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必輸的比賽,沈林溪卻一定要參加,原來是為了溥師兄……”
“即使是受儘屈辱,他對溥師兄的感情都未改變過,即使願意為此去麵對重傷的危險。”
“我忽然感覺自己對他刮目相看了,這沈林溪也是條漢子!”
沈林溪就這麼頂著眾人敬佩的視線,馬上開啟了自己的防禦法器。
其他人:“……”雖然說一直都是如此,但怎麼總覺得充滿著槽點呢。
郝奉冷笑一聲,伸手一揮,一陣黑霧就擴散開來,將二人包圍在其中,身側更是浮現出兩把漆黑長劍,一看便不普通。
身處這黑霧之中,沈林溪才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黑霧甚至讓他有種詭異之感,但若仔細去看卻察覺不出什麼。
一把長劍猛然刺來,沈林溪這隨意拿出來的防禦法器在對手一擊之下直接破碎,他看著自己形象也狼狽許多,便開口道:“師兄,我們商量一下,能不能讓我現在認輸——”
話還沒說完,另一把長劍也襲了過來。
“草!”沈林溪連忙閃身避開,肩膀卻仍是被擦傷,他看向對方的眼神已經有些震驚,“你是認真的?我們也就外門大比一下,用得著下死手嗎?不對……”
他陡然看向自己傷處,其中竟是逸散出幾分陰冷氣息,還加速損耗著他體內的靈氣我,不像是普通修士能造成的傷害,更像是魔修所為。
郝奉麵露獰笑,“看來你是發現了,既然如此,今日你就彆想活著出去!”
沈林溪感覺也是日了狗了,怎麼這麼不巧,又給他遇上了什麼魔修派來的臥底。他隻是想普普通通的輸了這場比賽而已,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拿不了第一就會死的情況!
“是你逼我的!”
沈林溪也是氣了,心念一動,傷處的陰冷氣息,瞬間就被某個存在吸收,下一瞬,從他體內有極為精粹的魔修煞氣散發開來。
郝奉都不禁怔愣了一下,搞不懂沈林溪這套操作是怎麼做到的,最後不禁得出結論,“你也是臥底?”
但他看到從沈林溪身側浮現出來的血色短劍,當即瞳孔地震,“魔尊大人的本命法寶!你怎麼會有——”
“我要是說是本人送的你相信嗎?”沈林溪冷冷開口,又取出數個防禦法器護住身側,操縱血色短劍陡然朝對手襲擊而去。
郝奉艱難抵抗著血色短劍的攻勢。他實力本來比沈林溪是強上幾分的,但這血色短劍可是法寶,又是魔尊之物,對其當然有鎮壓作用。
更何況在郝奉想要偷襲沈林溪的時候,卻看到對方周圍那熟練驚人的防禦法器,簡直要吐血了,“你都有如此實力了!還縮在那邊,好意思嗎!”
“你還問我!”沈林溪非常生氣,“我本來隻是想隨便輸了而已!要不是你……”
郝奉那是更鬱悶了,心中卻是浮現出種種想法,“魔尊的本命法寶竟是在一煉氣修士身上,莫非是隕落了?但這消息我從未聽聞,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怎麼得到的……但要是我將這法寶拿到手,肯定可以得到極大好處!連臥底都不用再當了。靠之前得到的法器,能遮掩住我全力修為幾息的時間,殺了這煉氣之人也夠了!”
他眼中當即流露出殺意來,連自己魔修的身份都不再掩飾,周身黑霧的威壓更強了幾分,其修為也是節節攀升,竟是瞬間就到了築基二層!就是想要靠這碾壓的修為馬上擊殺沈林溪,再直接逃走。
沈林溪:“……草!”怎麼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在對方築基之力下,沈林溪身上隻有一件防禦法器能抵擋住一次罷了。
“現在這魔修的氣息擴散出去,外界其他人肯定會發現不對,我支撐一下溥淩君就會來救我。但問題是我有魔尊本命法寶的事情很容易泄露。想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把此人殺了才行!”沈林溪深吸一口氣,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沒有再進行閃躲,伸手一揮,周身浮現出數樣法器,赫然都是溥淩君所贈之物,那品階甚至比不少築基修士用的還好。
隨後沈林溪將所有防禦法器之力都打開,並服下曾經從魔尊手中套路來的高階丹藥以恢複靈力,便疾速朝著對方衝去,口中毫不猶豫的念道:“爆!”
在這瞬間,他竟是將所有法器都集中在郝奉身側,並控製所有法器自爆。
瞬間,恐怖的力量自這擂台中央爆發開來,連那擂台本身的防禦之力都無法抵抗,直接崩潰,至於遮掩黑霧真實氣息法器自是也再派不上用場。
郝奉整個人都是傻住了,不管是對方突然拿出來的種種法器,還是對方突然喪心病狂引發的自爆!這家夥怎麼比他這魔修還狠!該說怪不得是可以從魔尊手中拿到本命法寶的人嗎?事情實在太過緊急,他也顧不上許多隻得匆匆護住自己身體,仍在這巨大的衝擊之下身受重傷……
周圍黑霧更是在這瞬間被猛然衝擊開來,千鈞一發之際,血色短劍陡然貫穿郝奉的心臟,隨即就飛快回到沈林溪體內,將自身氣息完全隱匿。
至於沈林溪本人,身側所有防禦法器也直接報廢……卻在下一瞬,一股力量從其身側浮現,將不少衝擊之力卸去。
即使如此,沈林溪也還是被剩餘的力量衝擊開來,當即口吐鮮血,在要失去意識之際,沈林溪用最後一點意誌趕緊將碧色長劍取出握在手裡,這才放心的昏迷不醒。
郝奉倒在地上,愕然看著眼前這一切,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輸在一個煉氣修士手中!
“該死,必須將消息傳回去……”他死死咬牙,當即動用了秘法,一道血色凝聚成的小人鑽入地麵消失了蹤跡。
……
這劇變毫無疑問引起了外界眾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這黑霧的感覺不太對……怎麼給人感覺如此詭異!”
“等等?這是魔修之力!甚至還是築基修士——”
“郝奉師兄難道是魔修!這麼說之前就感覺已經不太對了,那沈林溪還好嗎?”
“你們看擂台上!!怎會如此!”
眾人愕然看去,隻見散去的黑霧之中遍地都是法器殘骸,而那郝奉師兄麵露猙獰之色,周身全是魔修之力,此時卻是已經斷了氣。
至於對麵的沈林溪,倒在地上也是生死不知,看上去更是無比狼狽,不但渾身衣服殘破不堪,口中還有鮮血流淌而下……但即使如此,他手中還死死的握著那把碧色長劍。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精神。
慘烈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
他們都無法想象,僅僅煉氣九層,之前更是被他們認為是全靠運氣走到現在的沈林溪,到底是怎麼在築基期的魔修手中存活,更是反而還擊殺了對手……
“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場麵,肯定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沈林溪竟然有如此實力,之前居然都未表現出來,一定是他為了對手不被打擊的太狠著想。”
“我之前居然還嘲諷過沈林溪!我實在是太淺薄了!”
溥淩君剛剛就已察覺不對,在那衝擊之力爆發的瞬間感受到了沈林溪的危險,顧不上許多,當即動用了自己之前悄悄留在沈林溪身上的某個秘法,引出自己的力量將那衝擊擋住。
他睜開雙眸,看到沈林溪如今淒慘的模樣,還有對方手中緊緊握著的碧色長劍,心中便是一緊,當即想去查探沈林溪的情況。
但因為溥淩君剛剛在動用秘法的關係,他身側一直關注著下方的金丹裁判竟是速度更快,眨眼工夫就已到了下方,還十分關切的看著沈林溪,在看到對方性命還在後鬆了口氣,當即將丹藥塞入沈林溪口中緩和對方傷勢。
上方的溥淩君神情冰冷:“……”
溥淩君早就覺得不對了,這金丹裁判是對他有什麼意見?之前就幾次三番說些陰陽怪氣的話,現在竟是還搶了他的事情!
金丹裁判此時覺得自己做的簡直太好了,要知道為了讓溥淩君舒心,他更是都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丹藥,免得沈林溪落下什麼後遺症。
不過當然也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失誤。畢竟他作為裁判在此地監管,竟是沒有看出這群人中隱藏著魔修臥底,還險些讓其成為大比第一!若不是沈林溪,現在情況簡直難以收拾,他長老的名頭肯定也是保不住了。金丹裁判對沈林溪那是好感度飆升。
上方的溥淩君看到沈林溪沒事,也就放心了,他緊緊攥著手心,雖放心不下沈林溪,但他還要就此事進行更深的調查,抓出更多臥底,不然沈林溪豈不是白受傷了。
“不過魔修竟然都滲透到如此程度,外門看來是要徹查一番了。”
而下方,金丹裁判頂著眾人視線,肅聲道:“沈林溪竟以煉氣之力重創殺死魔修臥底,自是本次大比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個答案實際上還需要經過一些調查才能得出,但此時沈林溪都身受重傷了,又展現出能夠擊殺築基魔修的實力,這殺死魔修臥底的行為更是為門派做出突出貢獻!
即使沈林溪沒有溥淩君這個後台,金丹裁判也還是會毫不猶豫做出這樣的宣布。
若是之前,台下眾人可能還會懷疑,可在經曆了剛剛那震撼的一眼後,他們心中對沈林溪已經隻剩下欽佩了,又怎麼會有異議,已經隻剩下了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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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門之中。
翟少爺的洞府內。
黑衣少年手中捏著一血色小人,麵上一副漫不經心之色,“該說不愧是得到了那位大人本命法寶之人嗎……竟然能將築基修士逼到如此地步。”
“我就幫上一把,攔截住這消息。”他低聲開口,“不過我也隻是困住這小人一段時間罷了,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