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沒事兒找事兒?如果不是你說那些有的沒的的話,我會生氣嗎?也不知早些年你學的那些禮儀規矩都到哪裡去了,溫良恭儉讓一個不剩,以後怎麼母儀天下?”
大豬蹄子!喜歡她的時候就說喜歡她真誠自然可愛不做作,如今吵架了就嫌棄她了,真是混蛋!
搖光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他:“誰稀罕母儀天下了!如果嫁給你就要守那些死規矩到天荒地老,那我就還不嫁了!我不如找個風流俊逸之人,同他過閒雲野鶴的日子,才不要受你這份氣!”
洛衍書氣得手直發抖:“你說,你要找誰,風流俊逸?閒雲野鶴?可是那蘇珩?我就知道,他賴在你府上不走定是沒安好心!”
他這是什麼腦回路?怎麼又能醋到蘇珩身上?這人這些日子喝的不是藥是醋吧。
搖□□極反笑:“對,我就是惦記蘇珩,怎麼了?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關係最親近的人,我惦記他怎麼了?”
蘇珩是唯一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這麼說也不算誆他,反正他愛吃醋,索性一口氣灌他一缸子,酸死他得了。
洛衍書簡直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終於扔出一句:“你若惦記他,你就回南陵府去瞧他去,反正你留在軍營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去守著他,彆回頭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還埋怨朕不讓你見他最後一麵。”
他居然說自己沒用?自己放著舒服的府邸不住,跑到軍營來,每天穿著軟甲,活動筋骨,和士兵們一起吃大鍋飯,聽他們講黃色笑話,每天安撫將士,鼓舞士氣,他居然說自己沒用?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氣死她了。
“行,既然陛下都開口了,那本王明日就回南陵,陛下你好自為之。”
“慢走不送。”洛衍書咬牙切齒地蹦出四個字,怕自己再吵下去忍不住揍她屁股,轉身就出了營帳。
搖光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哼哧哼哧生著悶氣。
然而洛衍書剛出去,又折了回來,把披風往她身上一扔,然後才又走了。
等到洛衍書真的走遠了,一直蹲在營帳外麵數星星的李淄羨才摸了回來,幸災樂禍地說道:“讓你嘴上沒個把門的,這回挨罵了吧。”
搖光白了她一眼,嘟囔道:“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連你也敢笑話我,我這個越州王當得好沒意思。”
李淄羨坐在她旁邊,伸出一隻胳膊攬住她的肩,一臉認真地說道:“殿下,我是把你當兄弟才這麼給你說的,男人啊,都是些小心眼的東西,你越慣他,他越小心眼,那你說以後這日子還過不過?”
搖光讚同地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李淄羨接著說道:“所以啊,男人就不能慣,你就得冷著他,不給他好臉色,讓他抓心撓肝的,他自然就乖了。”
搖光偏過頭瞧了瞧一身戎裝一馬平川的李淄羨,將信將疑:“真的假的?你怎麼說得你自己很有經驗的樣子?”
李淄羨收回手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說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你信我,準沒錯的。”
“懶得和他計較,我才不稀罕他呢。”搖光撅噘嘴,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李淄羨拍了拍她肩膀,笑了笑,說道:“得了吧,你不稀罕?你不稀罕的話早早脫了長公主的名頭乾嘛?不就是不想當他姐姐了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差和天下人捅破這層窗戶紙了,你也就彆藏著掖著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呀?難道我明天真的要回南陵府去?”搖光有些為難,她還是不大放心得下把洛衍書一個人扔在這兒的。
李淄羨卻一拍大腿,回答道:“必須回去!你不回去他就覺得他真的把你吃乾抹淨了,總歸這裡離南陵府騎馬也就一日的路程,又耽誤不了什麼事兒。”
搖光低頭想了想,她自打上次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了,這將近兩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府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蘇珩身子情況如何,想到這兒也確實想回去看看了。
李淄羨看出了她的心思,把她往懷裡一摟,拍了拍胸脯:“你今晚就在我這兒睡了,彆回去受氣,然後明天一早我就給你備馬,命人送你回去。左右洛衍琨的軍隊離渝州駐守地還有五六日光景,耽誤不了什麼事兒。”
搖光算了一下時間,覺得自己抓緊時間快去快回,確實也沒什麼大礙,便點點頭同意了,然後在李淄羨處歇下了。
一夜都睡得很安穩,搖光覺得閨蜜比男人靠譜多了。
而洛衍書一個人守在營帳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等了整整一夜也等不到那人回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卻聽說那人竟然騎馬回南陵府去了?
嗬,女人都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鬨的典範,當他真是個沒脾氣的?
洛衍書叫過小橙子:“你帶話給李將軍,告訴她朕讓她圍著大營跑一百圈,少一圈朕就打林榭堂一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