158、生病(1 / 2)

這一出婚禮, 二皇子府當真是人心各異。

沈元灝心裡也十分複雜。娶到自己的心上人,按理說應當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看著這滿堂賓客, 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沈元灝原本以為憑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應當是不會有人缺席他的婚禮。可是如今的情況卻叫人大失所望, 朝中不少德高望重的都沒有過來,或者隻派了家中小輩前來討了一杯喜酒喝。

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讓沈元灝滿意了。

他想的還要深一些,並還琢磨了一番這些人為何不願意過來。倘若隻是單純地因為他娶的是側妃那也就罷了,可若這些人已經暗中被他那太子皇兄拉攏了過去, 那便有些棘手了。

沈元灝暗暗記下了這些人, 決定今日之後再好生調查一番。

不是他杞人憂天,實在是自那刺殺之後父皇對他仿佛漸漸疏遠了起來, 以前他幾乎是天天都在太極殿, 如今隻隔三差五地被召進去一次, 且每每也待得也不長久。反觀他那位好皇兄卻漸漸起來了, 叫人不得不防。

大喜之日本不該想這些,可沈元灝天生就是一個多心的人,且因著這些念頭, 這場熱熱鬨鬨的婚事也留下了一些不虞。

王素娘是第一個察覺到情緒不對的。她甚至猜測起來,沈元灝是對這一出婚禮有所不滿, 還是對她有所不滿呢……

顧準壓根沒去二皇子府上,也沒叫人打聽那邊是什麼情況。男女主成親與否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乾係, 除了初次見麵的時候顧準對著王素娘晃了一下神,彆的時候他不僅心如止水, 甚至對這個女主存了些惡意。

這樣的人,顧準即便眼睛瞎了也不會看上。

不過好不容易有個沐休日,顧準在家中歇息了一番過後, 便差人去給李鈺送了些小玩意兒。

前些日子他路上碰到一個小販,見他貨攤上麵的東西做得十分精巧便買了好些回來,長樂和長安都喜歡玩,顧準想著鈺哥兒應當也喜歡。

書硯剛走,顧長樂便有些蠢蠢欲動。

她也想跟著一塊去湊湊熱鬨,不僅如此,她還鼓動顧長安跟她一塊兒。

自從陳姑姑來了他們家之後,顧長樂就沒怎麼出過門了。可她從前在鹽官縣的時候自在得很,在鄉下的時候更是過得無拘無束,被這些規矩約束的久了她就有些不自在了。

陳月如哪裡會不知道這小姑娘的打算呢?

隻是鄉下是鄉下,京城是京城。顧準往後肯定是要繼續留在京城裡頭當官的,那麼顧長樂便得學著京城裡的那些大家閨秀的言行舉止,也隻有把這些東西都學會了,往後與人交往才不會落人口舌。京城雖好,可卻也是一個極苛刻的地方。苛刻到宴請時與人交談都說錯了一個字,多行錯了一個禮,都會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件事情顧長樂現在不懂,以後遲早也會懂的。陳月如要做的,就是在她不懂的時候便把這些事情告訴顧長樂。

所以她才會如此嚴格。

天真爛漫有時或許無可厚非,可若是一直天真爛漫,那可就不好了。

顧長樂正悄悄地跟韓斯年商量要怎麼出去。

陳月如不聲不響地站在他們身後,忽然出了聲:“這麼想出門?”

顧長樂跟顧長安都抖了一下,小動物的警覺度讓他們察覺到陳姑姑好像有點不高興。

顧長樂趕緊朝著韓斯年擠眉弄眼,希望韓斯年替他們說說好話。

雖然這位陳姑姑並不像李家夫人說的那樣專門打小孩,但是顧長安兄妹兩個還是十分畏懼她,這感覺就像是學生怕老師一樣,陳月如的威懾力已經刻到了他們的骨子裡頭。

韓斯年乾咳了一聲,其實他一開始對著這個陳月如的時候也是底氣十足,有一回還為了顧長樂跟她吵了兩句,結果對方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遞過來,韓斯年忽然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怵是有點怵的,但韓斯年還要維護一下自己在孩子麵前的臉麵,所以他打算跟對方好好說:“小孩子玩心比較重,偶爾出一趟門也沒什麼。”

陳月如冷笑:“前天不是剛出過門嗎?”

“前天是前天,今天是今天,哪能一樣呢?”韓斯年據理力爭。

“行,那就讓他們把今天的規矩都學會了再出門。”陳月如說完,又掃了一眼旁邊的小崽子,轉身回房了。

韓斯年見她走了,忽然有些慶幸。

他真沒什麼跟女子打交道的經驗,且這個女子又跟旁人不同,是被專門請過來教養雙胞胎的。跟她對起來,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就矮了幾分。

陳月如的話,叫顧長樂瞬間臉都垮了。學規矩什麼的最煩人,她一點兒都不想學:“韓叔,為什麼京城裡麵的小姑娘都得學規矩呢?不學不行嗎?真的好累呀。”

韓斯年也隻能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對同樣心存幻想的顧長安道:“沒辦法,京城就是這樣的,不學不行。”

顧長安瞬間失去了指望。

他心裡也隱隱有些明白了,在學規矩這件事情上找韓叔沒有用的,因為韓叔沒有陳姑姑厲害。

兩個小孩到底沒能出門,那邊前去送東西的書硯卻帶回來了一個不大好的消息——

李鈺病了,且病的還很嚴重。

顧準聽聞此事,立馬騎著馬去了李府。

他早就知道李鈺身子不好,那病症是從娘胎裡麵帶過來的,連太醫都沒辦法根治。隻是在他進了京城之後卻並未見李鈺身子不適,隻當他養得尚可,甚至心裡還盼著他是不是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