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魚案(2 / 2)

大晉女匠師 悟空嚼糖 4819 字 11個月前

既是賈風這一房的佃農,任朔之令亭吏把賈風也叫來辨認,賈大郎君隻瞧了一眼就吐的昏天黑地,癱在地上拉都拉不起來。p

唉,這怎麼辦?p

任朔之蹲在石子灘上犯愁,確認不了死的是鼠大郎,那就變成兩樁懸桉了。他又歎聲氣,說道:“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亭吏挨個詢問佃農,定下鼠大郎是何時失蹤的。”p

桓真:“溺亡者的死亡時辰沒法確認,還是跟鼠大郎聯係不起來。”p

任朔之又重重歎氣:屍體都被泡成那樣、被魚啃的手足都殘掉,麵孔也有缺失,咋確認身份?托夢啊!p

桓真邊思考邊出主意:“讓亭吏尋證人的時候,想辦法,一定避開佃戶主家。凡講出鼠大郎失蹤前吃過什麼食物的,給賞錢。還有,最近這段時間,鼠大郎和主家走的近不近?賈風這一房是何時確認佃農失蹤的?以前有佃農偷懶,賈家長房是怎麼處置的?一般是幾天尋不到人才報桉?凡能提供線索者,暗中多賞。”p

“是個好方法。”任朔之來精神了。因為屍體腹部沒被魚啃穿!不過桓真這番話的意思,明顯是……他蹲著挪步,湊近,小聲問:“你懷疑賈家長房?還是獨懷疑賈風?”p

“賈風。”p

“原因?”p

“自賈風被禁足後,長房失利,這種情況下,不論人手、錢糧,各方麵肯定都比不得從前。賈風,貌端厚,性吝嗇,長期被打壓,過的越不如意,心胸就會越窄。這種情形下,他的佃農不在田間乾活,他竟能忍一天一夜才報桉?”p

“賈風吝嗇嗎?他時常給臨水亭送菜……嘖,瞅啥,我可都沒收!”p

“所以他既得了好聲名,又沒損失什麼。”p

任朔之眼睛慢慢瞪大,變成牛眼:“我上當了?”p

桓真搖頭:“任亭長是真仁厚,一時才被那種豎夫算計。”p

這話題不能討論了,上當就是上當。任朔之腿蹲麻了,重來屍體前:“破腹吧。”p

賈家佃農的口糧是有定數的,萬一屍體內有殘留的穀糧呢?這也是辨認死者身份的線索。p

二人臉上都蒙著麵巾,但要破死人腹,一層麵巾的保護可不行。為防萬一,再覆一層麵巾後,任朔之把亭吏的笠拿來,和桓真都戴上,壓低笠沿,如果屍身有崩濺,至少濺不到麵巾上頭的眼和額頭。p

圍觀的百姓全部驅散。p

王三郎父子也在其中。他們被攆走,走遠後,王三又停住張望,王竹喊了他四聲,他才“哦”一聲,教訓道:“看到了吧,偷盜是有報應的。不管偷彆家的、還是偷自家的。”p

“我沒偷盜。我不知道那錢咋在我席子底下!”p

王三冷嗤。p

王竹屈辱的沒法說,垂頭掉淚,跟阿父的距離越落越遠。幾天前,阿父丟了錢,著急的到處找,結果在他屋的床席下找到了一個錢。他怎知道這錢哪來的?他睡的東廂房,多久沒換過床席了,說不定是以前阿母藏下的。p

可阿父不信,父子二人為了此事,一直不怎麼說話。p

王竹又回頭瞅瞅,突然想,若自己哪天不想活了,也歸於江河裡吧。p

桓真在石灘上挑揀,從泥裡摳出個尖利的石頭,然後把手用布纏了兩層,任朔之也一樣。p

二人互相確認沒有露在外的皮膚,掀開屍體上的布,隻掀一點,露出腹就行了,桓真下手。p

破開後,也是桓真翻找。p

這味兒!任朔之的臉迅速變黃,實在忍不住了,側頭嘔吐苦水。待他回過頭,惡心感瞬間全無!p

因為桓真從死者內臟中,捏出了一枚銅錢!p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