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幾人,宴歸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原主的手機葬身海底,所以他準備去取錢,然後買部新手機。
在玄關換好了鞋,宴歸一抬頭,恰好瞥見衣帽架上掛著的帽子、口罩等等。
這些是原主出門必備的全副武裝。
宴歸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頂著一張傷痕遍布的臉出了門。
他帶著原主的銀行卡,先去自動取款機取了錢,然後直奔附近的手機大賣場。
接待宴歸的那個營業員挺有職業素養,見到他毀容的臉,隻微不可查地頓了下,便收斂好眼中的驚訝,微笑著給他介紹起來。
宴歸挑了一部,付完款準備離開,卻聽見竊竊私語聲。
“你看那個男人。”
“天呢,真嚇人。”
“就是,毀容成這樣了,怎麼好意思出門。”
宴歸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兩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小姑娘。
“他在看我們,不會是聽到了吧?”身高稍矮的那個姑娘扯了扯旁邊姑娘的衣袖。
高個的姑娘一臉無所謂,“聽到又怎麼樣,醜八怪還不讓人說了。”
俗話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原主精神崩潰,就有這些惡言惡語的功勞。
宴歸垂眸不語,抬腳打算離開。
“那臉一看就是被人砍的,說不定做了什麼虧心事呢。”高個姑娘將宴歸的沉默當成是好欺負,頗有底氣地說三道四。
矮個姑娘似乎覺得這樣不好,又暗中扯了扯高個姑娘的衣袖,“雙雙,彆說了。”
“哎呀,彆老扯我啊。”高個姑娘眉頭皺了皺,不高興地道,“我也沒說什麼啊,要不乾虧心事,怎麼會被人砍嘛。”
“嗬。”宴歸都被這姑娘的言論氣笑了。
高個姑娘一扭頭,正對上宴歸疤痕遍布的臉。宴歸這一笑,扯動了臉上的疤痕,看上去比不笑的時候還要猙獰。
“有病吧,真是嚇死人了。”高個姑娘被嚇得後退一步,拍著胸口道。
宴歸眉眼彎了彎,語氣溫和地問道:“剛剛你說什麼?”
“雙雙,我們快走吧。”矮個姑娘見勢不妙,喊了高個姑娘一聲。
高個姑娘卻不懼,趾高氣揚地道:“我說錯了嗎?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是好人?”宴歸笑了下,問道,“就因為臉上有疤痕?”
高個姑娘皺著眉,沒有回答。
“抱歉,我朋友她不太會說話。”矮個姑娘有些局促,替高個姑娘向宴歸道歉道。
高個姑娘卻不領情,“茜茜,你替我道什麼歉。”
“的確不需要道歉。”宴歸笑眯眯地解釋道,“因為壞人從不接受道歉這種無用的東西。”
“你真的覺得我不是好人?”宴歸再次問道。
高個姑娘一臉看神經病的模樣。
“姑娘,不是所有壞人都像我這樣好脾氣的。”宴歸歎了口氣,神色冷下來,“換個人,說不定你這張漂亮的臉就保不住了。”
他毀了容,本來就看著嚇人。這一變臉,再加上有意流露出的幾分氣勢,嚇人程度直接上升到能止小兒夜啼。
兩個姑娘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
“禍從口出,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宴歸留下一句忠告,轉身離開。
等宴歸的身影消失不見,兩個姑娘提著的心才落了回去。回過神來,兩人才發現,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宴歸帶著新買的手機離開,心情並未受到影響。
輾轉在多個世界間,他見過的人,經曆過的事數不勝數。就這麼點小事,還不值得他在意。
至於剛剛說的話,並不是單純的恐嚇,而是他親眼所見的事實。
有一世,他鄰居家生了個醜兒子。
因為這個醜兒子,他們家總被看笑話,沒過多久,丈夫就不堪忍受,拋棄了妻子和醜兒子。
這件事鬨得眾所周知,同情者有,漠視者有,也不乏嘲笑者。
嘲笑者中,以對麵街上那個碎嘴的老婆子最甚,一見到醜兒子,就指指點點,嘲笑譏諷。
每當這個時候,女鄰居就會羞愧難當地帶著醜兒子逃離。
時間一長,老婆子覺得女鄰居好欺負,話說得更加難聽,甚至還汙蔑女鄰居偷人,所以才生出這麼個醜兒子。
沒過多久。
老婆子家中起火,被活活燒死在了家中,一同被燒死的還有女鄰居和醜兒子。
這是典型的禍從口出。
剛剛那高個姑娘,心地不見得多壞,但口無遮攔的模樣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所以宴歸才給了她個小小的教訓,或者說是提醒更恰當些。
宴歸用手機搜索了下附近的美食,準備去附近有名的大排檔擼串。當然,如果能在那裡碰巧遇到小混混們,那就更好了。
正在另一個大排檔喝酒擼串的小混混們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
原主搬來這沒多久,對周圍並不熟悉,所以宴歸乾脆打了個車。
一下車,便有濃濃的食物香味撲麵而來。
宴歸看了眼,發現這些攤鋪賣什麼的都有,種類之豐富不輸於小吃街。不少小吃攤前都排了隊,看上去很是熱鬨。
因為是吃燒烤的淡季,所以這會空氣中的燒烤味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