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洛衍書臭著一張臉, 鬆開了搖光, 搖光一骨碌爬起來, 理了理衣衫, 正襟危坐。
洛衍書瞥了一眼她通紅通紅的臉, 揉了揉太陽穴,出聲喊到:“楊瀝, 你給老子滾回來!”
然後楊瀝當真穿著一身盔甲麻溜兒地滾了回來, 哐啷哐啷, 滾到兩人麵前後順勢就行了個禮:“末將有事稟報越州王殿下和......和軍師。”
自從搖光自立為王以後, 洛衍書就命人對外宣稱自己已經半截兒身子入土了, 然後帶了個麵具, 尋到軍營處,十分高調地自薦成為了軍師。
於是越州軍隊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們的殿下收了個紫衣銀麵的師爺,師爺帶著麵具, 不知道長得俊俏不俊俏, 但是身段氣度那是相當不錯的,還有些病弱風流之態,也難怪那殿下日日夜夜都把軍師招入營帳中......
共商軍國大事!
嗯, 就是共商軍國大事,其它的他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不然都會和楊將軍一樣三天兩頭被扣俸祿的, 扣不起, 扣不起。
反正也不知這個軍師哪裡來的本事, 竟然把殿下迷得神魂顛倒的,勒令楊將軍和李將軍對其言聽計從,李將軍還為此和殿下吵了好幾次架,當真是美色誤國,藍顏禍水啊。
藍顏禍水洛衍書正滿臉不悅地看著楊瀝:“有事快說。”
楊瀝一抱拳:“軍隊已經部署完畢。越州六府每府駐守了三千精兵,以保護百姓,餘下一萬兩千士兵,兩千駐守營帳,保護殿下和軍師安危,剩下一萬皆已駐紮三州交界處後方。”
“李家軍呢?”
“李家軍共七萬,兩萬出了越州邊界,入了渝州境內,其中有五千先鋒隊已到了琅王封地邊界,準備隨時接應琅王,兩萬安置在幽山之下,守著中州入口,還有三萬在後方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
洛衍書聞言點了點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叩著,想了一會兒,說道:“把幽山的軍隊撤回一萬,再撥一萬後備軍,一起駐守溫陽府。”
“軍師,使不得啊。”楊瀝皺了眉,“雖說溫陽府地處西南,與渝州和平南州接壤,但是隔著清江上遊,足有百丈寬,水勢湍急,軍隊是不可能過來的,溫陽府很安全。反而是幽山下,乃中州入口,重要關隘,安南王必主力攻打,一萬守兵完全不夠啊。”
“一萬守兵夠了。”洛衍書不為所動,“你依令行事便可。切記,調動兵隊要低調行事,喬裝打扮後偷偷分批移動過去,不可讓外人察覺。而中州入口那裡依舊對外宣稱最少兩萬守兵。”
“這不是惹得安南王加大攻打中州的兵力嗎?”楊瀝皺著眉,很不理解。
他雖然是個莽夫,打仗主要靠個勇字,但是他也不是真的沒腦子,軍事作戰上他也頗有些經驗,可是陛下這指揮,全然是和他的經驗反著來的。
“楊瀝,我比你更了解安南王,他的陰險莫測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更何況還加了一個更加陰毒的洛衍瑜,所以我這樣安排自有我的道理。我不告訴你,是擔心走漏了風聲,屆時你自會明白。”
雖然楊瀝還是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看著洛衍書這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決定信了他。
左右他才是皇帝,這天下是他的,他比誰都更想打贏這場仗,又不會鬨著玩兒。
“末將遵命!”於是楊瀝也就告退了。
被楊瀝這麼一打擾,本來昂首挺立蓄勢待發的小小書委委屈屈地慫了回去。
搖光看著洛衍書板一張臉拉得老長,假裝一本正經,然而太陽穴卻止不住突突突跳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洛衍書沒好氣地問道。
搖光努力克製住自己,不讓自己笑出來,結果還是沒忍住,一個“噗嗤”就蹦了出來。
洛衍書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惱羞成怒:“你再笑,我們就再來,你還能跑了不曾?”
說著就要去抓搖光,結果搖光靈巧一避,躲開了,笑著說道:“年輕人要克製,不要傷身。”
然後就一溜兒小跑跑出了營帳,扔下洛衍書一個人捂著傷口,氣得發笑。
嗬,這個人,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欺負老子身體不利落是吧,老子一筆一筆給你記著,等成親後要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三天內讓你下了床算老子輸!
算了,朕是皇帝,朕很尊貴,朕很優雅,朕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見識,朕不能說臟話,朕隻能低調內斂地教某人做人,這個夫綱不振不行了。
而某人對此事渾然無知,屁顛屁顛地就跑到了李淄羨的營帳裡,結果正好撞到了李淄羨在看一封書信,麵上還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嬌羞的微笑。
等等?李淄羨?嬌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