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風更怒:光問有什麼用?這樣吧,你想辦法把你侄女帶出來,我讓阿蔚跟她見一麵。
王三犯愁:我那侄女,就會乾點農活,編草鞋,有啥好的?實在配不上你家兒郎啊。
賈風:你懂個屁!照我的話做,我就把你丟的錢補上。不過也僅補這一回了。人啊,再老實,也會像那野山河的魚一樣,越來越貪,咋喂都喂不飽。
鐵風把賈風、王三你來我往的話語儘述。“之後,王三先歸家,賈風遣一佃戶,把錢送到王家。”
下午。
程霜去臨水亭,把鐵風查到的線索轉告任朔之。
八月十三。
程霜返回葦亭。
令桓真稱妙的是,賈風跟王三的會麵,在程霜前去彙報前,任朔之已經知曉。
那個老篾匠,竟然是臨水亭埋的眼線。賈風來曬麥場後,旁人都不能靠近,老篾匠不知主家和王三交談了啥,但是一個在庶族裡主事的郎君,被一普通耕者隨叫隨到,已經是極不對勁的事。
八月十四。
任朔之、單英、程霜,夜裡敲開王三家門,對其審問,緝捕。
八月十五一早,緝捕賈風。
魚桉就此審清。
此桉其實沒那麼複雜,難查是因為鼠大郎無論與主家賈風、還是與王三,平常都算不上相識。也就是說,鼠大郎既無身外財、也少跟人結交,沒有被人謀害的原因!
程霜心善,在魚桉被村民傳開前,把孤苦無依的王竹帶到了葦亭。
王三犯事,不能直接告訴王荇的大父母,萬一翁姥氣個好歹怎麼辦?
鐵風先讓王禾見王竹,把事情說完,讓王禾把豬圈裡的豬捅了糞門,豬慘叫,王禾趕緊把大父母叫去豬圈忙活。
然後鐵風帶著王竹來王戶,先跟王大郎幾人說清楚。
傍晚。
王翁、賈嫗還跟以往一樣,喜氣洋洋歸家。豬沒得病,當然高興。
一進院,賈嫗奇怪:“大郎呢?”平常這個時候,大郎在編筲箕。
“阿父,我有事說。”王大郎拄著拐杖,站在主屋門口。
王菽從旁邊屋裡出來,低著頭、不敢抬,快語道:“大母幫著我一起烹食吧,我、我手疼。大父快進屋。”
氣氛不對。
賈嫗剛要問,王翁抬高嗓門道:“好。”放好獨輪車,他示意老妻彆跟來。
王翁剛進屋,就看到跪在最裡頭,雙眼紅腫、渾身微抖的阿竹。王二郎走過來,喚句“阿父”,再扶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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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臉有怒色。阿蓬、阿艾都不在,看來被支到另間屋裡了。王翁再看院裡,孫女讓老妻幫著,把陶灶移的離屋牆遠一些。王翁回過目光,走到裡頭,坐下。
“說吧。出了何事?”
王竹抽泣,重重把頭埋低。
王大郎道:“我來說吧。分戶時,三弟分了十八貫錢,整日擔心被人惦記、被人偷,先是在院門係繩索,後來不放心,把錢分開藏。他在雜物屋、牛棚、雞窩底下都挖了窖,還是不放心,就趁進野山伐薪的時候,把三貫錢藏到樟樹林邊。”
說到這,王大郎一停。
王翁長歎:“繼續說吧,一氣說完。我受得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