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帶來了呼吸法,因為兄長是他的雙子兄弟,是他在此世剩下的最後一個親人……
繼國緣一趕去的時候,隻來得及聽到兄長如同命令一般讓他去追上鬼舞辻無慘的話語,不論當時繼國緣一是什麼想法,但是最終他卻依舊還是選擇去斬殺鬼物。
而等他趕回去後,在那一晚過後,所有人都沒有敢在他麵前提起兄長的事情。而在過去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卻無意中在進過走廊的時候,從鬼殺隊中一位了解醫學和鬼的柱口中,聽到了這樣一番話語。
“這種事情我該怎麼和日柱大人說明?!難道我要和日柱大人說,您的兄長在死亡前要被鬼舞辻無慘差點強行變成鬼?!並且受儘折磨?”
“日柱大人趕回來的時候正好太陽升起,所以他才什麼都沒發現!”
“他不了解這些我還不了解嗎?!你讓我怎麼說的出口!”
“悟壽郎,我從未見過緣一那種神情……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強大地無人能及的日柱,那隻是一個失去了兄長的孩子啊……”
“你讓我怎麼說出口……”
繼國緣一當時就站在門口,他沉默了很久,並沒有推開門進去,而是無聲地離開了那個位置。
繼國緣一真的不知道嗎?他的眼睛真的可以讓他避開這一切的真相嗎?
這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試圖欺騙自己,自己的兄長離去的並沒有痛苦。
有時候繼國緣一也會有著這樣的想法,兄長在當時沒有拒絕變成鬼,而是變成了此刻的他一樣的存在,或許也是一件……可以期待的事情。
但是這種想法隻出現了一瞬就被他揮散,並且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因為他怎能用著這樣的想法,去侮辱自己那拒絕了這種能活下去選擇的兄長大人?
外界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去,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夜空,月色透過窗戶灑在了放置在一邊的緣一零式身上。繼國緣一看著做出跪坐動作的緣一零式,他和兄長是雙子兄弟,就連後來在兄長身上呈現出來的斑紋,都像是和他一樣的火焰印記。
除了發型的不同,還有兄長身上那種特有的尊貴武士的氣質,他們本就沒有其他什麼區彆了……沒人可以否認繼國兄弟之間外形的相似程度。所以現在看著側著臉,臉上被月光帶起些許陰影的緣一零式,繼國緣一卻不由地回想起了在他還未變成鬼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那是……在兄長還未離世之前,兩人難得的相聚。
鬼殺隊的工作非常忙碌,日柱月柱的實力更是鬼殺隊中的頂尖,所以他們絕不會浪費這樣的戰鬥力,讓他們前往同一個地點去斬殺鬼物。
繼國緣一雖然很想和自己的兄長同行,但是也是明白這些事情的。
所以能和兄長相聚的時間,都是繼國緣一所珍惜的。那天夜晚的月亮和現在所看到的同樣美麗。
因為難得空閒下來時間,兄長由武家帶來的習慣,在兩人之間擺上了用於閒談小酌的酒盞,度數並不高。
繼國緣一和繼國岩勝不同,他並不經常接觸酒這種事物,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酒量並不好,被某些人評價為神子的繼國緣一,在這方麵也是有著同樣的天賦。
但是,或許是那夜的月亮太過於美麗,從未將自己曾經十多年的經曆對著兄長述說出口的繼國緣一,在繼國岩勝麵前難得坦誠了許多。
他並未說得有多具體,隻是在簡單地略過後,他對著自己的兄長說道,“兄長大人,在您選擇加入鬼殺隊時,雖然知曉您是為了為自己的部下……但是緣一還是卑劣的感受到了欣喜。”
“這個世界足夠美麗,但是若沒有人陪伴,未免太過孤獨。”
“……緣一現在、隻剩下您了。”
繼國岩勝沉默了許久,他餘光看了眼自己顯現出幾分脆弱的弟弟,語氣平淡,“你喝醉了,緣一。”
繼國緣一抬頭看著夜空上懸掛著的圓月,他的聲音很低,回答的聲音可能除了他自己並沒有聽得清,“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