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深夜出行(1 / 2)

果然,神明遊戲每一局的設定,都不可能真正允許玩家們擺爛混日子,哪怕他們並不在意最終結算的積分多或少。

今晚的拚圖環節更加證實了這一點,這將是目前唯一翻盤的機會,否則白天因勞動不合格而減刑少的玩家,排名倒數,就會在夜裡被處決。

木板隔音又阻隔視線,目的是禁止每組玩家之間偷看作弊或者抄襲戰術。

其實這純屬多慮,拚圖能有什麼可借鑒的,大家忙活自己都忙活不過來。

翟子淵認真安慰孟鯨:“鯨鯨你放心,我以前閒著無聊也常玩拚圖,有點經驗,咱們不至於倒數。”

“我知道,本來就不至於倒數。”孟鯨語氣淡定,“拚圖我負責就行,你聽假監獄長講課。”

“還聽他講課?咱們的當務之急不是拚好拚圖嗎?”

“你覺得他為什麼要讓我們一邊聽課一邊拚圖?”她無語反問,“難道是為了鍛煉你左右腦的平衡發育嗎?”

“呃……”

“是故意為了讓你一心二用,沒精力去聽他說什麼。”

由此可見,課程內容裡必定藏有重要信息,就看玩家能不能準確分辨出來了。

翟子淵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立刻正襟危坐,支棱起耳朵聽監獄長講課。

不過監獄長站在那,最初囉囉嗦嗦講的都是一些完全沒意義的思想教育,什麼“一時爽快的暴力是罪惡滋長的溫床”,“觸犯底線隻有零次和無數次”,“此刻對你們的改造是為了讓你們擁有更光明的未來,不必在腐朽的沼澤之中發爛發臭”……

然後又提了一段宇宙的起源和人類的進化過程,再提科技的發展推動了社會的進步,彆說玩家們現在都在忙著拚拚圖,就算坐在那純聽講,都得集體打瞌睡。

毋庸置疑,翟子淵也很犯困,他為了保持清醒,就要試圖看一些讓自己精神振奮的畫麵。

比如正在拚拚圖的孟鯨。

如果說她平時麵對陌生人,偶爾還會披著那層溫柔文靜的偽裝,那麼在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她冷漠與銳利的那一麵會完全顯露出來,顯得氣場尤為攝人。

她低垂著眼睫,唇線微抿,手指不間斷在盛放拚圖的盒中翻找整理並簡單歸類,很快就拚出了圖案的邊緣線。

被她觸碰過的每一塊拚圖,似乎都能在她腦海裡迅速存檔,這需要多麼強的眼力和圖形分析能力。

真帥啊,鯨鯨真帥。

翟子淵隻來得及在心裡感慨這麼一句,下一秒,孟鯨就麵無表情轉過了頭。

“看夠了沒有?”

“……對不起,我就是歇歇眼,其實還在聽課的。”

她點點頭:“那你告訴我,監獄長剛才上一句說的什麼?”

“……”

“說的是‘勞動能讓人實現自我價值,無論是體力勞動還是腦力勞動,在這裡都是尋求自我救贖的過程’。”

翟子淵深感意外:“你也在聽課?你一邊拚圖一邊聽課?”

“這衝突嗎?”

“可你不是讓我負責聽課嗎?”

孟鯨坦然回答:“是為了給你找點事做,免得給我添亂。”

“?”

OK,誰讓隊長的大腦是八核處理器,他最多隻有兩核。

儘管知道了孟鯨也在聽,為表示自己並非坐享其成,翟子淵依舊聽得全神貫注。

……他終於等到了對方講起這座監獄的舊曆史。

這段舊曆史和上一段廢話的銜接非常突兀,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過度,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自然,全場百分之八十的玩家,都沒意識到這是個重要線索的轉折點。

旁邊的孟鯨手上動作沒停,卻略微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前方講台。

監獄長板著那張方方正正的臉,鯰魚似的嘴巴一開一合。

也不知怎麼,說到正事了,他的發音吐字就開始模糊不清,內容講述也模棱兩可,顯然是故意不想讓玩家聽仔細。

這就更考驗了玩家提煉關鍵詞句的能力。

“……就在那座亂墳崗上,建立了如今的野山監獄……可那群怪物卻並沒有因此消亡,仍然遊蕩在監獄各處,利用……蠶食著生者的骨血……被罪惡蒙蔽心智的犯人,是亡者最好的祭品,但是……鍛造武器,才能消滅怪物,從而……”

翟子淵納悶:“這怎麼越到後來越沒有一句完整的話了呢?”

“說得太完整,大家不就都聽清楚了?”孟鯨重新低下頭,“這也是遊戲篩選的一種方式。”

他探頭湊近,觀察她已經拚好的那部分圖案,若有所思。

“鯨鯨,這是不是一棟建築內景?”

“還挺聰明。”孟鯨順口應著,“那你猜是什麼建築內景?”

“是……”他凝神片刻,忽然一驚,“該不會是咱們這座監獄的內景吧?”

孟鯨笑了,她什麼都沒說,算是默認。

這拚圖的全貌,確實是監獄的內景地圖。

她還沒拚完,隻能看出一部分內容,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能看出這座監獄共有七層。

不過六層與七層,目前並未對玩家開放,他們沒有熟悉地形的機會。

這正是給他們的提示。

除此之外,從她拚好的圖案上分析,這幅地圖有關六樓與七樓的門,好像都做了不同的標記——有的標記了綠色√,有的標記了紅色×。

這意味著有的門可以安全開啟,有的門打開則有風險。

為以防萬一,她指著拚圖告訴翟子淵:“把標注紅和綠的對應門號儘量都記清楚,咱倆一起記。”

“沒問題。”翟子淵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瞞你說,我記憶力還是挺優秀的。”

“真的嗎?我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