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為了天下蒼生,迎娶越州王,立越州王為後!”
“求陛下迎娶越州王,立越州王為後!”
“求陛下迎娶越州王,立越州王為後!”
“求陛下迎娶越州王,立越州王為後!”
......
群臣俯首高呼,聲聲泣血。
天子盛怒,拂袖而去。
群臣跪於太和殿一天一夜,林相年事已高,驟然昏倒,人事不省,群臣們涕泗橫流,以死相逼。
天子無奈,念及臣子忠義,天下蒼生,不得不依。
遂答應迎娶越州王,立越州王為後。
昭安四年五月,明德帝洛衍書昭告天下:“越州王蘇搖光,乃舊皇室之裔,既可上達天聽,乃血脈高貴純正之人,堪與朕為良配,遂以後位相迎,求娶之。”
使臣到達南陵的那一天,搖光聽完這話,冷冷一笑:“我不嫁。”
使臣瑟瑟發抖,回盛安奏報,又是一陣嘩然,這越州王為啥不嫁啊?
有大臣提出:“莫不是因為聘禮太少?”
於是使臣帶著內務府不知道從哪兒扣扣搜搜出來的十裡紅妝又到了盛安。
搖光還是冷冷一笑:“我不嫁。”
這下大臣們愈發不知所措了,這個姑奶奶是不要命了麼,到底為啥不嫁啊?可是看一看自家陛下,明明就是中意於她的樣子,殺頭是肯定不能殺的,不僅不能殺,還得哄。可是她到底要啥啊?
洛衍書卻輕輕一笑:“朕,自有主張。”
那是昭安四年的六月了,那一年的石榴花開得極好,到處都是如火的紅。
可是在大楚人民的記憶中,卻遠遠不及那百裡紅妝。
少年天子洛衍書,親乘龍攆,從盛安前去南陵,聘禮在身後逶迤了百裡,一眼竟望不到頭。
據說,那裡裝了大半個國庫。
據說,他們的天子說,似越州王這邊世間僅有的奇女子,值得他以江山為聘。
據說,他們的天子這樣說是為了哄越州王,騙她用整個越州當作嫁妝。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洛衍書心中,蘇搖光當真值得他以江山做聘。
洛衍書到達越州王府的那天,是個晴天,日頭正好,陽光明媚,紅妝鋪滿了半個南陵府的街。
天子下了龍攆,越州王府的門也開了。
越州王一身紅衣,徐徐而出,她微微仰著臉,看向洛衍書,陽光恰好落在她精致無暇的容顏上,勾勒著她肆意張揚的笑,顯得愈發明媚而高貴。
“來者何人。”
“盛安洛衍書。”
“所為何事。”
“接我娘子回家。”
“你娘子何人?”
“南陵蘇搖光。”
“紅妝幾許?”
“紅妝百裡。”
“紅妝百裡可不夠,我不稀罕,不嫁。”
“所以我來了。我用自己作為聘禮,你可嫁?”
他們站在最好的日光下,仿佛世間在無旁人,看著對方,就那樣笑了。
然後,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