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1 / 2)

溫頌踏出流月殿時,被外麵的烈陽刺激的眯了眯眼,他抬手遮了遮,待眼睛完全睜開時,恰好看到了倚在廊下的印宿,他笑看過來,眼底碎著淺淡的光。

溫頌癡愣一下,立即跑過去抱住了人,“宿宿怎麼在這裡?”

印宿笑著回抱住他,“過來接你。”

溫頌在他脖頸蹭了蹭,語調溫軟,“你想我了啊!”

“嗯,”印宿下巴擱在他柔軟的發上,回的直白,“我想你了。”

溫頌心中一陣歡喜,他想到向深上次問他何時與印宿結璃的話,勾了勾印宿的手指,“宿宿,我們好像還沒有舉行過結璃大典。”

印宿聽出了他未儘的話音,他握住溫頌的指尖親了親,聲音帶笑,“你想什麼時候結璃?”

“唔,”溫頌想了想,道:“如今雲鬟宮剛剛滅門,還有不少後續需要處理,我們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舉行結璃大典可好?”

印宿“嗯”了一聲。

兩月之後,正是一年好光景,春風送暖,山花爛漫。

溫頌與印宿的結璃大典經過桑逸和印微之的好一番爭論,最後因著桑逸的戰力不及印微之,定在了九嶷宗的主峰。

印微之對於兒子結璃這件事投注了十二分的關注,大到賓客請帖,小到結璃婚服,處處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可見對兒子的結璃大典重視到了什麼程度。

溫頌本以為要很忙,沒想到所有事都被印微之包攬了,他和印宿就隻用選定婚服的式樣以及結璃當天出場就好。

想到明天的結璃大典,溫頌忍不住在床上滾了滾,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緊張。

印宿把人撈到懷裡固定住,“安分一些。”

溫頌趴在他懷裡,水潤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宿宿,我們明天要結璃了。”

印宿被他歡喜的情緒感染,隨之勾起唇角,“嗯。”

溫頌對他隻回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嗯有些不滿,他噘著嘴道:“你敷衍我。”

印宿不知道溫頌這個結論是從哪得來的,他無奈道:“我沒有。”

溫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一副狡黠之態,“那你說說你喜歡我哪一點。”

印宿凝眸,似是當真在思慮,片刻過去,他倏而笑開,牽著溫頌的手掌放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我也不知,隻不過這裡是你。”

溫頌感受著手掌下“砰、砰”的跳動,自己的心也跟著跳的快了起來。

接著印宿又將溫頌的手掌移到自己的眼睛,“這裡也是你。”

他看著眼前容色昳麗的青年,眼底彌漫著不散的溫柔,“我所歡喜之人,是我的眼中淚,心中事,意中人。”

溫頌聽著印宿訴出的情意,耳朵尖紅了紅,他埋在印宿肩窩裡,不由得露出了兩隻軟乎乎、毛絨絨的狐狸耳朵,他呼呼喘著氣,兩隻尖耳朵也跟著亂動個不停,一副開心的不得了的模樣,“我對宿宿也是。”

印宿彈了彈他的額頭,“傻東西。”

溫頌剛想抬頭說些什麼,就看到了印宿眼底的情意,他癡怔了一下,然後將唇移到了他的眼角親了一下。

印宿掐住他的腰身,低低道:“把尾巴也變出來好不好?”

溫頌聽到印宿的話,燒的整個耳朵都紅了,不止是耳朵,連著脖頸,都是一片豔色,他水潤潤的眸子望著他,連話都有些結巴,“你……你……,可我們……明日就……還有事。”

印宿咳了咳道:“隻一次就好。”

溫頌經事不久,天真的信了。

一夜溫存。

翌日一早,道童就捧著兩件婚服入了寢殿。

婚服並非是紅色,而是滾著金邊雲紋的黑色,印宿是極適合這身衣裳的,穿上之後整個人都成了天邊的孤月,泛著清冷的輝光,溫頌生的姝麗,站在印宿身邊,則像是被月色籠罩的一頃鍍了流霜的碧波,月色點在波心,自成一副月夜流光。

兩人對視一眼,俱是帶了笑意。

印宿牽著他的手走出了寢殿。

舉行結璃大典之處是長生殿主殿,其下坐著仙門弟子以及部分散修,眾人飲著仙釀,口中興致勃勃的討論著這次的結璃大典,氣氛頗為明快。

溫頌踏入殿內之後,原是極緊張的,可在印宿捏了捏他的手心之後,那些緊張忽而散去不少。

他從正中央走過時,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林柒他們,他衝著他笑了笑,接著向前走去,這段路很短,又似是很長,他與印宿一同祭告天地,而後神魂相交,以示結過契約。

席上許多親近之人含笑看著他們,印微之、桑逸、重堯、向深、沈鈺、容羨……

溫頌在這樣的目光中,目光凝到了身邊的印宿身上,此生,這個人將與他攜手並肩,走過以後的歲歲年年。

番外一(向深)

向深的心緒穩定之後,回了洞府,他打開禁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花樹下等他的虞子繯,眉眼一如往昔,好似兩人從不曾分彆過。

女子一襲紅衣曳地,滿樹紅霞不及她半分容色,當得是美人絕世,她就那麼望著向深,眸光溫軟含情,聲音婉轉繾綣,“阿深。”

向深心尖一縮,步子頓在了原地,連著手指都顫了顫,“子繯。”

虞子繯從樹下起身,輕移蓮步走到了向深麵前,她牽起向深的手,語氣帶著嗔怪,“你許久沒有回來了。”

向深喉中乾澀,“我……”

虞子繯卻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她輕輕墊腳,在向深唇上落下一個吻,“我又不想聽了,你不許說。”

儘管虞子繯做出了那樣的事,可向深依舊做不到對她無情,是以他沉默著如了她的願。

虞子繯牽著向深走回花樹下,接著躺到了他懷裡,霎時滿地青絲鋪散,她輕聲道:“第一次見麵,你從妖獸口中救了我,那時我明明怕極了,卻依舊嬌縱非常,難得你脾氣那樣好,能容忍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