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兩人回到城主府後,複又來到了女子的房間。

進門之後,印宿在周圍布置了一個結界,以阻止其他人入內,之後他從納戒中取出各種各種的天材異寶,擺滿了半個屋子。

溫頌看著地上堆了一地的寶貝,真情實感的慕了,“道友這是要做什麼?”

“推演破陣之法,”印宿盤腿坐下,空出了身上的一小片地方,“待會兒不要過來。”

“好,我不會打擾道友的,”溫頌乖乖坐在圓凳上,兩手托著下巴,圓潤明亮的眸子盯著印宿動作,安安靜靜的自己待著。

印宿沉浸在陣法中時可以說是全神貫注的,他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神再去關注其它。

若要破陣,那麼就必須先要了解這個陣法,印宿回憶著禁陣上的紋路,試圖在識海中構建出來,然而幾次之後俱是失敗。

不該如此的。

印宿眉心輕蹙,思索自己是不是哪裡出了錯,可是沒有,除了在第一遍的時候因為不熟練在繪製圖紋時慢了一些之外,他的每一步都是正確的。

那麼不足之處在哪裡?

絕陰陣,以修士鮮血骨肉為引,是隻有添上了這些才能成功嗎?

印宿看向柔韌有力的手腕,並沒有多加思慮便劃了開來,接著用一樽冰冷的容器將流出的血接住,在放下容器後,他又毫不留情的從指尖取下一小截斷骨。

溫頌見印宿這個動作,立時從圓凳上坐了起來,他剛想上前就想到了方才對方叮囑自己的話,隻能按下擔心重新坐回去。

印宿將各種材料按照次序熔煉,布出了陣法的雛形,而後一一完善,在最後一步時,加入鮮血和那截斷骨。

陣法完成後,一個小小的絕陰陣成形,其中怨氣環環相生。

印宿凝視著這個陣法,思考該從何處著手,萬物無極,物極必反,此陣至陰,當以至陽之物壓陣,而後再輔之以佛骨淨化怨氣,至於女子的詛咒,隻能等到出了蒼梧境之後解決了。

這種東西,不是能簡單祛除的,他也沒有把握祛除一位高階修士以數萬修士為祭而發出的詛咒。

一天過去,溫頌的姿勢已經由托著下巴變成了趴在桌上,他看著印宿終於到了收尾的階段,再次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印宿將沒有用完的天材地寶收回納戒,給自己施了淨塵術後從地上起身。

溫頌連忙過去握住了印宿的左手,那裡的食指前端斷了一截,他的眼圈紅了紅,“道友都不疼的嗎?”

“嗯。”

溫頌小心的朝著印宿的手指吹了一口氣,“道友騙我,怎麼可能會不疼,我看著都要痛死了。”

“沒有騙你,”印宿說的是實話,他並沒有感覺有多疼,許是從小到大在母親那裡受到的訓練太過嚴厲,這麼一點兒傷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印宿看著溫頌眸中越積越多的水霧,輕笑著問:“我這個斷指的都沒哭,你怎麼倒是先哭了?”

“我看到道友受傷,心裡難過,”溫頌吸了吸鼻子,低頭從身上撕下一片布料,輕輕包在了印宿指頭上。

印宿看著手上醜巴巴的布料,除了覺得稀奇外,還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似乎是被人用微不足道的觸角輕輕碰了一下,他看向越哭越醜的溫頌,道:“那我下次再有削骨的需要,不斷自己的,斷你的。”

溫頌淚汪汪的看著印宿,“還有下次嗎?”

印宿道:“說不定。”

溫頌想到斷骨的痛楚,嚇得打了個哭嗝,“可以是……可以,隻是不能太多,我……我怕痛。”

好兄弟就該有難同當,他可以。

印宿聽到這個回答,清泠若湖水般的眸子漾開一抹漣漪,“那好,我記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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