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初三刻。p
野山的一些背陰地,光線漸暗。草蟲倒是不少,尤其那種多腿的,稍不注意就爬到人身上。p
到達慈竹林,此處寬廣,地上全是腐枝爛葉,有的竹叢抱團密集,還有好些發黃的,顯然已經爛了竹根。p
桓真自言自語:“如果鼠大郎躲開人來這裡,想乾什麼?與人相約?那就應該還有第二人,也躲開了眾人才對。”p
王二郎搖頭:“我們伐薪時,是常有人跑開,都是在剛才樟樹林附近解手,不會躲這麼遠。村鄰上山都願結伴就是這原因,誰離開久了,容易發現,然後喊人、去找。”p
“也就是說,賈家的佃農都厭惡鼠大郎,他得離開很久,才會被人發現?”p
“是。”反正前世一直是這樣。這輩子他和鼠大郎沒來往,伐薪時很少遇到對方。p
“二郎君,你認識的村鄰有無鼠大郎這樣的人?無人願意與其結伴,離開樟樹林稍微久一些,村鄰也不在意?”p
我三弟唄。王二郎頓時窘到極致。這、這咋說?p
桓真察言觀色,示意鐵雷在前。進入竹林,他跟王二郎並行,問道:“二郎君可想起這片竹林的傳聞?”p
“想起來了,有人傳此處有大蛇窩。誰先傳的,我真不知道。”p
“大蛇窩……嗬,要麼是真,要麼是有人故意散播,防備有人來這裡。這片竹林,說不定真有問題。”p
是有問題!但和藏錢一樣,都是上輩子的問題啊!王二郎急的嘴皮子顫動,唉,咋解釋嘛。轉話題吧,他問:“桓亭長,你是不是懷疑鼠大郎在這裡被人害死,然後扔進野山河的?”p
轉移話題?桓真笑了,更加篤定王二郎知道些什麼,幸好對方老實耿直,心思都寫在臉上。“不,鼠大郎確實是溺水而死。不瞞二郎君,此桉很難查。唯一的線索,就是鼠大郎死之前,故意躲開賈家那些佃農,離開樟樹林一段時間。我也不知他是否來過此處,如果此處無線索,咱們再折回去,往剛才的緩坡方向找。不管結果怎樣,儘力而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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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桓真壓低聲音,跟講悄悄話似的告知:“此桉歸任亭長管,查不清楚鼠大郎的死因,任亭長會被撤職。”p
“啊?那咋整?”任亭長是好官哪!p
“是啊,那咋整。”p
“哎呀,那咋整、咋整、關任亭長啥事呢……”王二郎一邊絮叨、一邊仔細回想前世,藏錢的位置自進入竹林後,先往哪拐、再往哪拐咧?p
桓亭長說的對,就算查不著線索,也得儘力而為。那他也儘力幫忙,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找到前世的藏錢地。p
如果那裡也啥都沒有,就不再琢磨這事了,也證明前世是前世,跟今世沒關係。p
“呀!呀!”王二郎瞪大眼,指著一根底部有洞的竹稈,指頭連點,結舌。p
鐵雷跑回來,順著指引看到了裂洞。慈竹林裡,這種爛稈的竹子並不罕見。可這根不一樣,裂口卡著根枝條。這枝條非竹枝,是樹枝。p
竹杆頗細,黑黢黢的,鐵雷小心翼翼往外揪枝,枝很短,梢端係著麻繩。p
來對了!桓真眉頭緊皺的同時,瞧了王二郎一眼。對方是湊巧發現的?還是特意引他和鐵雷過來?p
鐵雷繼續往外拽,銅錢從洞裡露了出來。p
全揪出來後,一長串,不多不少,正好一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