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橫濱租界, 骸塞。
琉璃窗流光溢彩，殘破的地方投下道道光束, 漂浮著細小的塵埃，猶如中世紀的歐洲被遺忘下來的建築。
四人的腳步聲回蕩。
“真是個詭異的地方……”奇犽喃喃。
太宰治臉上是浮於表麵的笑意，不時看看四周, 似乎在等著看銀律要做什麼。
異能力和念能力、個性分屬不同體係, 但有一點相同, 使用時體內能量及周圍空氣都會產生波動。
銀律推開一道門。
波動最明顯的地方……是在這裡。
一個四麵無窗的房間，裡麵漆黑不見五指。
銀律看了看時間。
酉時, 太陽西沉, 陰陽交替，逢魔時刻。
“怕鬼麼奇犽？”銀律問。
“哈……那種東西有什麼好怕的。”奇犽率先走進去, 夢野久作跟在他身後。
“銀律君, 你為什麼不問我怕不怕呢？”
銀律望過去, 太宰治抱在門框，裝得不能再假，“裡麵看上去好可怕呢……”
銀律一腳把他踹進去。
“夢野久作，我警告你，你不準趁機偷襲我，”銀律道, “反正太宰在，你的計劃不會得逞的。”
“誒~~~”小孩聲音天真無邪, “可我覺得太宰先生不會來救你。”
“然後奇犽就不會再跟你玩了。”
“……”沉默幾秒, “好吧。”
委屈巴巴。
銀律關上門。失去唯一的光源, 裡麵陷入完全的黑暗。
四雙眼睛眨呀眨。
“我們現在要乾什麼？”奇犽無所謂地說。
“……是要進行神秘的招鬼儀式嗎銀律君？”太宰治激動地搓手，一臉神往，“正好想問問死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呢，啊……我夢寐以求的黃泉比良阪……”
“不。”銀律平靜地開口。
黑暗中，他的臉上再沒平時的嬉笑，反倒多了份詭譎的森冷。
“我們來做遊戲。”
***
錄製室。
“導演，畫麵一片漆黑，怎麼辦？”
【銀律？】
【帶小孩玩玩遊戲，之後就回去了。】
【好吧。】
導演吩咐：“今天的錄製先到這兒。”
***
首領辦公室。
“不用。”
中原中也有些錯愕：“……BOSS？”
“銀律君對黑手黨還有利用價值，”森鷗外道，“這也是我想派你去調查的事，中也君。”
森鷗外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
“【強製啟動】異能事件的同夥，之前紅葉的拷問部隊結果已經出來了，就是他向異能者透露的汙濁情報，”森鷗外道，“前幾日地牢坍塌，被他逃走了。”
港黑地牢監控嚴密，守衛森嚴，即使當時銀律太宰和中也鬨出這麼大動靜，也隻有一人成功趁亂逃走。
唯一一個。
尷尬的神色從中原中也臉上閃過。
“中也君，當時銀律君也在吧，或許他和此時有什麼關係。希望你能找到他，進行調查。”
“……我知道了。”
“好了……”中原中也走後，森鷗外托腮，往牆上又擲出一枚飛鏢，把之前的飛鏢擊落，“那麼，這場鬥爭，誰會是贏家呢……”
像是意料到了未來，他喉嚨裡發出壓抑不住的低笑聲。
***
奶茶店。
夜晚關門後，店裡沒有客人，但燈還亮著，電視機播放著小學生偵探片。
四人坐在桌前，氣氛有些奇怪。
不，奇怪的隻有三人而已，夢野久作抱著奶茶邊喝邊看電視，對在骸塞發生的事並不在意。
“所以……”奇犽率先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銀律說的遊戲很簡單。
四角遊戲，四人分彆站在房間四個角，一人走到另一人的位置，並拍一下那人肩膀，那人便去下一個位置，以此循環。
在這裡，便是奇犽→Q，Q→太宰治，太宰治→銀律，銀律→奇犽。
四人都是聰明人，玩著玩著就意識到了不對。
奇犽：“我去拍久作，久作拍了太宰，太宰拍了銀律，但你……”他盯著銀律，“你拍的是誰？”
那個時候，奇犽原本站在位置是沒有人的。
這個遊戲，四個人是完不成的。
除非出現——“第五個人”。
“……是殘留的意誌也說不一定，”銀律說著，視線卻瞄向太宰治，“畢竟那家夥是個神明。”
太宰治淡淡一笑：“嘛……也有這個可能呢。”
玻璃門外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
銀律打開門，【春鴿】飛進來：“主人，現在骸塞沒有異狀。”
銀律點點頭。
“順便，我看到那個黑黑的、小小的、會貼著天花板的家夥正往這邊走來。”
奇犽在看電視，隨口問：“哦，蟑螂嗎？”
“不是，是中也先生！”銀律轉頭，表情凶惡。
銀律：“他到哪兒了？”
【春鴿】：“拐角。而且我被他看到了。”
不好！
十萬火急！
“還傻坐著乾嘛？！”銀律拉開可達鴨布偶拉鏈，提起太宰治就往裡塞，“被中也看到你就完了！”然後自己也跟著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