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著踢著,就聯想到了上一個陣法的場景,沙漠中的陣眼是烈日,那麼空蕪冰原中的陣眼是什麼呢?
他猛然看向腳下,“道友,你說陣眼會不會一直在我們腳下?”
“一直都在啊,”印宿走到跟他並排的位置,他沒有回答是不是,而是直接說了一直在,那就說明他早知道了,隻是沒說出來。
溫頌的一腔激動被潑了盆冰水,他氣哼哼道:“那道友怎麼不早一些說出來呢?”
印宿麵上沒有半點兒愧疚之色,“我見你那麼努力,覺得你若是憑借自己找到了陣眼,應該會很高興。”
溫頌:“……”
啊啊啊,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隻想早早的破陣啊!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溫頌強烈的小情緒,印宿體貼的不再多言。
等溫頌緩過來那陣氣,已經能心平氣和的和印宿商量怎麼破冰了,“我們拿火把冰融開怎麼樣?”
印宿搖了搖頭,“太浪費靈力了,這堅冰起碼百丈,即便能融開,也要費上許多時候。”
溫頌眉心蹙起,“不用火,那怎麼破冰?”
印宿道:“用陣。”
溫頌對陣法一竅不通。
鑒於方才的捉弄把人惹毛了,印宿難得發了次好心,解釋道:“陣法可以將一片區域內的溫度維持在恰好融冰的臨界。”
溫頌這回聽懂了。
印宿從儲物袋中掏出十幾枚火晶,手指輕彈,晶石一一落下,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離火陣,他將靈氣聚入掌心,接著慢慢滲入地下,直到觸底,才操控著陣法融化堅冰。
半刻鐘後,印宿衝他招了招手,“過來。”
溫頌還沉浸在陣法的神奇上,一時沒動腿。
“你再不過來我就下去了,”印宿不是個好性的人,他叫過一遍,見人還不過來就沒耐心了。
這個恐/嚇是很有威懾力的,溫頌立馬跑了過去。
到了融開的水麵旁邊,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就被印宿推了下去,“彆掙紮。”
溫頌被氣死了,他剛想說話,就被水嗆了一口。
印宿一看水麵浮上來的不規律的氣泡,就知道那個醜東西沒聽話。
溫頌偏頭看他一眼,“印道友可是打探過對手了?”
印宿懶洋洋道:“尚未。”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溫頌憂心道:“道友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到時候上場了可怎麼辦?”
印宿沒回溫頌的話,因為已經到他上場了。
靈均台上。
“雲鬟宮楚蘭思,還請印道友指教。”
說話的人是個氣貌若不勝衣的清麗女子,她手持一根翠色玉管,垂首折腰之際,儘顯柔情綽態,叫台下的不少男修心旌搖動。
不過這些人中顯然不包括印宿,他看著對麵女子的目光極為平淡,和見到路邊石頭的眼神差不了多少,“九嶷宗印宿。”
楚蘭思與印宿同是通過九重塔試煉之後被收入仙門的弟子,自是知曉他的實力有多強悍,故而不敢有絲毫大意,她將玉管橫在唇邊,先一步朝他攻去,欲用笛音將其帶入幻境。
熟料玉管中剛瀉出一個音節,這雲鬟宮的仙子就被印宿揮手蕩開的一劍擊飛到了台下,且落地的姿勢並不如何雅觀。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印宿已經收劍回到了台下,其間除卻剛開始的兩句話費了些功夫,竟是盞茶時間未到。
台下的男修見印宿對這般貌美的女修如此不憐香惜玉,心中暗暗譴責:好歹也讓人掉的好看一些啊!
溫頌看了看地上那個麵帶羞窘的女修,又看了看神態安然的印宿,問出了大多數男修都想問的一句話,“你就這麼把人給打下來了?”
“嗯,”印宿道:“你方才叫我準備什麼?”
溫頌聞言立時忘了方才的女修,他看著印宿,目光中充滿了學渣對於學霸的醜陋嫉妒,“沒有什麼,不準備也是一樣的。”
反正都是你贏。
輪到他上場時,已是傍晚時分,雲霧迫及晚霞,為靈均台蒙上了一層桃紅色的輕紗。
溫頌站在台上,同陸庚見禮。
兩人之間修為相差不大,且靈根相生,並不是那麼容易決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