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飛舟落在山門前麵。
甫一躍下飛舟,溫頌就聽到一陣雄渾悠遠的長鳴,其間還伴隨著數千弟子的恭候之音,“恭迎宗主。”
沈鈺抬手叫起,他知曉門中弟子經逢渡崖一戰,必然多有疲乏,因此並未太在意這些虛禮,隻大致說了幾句,就讓眾人回去了。
溫頌牽上印宿的手,慢悠悠的朝著洞府走去,想到印宿答應與他雙修的事,唇角不由往上揚了揚。
印宿問他,“回到宗門這般開心麼?”
“也是開心的,隻是……”溫頌偏頭看向他,烏黑通透的目專注的看向他,“不及與宿宿雙修來的歡喜。”
印宿迎著他光華流轉的眸子,片刻後反應過來,麵上隨即化開一片融融笑意,“我也很歡喜。”
碎金的陽光落在他的麵上,將他眉目中的疏淡俱是勻成了溫柔。
溫頌被他用這樣柔和的目光看著,一顆心好像被泡進了溫水裡,軟的不得了,他的眼睛彎了彎,笑著衝他道:“那我們快點回去。”
印宿並肩與他行著,應了聲“好”。
此事落雪消融,草木蓬發,正是一片明媚光景,清風徐來,時不時將素白與淺藍的衣衫交疊在一起……
待回到洞府,溫頌施了個淨塵術將裡麵清掃乾淨,而後拖著人來到了鋪著獸皮的石床,他先踢掉鞋子爬上去,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宿宿也來。”
印宿看著被拍出的小凹,清泠的目中終於暈散出了些許緊張,畢竟雙修遠比親吻要來的親密,他鬆開掌心,順著他的意思坐了下去。
待上了石床,印宿主動握住了溫頌的手心,他是知曉如何雙修的,在溫頌向他提出要與他雙修時,他便去向印微之要了幾本功法。
溫頌原是不緊張的,可在他觸碰印宿手上的一點濕意時,仿佛被感染了一般,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他看著印宿柔和的眉眼,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
兩人的氣息漸漸交融,本該是水到渠成的過程,卻發生了一點意外。
兩刻鐘後,溫頌看著自己毫無反應的小頌頌,不止氣息緩下來了,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他怔怔望著印宿,“宿宿,我好像……不行。”
印宿見人一副失了魂的模樣,頓時也顧不得雙修了,他輕輕撫著他的發,安慰道:“許是……我們方才運轉的功法不對,不若再試一次?”
溫頌懷著一點微弱的期盼點了點頭。
然而又是兩刻鐘過去,他的小頌頌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看著印宿下麵鼓鼓的東西,被殘酷的現實打擊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印宿攬過溫頌的肩膀,輕柔的給他擦了擦眼淚,“我們去找重堯真君看看?”
溫頌聽到這個提議,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時就要從印宿懷裡跳起來,“我……我才不要。”
這種事關男人尊嚴的問題要是被重堯真君知道了,他以後恐怕再無顏去千株殿聽課了……
印宿見他反應這麼大,隻得先轉了話題,他按住想要跳起來的溫頌,用輕哄的語氣問他,“你是個丹修,可曾察覺出什麼來?”
“沒有,”溫頌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一邊道:“我運轉靈力時毫無滯澀,身上也沒有暗傷。”
他越說越覺得傷心,到最後化成了原形,滾到一邊,想要獨自消化這種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