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成在村子裡本來的形象就不好, 被他占過便宜的人家,看他都不怎麼順眼。
這一次受到了驚嚇的女孩子們, 生怕未來成了陸三成的目標被他給欺負了,被迫攤上這麼一個乾啥啥不行的丈夫。
等回了家以後,那是可著勁兒的勸說父母, 希望他們能夠把陸三成趕出去。
雖說村子裡除了極少數人家,剩下的家庭基本上都重男輕女, 對女孩子不怎麼重視。
就算是有所區彆, 也隻是重男輕女的程度不同。
有的像是陸果家裡。隻是女孩兒沒有男孩兒重要,家裡人更加疼愛男孩子。
有的是女孩子被嫌棄的不得了,雖說也把孩子養大了,但不過是養了一個免費的勞工保姆。
純粹等年紀差不多了, 把人嫁出去換一筆彩禮錢,或者說和彆人家換親, 還能給兒子說個媳婦兒。
可是能把孩子養大, 而不是一出手就因為是女孩子, 直接嫌棄的扔到河裡或者是路邊。
在前幾年的饑荒中,也沒有把女兒給餓死, 讓她們活到了現在,這重男輕女就沒嚴重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就算表現的再怎麼不重視,在他們的心裡,那也是他們自己家的孩子,不至於連兩句話都不願意聽。
隻要聽完這些女孩子說的話,無論是不是疼女兒的, 為了不攤上糟心的女婿,態度基本上都會傾向於把人趕出村去。
之前村子裡的人,都能夠容忍陸三成的存在,那是因為陸三成對他們的利益影響不大。
反正一家家輪流,大半個月才會跑來蹭一頓飯,偶爾吃好的來混一碗。
畢竟是村子裡的人,相互之間還有點兒沾親帶故,雖然心裡難免不舒服,不過考慮一下也就忍了。
可是現在,陸三成既然實打實的被人抓住,想要對人家女知青犯下流氓罪。
以後等他想結婚了,還有可能打上村子裡這些女孩兒的主意,為了未來不要多上這麼一個沒什麼本事,隻會惹麻煩的女婿。
村子裡的這些人,通過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最後通過了把陸三成趕走的決定。
那一少部分沒有選擇支持的,還是因為家裡根本沒有女孩子,不擔心以後自家女娃娃被陸三成看中。
不過這一小部分,終究是無法影響大局,因此在商量過後,陸三成直接被送去了縣上的警察局,用他想要對女知青耍流氓的罪名。
並在此之前,已經提前開了祠堂,把陸三成的名字,從族譜上遷移了出去,證明他不再是陸家的人。
無論陸三成怎麼表示後悔,說自己絕對不會對村裡的女孩子下手,還是後來看著村裡人沒有反悔的意思,直接出言威脅,這個人都被堅定的趕了出去。
等這段時間過去,陸家的這些兒女們讀的,那個鎮上的初中就要開學了。
“媽,我和哥哥姐姐她們走了以後,你們平時乾活可千萬彆太累啊!”
“有什麼家裡的重活都留下,我下個周末回來幫忙,你千萬不要累著自己。”
“小妹她說的對,家裡的活雖然不能落下,但還是您和爸的身子重要。”
“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生來不就是為了給父母減輕負擔的嗎?有什麼活等我們周末回來也能幫忙的。”
背著由那些被染壞了,顏色不均勻的布縫製的書包,陸家的兄弟姐妹們,在門前和各自的父母依依惜彆。
當然,能夠背這種有顏色的書包的,都是家裡寶貴的男娃。
畢竟布就算是被染壞了,顏色不太均勻,長輩們也能非常巧妙的進行利用,或者直接用在衣服裡麵。
除了家裡的男孩子要麵子以外,根本舍不得,把花布用在女孩子的書包身上。
陸果她們這些女孩子,背的不是上麵已經讀完初中,並且考不上高中的哥哥姐姐留下的舊書包,就是一個普通的灰色的粗布縫製的書包。
當然她們的書包也不是那麼樸素,上麵都綴著一些小小的圖案,讓書包看起來可愛了很多。
農村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會兩手針線活,平日裡分配給她們的家務,也有縫補衣服之類。
她們就會把縫縫補補剩下的,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特彆零碎不能用在衣服上的碎布,用一些不太長的針線縫在書包上。
自己的書包自己上心,早早就開始準備這些,因此她們的書包上麵也就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許精致可愛的圖案。
“媽從小到大做活,不比你們知道的清楚,還用你們囑咐我?”
陸母略微有些嗔怪的,嫌棄兒女的囑咐,可是她的眼角,卻有著盈盈的淚光。
眼前的三個孩子是她的兒女,卻要到鎮子上去讀書,她心裡的不舍與疼惜何其之重。
之前隻有兒子在鎮上讀初中的時候,她雖然會覺得失落,但好歹還能忍。
畢竟除了一個大兒子之外,雙胞胎女兒還有兩個小兒子,都在村子裡讀小學,每天都能回來的。
加上那時候在外麵的是她的長子,男孩子嘛,一個個都皮實的很,也不用她怎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