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商城外。
溫向安跟經理請了假,帶著溫向平回家,一路上不住念叨,
“二弟,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溫向平隻搖頭,
“沒有,我在大河村過的挺好。”
溫向安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那就行,哥哥這就放心了。”
隨即佯怒斥道,
“隻是你這麼些年,怎麼也不知道寫封信回來,可把爸媽擔心壞了。”
溫向平唇角微微掀起一抹冷笑,麵上卻疑惑道,
“哥,咱家還在原來那條巷子裡頭麼。”
原身剛下鄉的時候寫了多少封信回家,雖然回信寥寥,心裡到底好受些。隻是到後來,寫的信就都因為地址變遷無人簽收而退了回來。
無非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裝聾作啞罷了。
溫向安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無框眼鏡,
“哎呀,都怪我這個當哥哥的,當年哥哥跟你嫂子結婚之後就帶著爸媽搬了家,光想著讓爸媽過好日子,也忘了跟你說。”
說著一副愧疚的樣子,
“向平,你怎麼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畢竟當年要不是為了哥,你也不會下鄉受苦去。”
溫向平對他的鬼話半點不信,麵上卻也不拆穿,畢竟人在外,麵子功夫到底是要做的――
於是也微微哽咽道,
“怎麼會,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為你做再多也是應該的。”
“彆這麼說――你也是哥唯一的弟弟。”
兩人便這般兄友弟恭的一路走到溫家。
眼前是一片整潔明淨的小區,完全沒有鬨市的喧繞。樓房都粉刷的白亮,院子裡還有不少綠化,看著便舒心,相比於城裡的建築,也算是中等偏上人家的水平了。
可若是和溫向平所在的大河村一比,那就是有錢人才能住的地方了。
溫向安帶著溫向平進了一棟樓,溫向平抬頭一看。
三單元。
二人上了三樓,溫向安抬手敲門。
很快,門內傳來一道女聲,
“誰呀。”
一開門,一個穿著絲質睡衣的女人開了門。
溫向平略略掃一眼女人,心裡大概有了判斷:
這個女人應該是溫向安的妻子,她身上穿著的睡衣沒有幾百塊錢絕對拿不下來;一雙手又白又嫩,一看就是家務半點不沾手的;能在這種保守的時代穿著睡衣給不知生熟的人開門,想必受過西方教育,至少身邊也是有接受西方教育的老師或朋友,才會這麼開放現代。
看來他這個大哥還真是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做媳婦兒啊。
女人看見溫向安,一怔,
“向安?你不是上班去了麼?怎麼――”
話沒說完,就看見溫向安身後的溫向平。
溫向安說,
“向平,這是你嫂子。”
“茹茹,這是我二弟,向平。”
溫向平淺笑著喚了一聲,
“嫂子好,我是向平。”
“哦,哦,你好。”
女人怔仲了一下,她丈夫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她怎麼不知道。
溫向安說,
“行了,彆在這兒呆站著了,咱們進去再說。”
溫母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就看見自己多少年沒見的小兒子正站在門口。她失聲叫道,
“向安?”
溫向安拉著溫向平上前一步道,
“媽,這是向平啊。”
溫向平也跟著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