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沉浸在回憶中,一時難以自拔。
宴歸沒有打擾他,就那麼安靜地在那裡等著。
片刻後,項飛回神,見宴歸在等他,赧然道:“不好意思啊,宴師弟,我剛剛走神了。”
“沒事。”
“宴師弟,你看……”項飛張口,想問宴歸能不能幫他。
宴歸聽出了項飛的未儘之意,他難得見這麼執著的人,便開口說道:“項師兄,你的事情我有所耳聞,恐怕找煉丹師請教也是枉費心力。”
這話很是直白,聽得項飛心中一痛。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是白費力氣,隻是讓他放棄,他真的做不到。
“宴師弟,打擾了。”希望落空,項飛說話的語氣都帶了幾分消沉,魁梧身體所自帶的氣勢也有所萎靡。
看到他這垂頭喪氣的模樣,宴歸突然想起了在某個世界時養的大金毛。
每當他吃飯的時候,大金毛就會眼巴巴地守在桌旁等著投喂。如果不投喂它,它就會變得無精打采。那蔫頭耷腦的模樣,像極了現在的項飛。
項飛轉頭欲走,宴歸突然開口道,“項師兄介意請我去坐坐嗎?”
說起來兩人雖然是鄰居,又同屬於執事門,卻並不算相熟。
所以聽到宴歸的話,項飛第一反應是意外。
意外之餘,又有些不解。
他被宴歸勾起了回憶,滿身的喪氣掩也掩不住,想都知道他沒心情請人做客。可對方偏偏沒眼色一樣,在這個時候提出說要上門做客。
項飛是想拒絕的,卻鬼使神差地將宴歸請進了門。
等人都進門了,他才一拍腦袋,後悔起來。他是出門去找人切磋的,怎麼剛出門就回來了?
但人請都請來了,也不能說再趕出去。
項飛便帶著宴歸往院子中走。
用於煉丹的房間被炸得麵目全非,其他房間由於設了防護陣法,倒沒有落得一樣的下場。
見宴歸看向煉丹房,項飛笑得有些勉強,“剛炸的,還沒來得及讓人修。”
“項師兄今日煉的是元氣丹?”宴歸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靈藥氣息,猜測道。
項飛點頭,“是,就是沒煉成。”他調侃著自己,語氣中卻隱含苦澀。
“怎麼會煉不成呢?”宴歸側頭看向項飛,“這可是最基礎的丹藥。”像這種基礎丹藥,十個修士裡九個能煉製出來。
項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麵對宴歸的疑問,他隻能沉默。也是項飛脾氣好,換個人被這樣戳短板,說不定就要和宴歸上演全武行了。
宴歸並不是非要一個回答,見項飛沉默,便邁步走向了搖搖欲墜的煉丹房。
煉丹房內比外麵損毀的還要嚴重,宴歸在裡麵轉了一圈,彎腰撚起了一抹黑灰色的殘渣。
“宴師弟應該會煉丹吧?”項飛見宴歸似乎對煉丹很感興趣。
宴歸頭也未抬,回答道:“會點。”會一點也是會點,會的有點多也是會點。
項飛猶豫了片刻,忍不住開口道:“宴師弟,我能看看你是怎麼煉丹的嗎?隨便什麼丹藥都行。”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同樣是煉丹,為什麼我會炸爐。”項飛心中愁苦,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項飛沒說的是,他一開始是可以正常煉丹的,後來才莫名其妙地不停炸爐。
但他沒說,不代表宴歸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