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殺人犯(1 / 2)

吳憂看著自己麵前的牌, 額頭冒汗、臉色駝紅, 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金山, 收到了一個似笑非笑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他迅速收回視線,然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左手邊坐著的嬴勝,嬴大佬則是標標準準的撲克臉,任何人都休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點表情,而且在吳憂看過來的時候,嬴大佬還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吳憂又特彆慫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最後一咬牙,決定打出自己不要的那張牌。

“九、九條!”

他的話音剛落, 對麵三家就直接挨個推牌了。

金山笑眯眯。“憂憂啊,你點炮了呢, 我胡了。”

嬴勝也推倒了自己的牌。他沒說話, 但意思卻非常明顯。他贏了。

就連那個充當三缺一的牌搭子的、被金山大哥拿出來的會自己動的巨型玩偶鴨子, 也嘎嘎的笑了好幾聲,用它那肥墩墩、黃燦燦的羽毛翅膀,直接推倒它麵前的牌。

吳憂少年看著這樣的畫麵, 捂著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要被刺激的喘不過來氣然後倒地不起了。

最終他忍無可忍, 拍著桌子難得大著膽子對著他對麵的金大佬吼:“我都已經點了三次炮了!!每一次都是一炮點三家!!!這不可能!你們肯定作弊了!你們就不能好好的跟我比嗎?!”

今天是大年初三,是吳憂從賭場回來的第三天。在初一金山發布了那個成為初級麻將高手的日常魔鬼任務之後, 吳憂就開始了被金大佬填鴨式教學以及魔鬼式練習的恐懼。第一天他學習了麻將的所有打法,連做夢夢裡頭都是打麻將。第二天他開始專攻賭場裡侯進教他的那種打法,從一開始輸到吐血,到最後拿到麻將就已經開始條件反射的算牌並且觀察其他對手的反應, 總算能夠在晚上率先胡牌,他簡直是太不容易了。而在最後那一次率先胡牌了的時候,吳憂興奮地直接站起來撞倒了凳子,渾身都是揚眉吐氣、我可算贏了的興奮。

而他那個樣子被金山給直接錄下來,在吳憂稍稍冷靜之後再放給他看,加上他輸的快吐血時候的表情,兩方麵的表情畫麵一比較,就能夠清晰的展現出麻將對於人情緒的掌控。

吳憂看著前麵陰沉、惱怒、輸的眼睛都發紅了的自己,以及最後狂喜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的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晰的意識到,賭博的可怕。

他隻不過剛剛接觸了賭博而已,這已經被影響成這樣了。那些常年想要不勞而獲、或者堅定的認為自己能夠翻盤的老賭鬼們,或許早就已經被賭博給拴住了靈魂、再也掙脫不開了吧。

真可怕。

有了最初的恐懼意識,吳憂在打麻將的時候表情和心態就穩了很多,並且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他學不來金大哥的恣意優雅的無懈可擊,但學一學嬴先生的冰山撲克臉也是可以的。隻要不讓對方看出來他的情緒那就行了。

然而,今天金大佬要讓他感受的卻是賭場裡那些慣用的耍詐的手段。

所以,從早上開始到現在快吃午飯了,吳憂竟然一把都沒有胡過,而且手裡的牌手會被彆人給提前對掉或者被人攔著搶胡。更彆提這種一炮點三家的了。哪怕吳憂再怎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他這會兒心態也要崩了。

金山卻笑了起來。

“你要知道,我們這些手段不過是賭場慣用的而已。你要是去趙老虎的那個地下賭場,必然是會麵對不公平的對戰的。他們那裡的麻將都有特殊的記號,隻要戴上特定的眼鏡,就能夠看到你手裡的牌和他們麻將桌上的牌。就算是你再會算牌,在那種絕對不公平的情況下,也是非常難贏的。”

“就像是他們那些用骰子賭大小的,骰子裡灌鉛、灌鐵的也有一大堆。”

“所以,那些地下賭場才會見不得光、才會讓人那麼欲罷不能,因為在你踏入那裡的時候,你就已經走進了他們早已準備好的牢籠了。你贏了,他們吹捧著你,讓你繼續往裡麵撒錢。你輸了他們就在旁邊刺激你,告訴你,說不定再來一次就翻盤了。無論你是輸還是贏,總之都是無法離開那裡的。”

吳憂聽著這話,抿起了唇。似乎是在消化這些訊息。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抬頭,神色比之前更加堅定:“金大哥,我一定要完成任務,端掉那個賭場!”

就算有些人是主動想要去賭的,但隻要沒了可以讓他們賭的地方,至少像劉隆龍的爸爸那樣的人就會少一點吧。

金山點頭,然後給他發了250的傻瓜積分。在吳憂驚喜的目光下,金山慈祥地摸了摸吳憂的狗頭。

“看在你死命學了三天也沒放棄的份上,積分給你了。”

吳憂覺得這話好像不太對,另一邊嬴勝就直接嘲諷:“他的意思是你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以後這條路不通。”

吳憂:“……”

所以金大哥連拒絕也是說的這麼委婉,但為什麼金大哥意思,嬴先生卻能夠直接就懂了呢?難不成是因為係統之間的關聯性??

金山對著嬴勝翻了個白眼,又看向吳憂:“行了,吃了午飯就準備去那個賭場吧。我教你打麻將也是讓你看清賭場裡的套路,不要輕易的被他們套進去。他們現在一定已經把你的消息給查的清清楚楚了,包括你家裡現在隻有你一個人、你家的老房子、以及你手裡那十萬都不賣的醃蘿卜條配方。相信我,隻要配方在你手裡,他們一定會想儘各種辦法讓你欠他們的錢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裡一邊吊著他們一邊收集證據,最後伺機報警。”

吳憂認真點頭。

金山笑了笑:“順利的話,過完寒假,趙老虎他們就要進去陪你爸了。天這麼冷,還是送他們去監獄溫暖溫暖吧。而等他們服完刑再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比他們強大了。各個方麵的。”

吳憂想到他爸,微微抽了抽嘴角,又點點頭。總覺得金大哥似乎總喜歡沒事就懟他爸幾句。

吃完熱乎乎的辣醬炒肉飯,吳憂辣紅著臉、溜著嘴巴意猶未儘地往縣城的地下賭場走。

果然超爽辣椒醬就是又辣又爽,他隻不過是舀了一小勺放在土豆燒肉裡麵,就把他給辣的鼻涕眼淚都出來了。牛壯壯的爸爸說超爽辣椒醬賣的也非常好,彆說二十塊錢一斤一瓶了,五十塊錢都有人搶著買。不過因為辣椒醬和醃蘿卜條不同,隻能吳憂自己做,所以吳憂現在一周統一做五十斤超爽辣椒醬給牛叔代賣,一周能賺一千塊錢,淨利潤的話大概有六百。

總之,解鎖了兩個醬菜配方的吳憂小少年,現在也是能夠日賺兩百多的少富帥了。至少對比同村,他是最富的那個崽。

所以,等吳憂第二次來到餃子館門口的時候,已經把吳憂的身家調查清楚、尤其是從牛超那裡了解到這小子至少一個月能賺七八千甚至更多的侯進,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燦爛的褶子花兒,他直接伸手就抓住了吳憂的手,特彆熱情。

“哎呦哎呦,這不是咱們憂子嘛。侯叔可把你給等到了呢,侯叔還以為你贏了那點小錢就滿足了,不想繼續贏了呢。”

吳憂被侯進這異常的熱情給驚了一下,不過很快耳邊就響起了金大哥恥笑的聲音:【這就穩不住了?端起來,要知道你現在可是村裡最富的少年崽,他不是對你熱情,而是在對你的蘿卜條和辣椒醬方子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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