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不為我報仇?”p
“你想咋報仇?”p
“淘汰她。”p
彭三郎君一副為難模樣:“阿父說了不算。”p
“那我找大父。”p
“回來!到時再說。”彭三郎君一把將兒郎扯回來。這孩子啊,遠不如他阿姐懂事。此回競逐賽,彭家人確實能挑選出中意的一百件器物,但前十名次,仍是察驗匠吏說了算。p
再者,選誰、不選誰,對彭家一點也不重要,自家要那麼多木製掛件有何用?還不是尋個由頭,借機向官署捐資,買一個船肆名額。這節骨眼上,豈容小兒招惹是非!p
下午,未初時刻。p
程霜返回葦亭。將臨水亭吏向佃戶、賈舍村村民打聽的各消息轉述桓真。p
“鼠大郎失蹤前,每日都進野山,沒有閒過。失蹤的當天也進野山了,雖然沒和彆人結夥而行,但有人、也有賈舍村村民作證,確實看見過鼠大郎。”p
“近幾年鼠大郎沒有偷過糧,也沒跟任何人結怨。”p
“賈家長房、包括賈風的獨子,都很吝嗇,沒有佃農讚長房仁善,彆的主家有時多給佃戶口糧、或寒衣,可賈家長房從沒賞過佃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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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還得到個沒啥關係的消息,亭長還記得去年落井的賈芹麼?”p
桓真眉頭微皺:“記得。”此桉已結,不可能翻出紕漏。p
“有佃農說,賈芹跟賈風的獨子賈蔚相貌有些像。”p
“嘖!”桓真一揚眉,立即想到除夕夜裡給鐵雷的銀帶鉤。賈芹之母衛氏,在亡夫的墳堆旁挖了個深坑,把一對銀帶鉤藏於內。此婦又惡又蠢,為了掩飾,拔了草栽在坑上。草根都斷了,很快枯黃。p
至於袁彥叔是怎麼發現、何時把銀帶鉤刨走的,桓真不知。袁彥叔把銀帶鉤給他時,隻說在哪個地方刨出來的,其餘沒提,桓真就沒問。p
對於難題,桓真喜歡自己思索、解開,不想通過彆人的口。p
申初時刻。p
起風了,黃土欲將天地融為一色。p
王二郎正在栽種蘿卜,稍微一抬眼,眼裡就被吹進土粒。王蓬把手搭在額頭,一邊過來一邊喊:“二叔,你聽周圍的草,像不像在說話?”p
“說些啥?”王二郎用胳膊蹭掉侄兒臉上的泥,知道阿蓬膽小,風吹草動聲大了,就覺得草窩裡躲著什麼。p
王蓬跟二叔挨近後,不再膽怯。“它們說,嘩啦啦嘩啦啦,嘻。”p
“嘩啦啦?哈哈,學你尿被褥的動靜?”p
“不是、不是。”王蓬樂的前仰後合,“它們是學我大母晃錢袋子的動靜。”p
“哎喲你可小聲些吧。”王二輕輕揍侄兒腚一下子,“這話可不能讓外人聽見,更彆讓你大母聽見。”聽見了不得整日琢磨著藏錢呀。p
“記住了。”p
“唉,我記得以前有人說,在野山聽到風吹竹葉,竹葉搖晃,全是錢的動靜。結果怎樣?還不是有人信了。”p
“啊?然後哩?”p
“然後……”p
然後?王二郎怔住,不對!這件訛傳是前世的事!不是今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