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了牽動靈犀引的術法,印宿眸中若有所思,那個醜東西方才哭的那般傷心,料想是在拜師的時候受了委屈。
他披上衣裳,去了印微之的長生殿。
“父親。”
“阿宿怎麼過來了?”
印微之見到兒子,臉上浮出笑意。
印宿立於中央,姿容端雅,“有件事需稟明父親,今日我同溫頌傳音,他言重堯真君並未收下他。”
印微之聞言,臉上的笑意微凝。
平日裡兒子少有求他什麼,好容易開了一次口,他卻沒給辦好。
印微之頓時愧疚了,他有心彌補,“不如為父把你那個朋友帶到九嶷宗,重新為他尋覓良師?”
印宿淡淡道:“這倒不用,溫頌已經拜了桑逸真君為師,我來這裡是想問問其中是否出了什麼變故。”
印微之聽出兒子的意思了,這是大半夜的過來給那個溫頌討公道呢!
他心裡暗暗酸了,自己都沒有被兒子這般關心過。
想是這樣想,印微之嘴上卻應承的很快,“阿宿放心,待我明日問問重堯。”
“嗯。”
就在印宿提過此事的第二天,重堯的傳音先一步到了,大意是:我已經收下了姓溫的小子,你什麼時候把我的千葉佛心蓮送過來啊?
印微之聽完之後,直接捏碎了傳音的符籙,他從火玉床起身,半刻鐘後身形出現在了重堯的沉月峰。
重堯感受到印微之的氣息,含笑從殿中走了出來,“微之是帶著我的千葉佛心蓮來的麼?”
印微之睨他一眼,“出來,跟我切磋一場。”
重堯真君不是個傻的,他見好友如此冷淡的態度,頓時就有了個猜測:他可能收錯徒弟了。
眼看好友一副非打不可的模樣,重堯覺得自己非常冤枉,“微之兄,你先聽我解釋。”
“先、切、磋。”
重堯簡直要給他跪了,他一個化神期的五行修士跟合體期的劍修打,那不是找揍嗎?
然而不等重堯再說什麼,印微之就持劍攻上來了,他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使出術法。
半個時辰後。
重堯的一張俊臉被敲成了豬頭,他頂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控訴道:“微之兄為何不能先聽我解釋?”
印微之收了劍,“你現在解釋也是一樣的。”
言下之意,就是想先打你一場。
重堯見好友白衣持劍、蕭肅從容,而自己衣衫不整、形容狼狽,徹底悲憤了,“你傳音的時候也沒說姓溫的小子有兩個啊,我怎麼知道你要我收的是哪一個?”
印微之愣了愣,“有兩個?”
重堯不顧形象的往地上一坐, “對,有兩個,一個叫溫浮,就是我收的弟子,一個叫溫頌,被桑逸給收去了。”
印微之反問他,“既然有兩個,那你怎麼不傳個音問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