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兩人在路上遇到妖獸時,一般是溫頌先上,等到實在扛不住了,印宿才會過來幫忙。

一連三天過去,溫頌覺得自己身上脫了層皮都不止,他哭唧唧的跑到印宿麵前抗議,“道友,你的修為比我高,怎麼不是你擋在我前麵呢?”

印宿望著溫頌那雙仿佛被青山微雨洗過的眸子,“可我不會永遠都擋在你前麵。”

他說的是不會,而不是不能,溫頌聽出了其中的分彆,永遠這個詞太過長久,沒有人能永遠護著另一個人,這樣的認知,叫他忽然有些難過,“道友說的對,我得自己強大起來。”

這天之後,他便不大抵觸自己一個人對戰妖獸了,雖說受了很多傷,但也增加了許多對戰經驗,對各種妖獸的習性弱點有了一定的了解。

越往東走,碰到的修士就越多,當然這種多,隻是相較於前些天而言,溫頌看向印宿,“道友,這些人和我們的目的一樣嗎?”

“許是。”

溫頌看著這些人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些緊迫,“那我們要不要也快些去?”

印宿見溫頌在這些天的對戰中,將學會的術法差不多摸透,便也同意了。

東麵的儘頭是朱海,海麵霞光披落,將其裹成了一顆淡紅色的珍珠。

兩人到的時候,海岸約摸有二十個人等著,有的三兩結隊,也有的獨自一人。

“小師弟?”

溫頌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有些驚喜的朝那個方向看去,不過在見到向深身後跟著的人是誰後,就喜不起來了,他拉著印宿的衣袖走過去,“師兄怎會和她在一起?”

虞子繯聽到溫頌不可思議的語氣,頓時不樂意了,“跟我在一起怎麼了,我同向師兄半路相遇,極為投緣,這才結伴而來,關你什麼事?”

溫頌見這女修說話這麼嗆,也來氣了,“你喊誰師兄呢,這是我月令門的人,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雲鬟宮的女修喊師兄。”

虞子繯眼尾一挑,橫向溫頌,“我就要喊,向師兄自己都沒意見,你一個做師弟的還管起師兄來了?”

向深見兩人有越吵越凶的架勢,立即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中央,“先不要吵了。”

溫頌沒能駁回去,總覺得輸了一籌,“師兄,不是我要吵,是這個女修在我剛進蒼梧境時……”

沒等他說完,就聽向深右側的虞子繯悶哼一聲,隨即麵色白了白,虛弱的喊了一聲“向師兄”。

這一聲師兄又嬌又細,同方才跟溫頌說話時的淩人之態完全不同,好似一株搖曳在山穀中的蘭花,柔美而纖弱。

向深本來正要聽溫頌解釋,見此情景連忙扶住了她的身子,“怎麼了,是不是傷處還在疼?”

虞子繯咬著唇瓣,輕聲道:“有勞向師兄擔憂了,沒有那麼嚴重的。”

向深見她蒼白的麵色,哪裡肯相信,他偏頭看向溫頌,“虞師妹身體才被妖獸重創,我先帶她過去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溫頌瞧著師兄對虞子繯的那個緊張勁兒,覺得他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畢竟連師妹都叫上了。

隨著夜色將近,天邊升起了一輪皎皎明月,清輝灑落海麵,穿透了結起的雲霧,而後霧氣浮起,變幻成了一座又一座的空中閣樓。

這樣廣闊而磅礴的景象,叫溫頌莫名想到了一句詩: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真真見到了,才知是何等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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