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淵想了想,貌似暫時也沒什麼更可行的主意,不禁歎了口氣:“算了,咱們先看看前麵的玩家什麼情況。”
“嗯。”
他倆在討論,其餘玩家也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商量,隻有那名沒跟著進帳篷的女玩家,焦急不已探頭張望。
從她焦躁的表現上分析,剛被神婆領進去的男玩家,應該是她挺親密的隊友,然而帳篷的簾子像是被某種特殊力量封住了,隻要裡麵的人不出來,誰也進不去。
差不多十五分鐘,等眾人的鞋麵都快被黃沙埋住,終於,那道簾子被掀開了。
先前的男玩家踉踉蹌蹌跑出帳篷,肩上已多了一個背包,他捂著眼睛,險些一頭栽倒,他的女同伴立刻就攙扶住了他。
他左手仍舊捂著眼睛,右手拉著同伴片刻未停繞過帳篷,背影恐慌至極,很快就消失在結界之外。
他反常的行為引起了身後玩家的一陣騷亂,他們紛紛猜測對方到底遭遇了什麼,可還沒等他們得出個答案,神婆就再度走了出來。
神婆雙手交握在身前,蒼老的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她看似和藹地又與第二組玩家交涉了幾句。
有了第一組玩家的前車之鑒,第二組玩家顯得很緊張畏縮,兩人互相推拒著,誰也不想先和神婆進去。
神婆笑意更深,她分彆與兩人耳語了一番,出乎意料的,這次成功動搖了其中一人,他主動同意與對方進了帳篷。
孟鯨和翟子淵是第三組,第一組玩家離開後,兩人得以再往前靠近一段距離,自然也就把現場情形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翟子淵在社交方麵其實也有一點點天賦,他詢問第二組那位等候的男玩家,一邊安慰一邊講正題:“兄弟,彆怕,先跟我說說剛才第一組發生什麼了?風太大我看不見,怪嚇人的。”
那玩家裝備很差,正裹著並不厚實的外套,用手擋著撲麵而來的黃沙,沒心思跟他多說,隻沒精打采咕噥了一句。
“第一組那男的,左眼好像瞎了,衣服前襟都是血。”
“眼瞎了,都是血?”翟子淵悚然一驚,他轉身攥住了孟鯨的手腕,“不行鯨鯨,待會兒必須我先進去!”
孟鯨推開了他的手:“你也不知道規則是什麼,萬一隻要是男人進去,她就挖你眼睛呢?”
“可這……”
“你彆著急。”她緩聲勸他,“先等神婆再出來,視情況而定。”
於是所有人都在盯著帳篷的那道簾子,直到它再度掀開。
很奇怪,這次第二組的男玩家完好無損出現了在那裡,他的表情有點複雜,正招手示意自己的同伴。
他的同伴小碎步迎上去,兩人也不知聊了什麼,而後同時進入了帳篷。
後方第四組的玩家見狀詫異:“怎麼又能一起進去了?這到底是什麼規則?”
“沒準是需要擲骰子,點數大就能一起進去,點數小就有懲罰?”
“我靠,我擲骰子從來沒贏過,怎麼辦啊?”
就在這惴惴不安的氣氛裡,翟子淵的一顆心也懸著,但他見孟鯨始終沒什麼反應,也不敢去煩她,隻能乾等著。
時間度秒如年,等綠色帳篷的簾子又一次掀開,結果卻是神婆牽著最初那名男玩家的手,笑眯眯把他送出了結界他肩上也多了一個背包。
她似乎在刻意用身體掩護著男玩家,等對方徹底離開之後,她才折返回來。
在此過程中,男玩家的同伴沒再出現。
他去哪了?
沒空思考,神婆已經走到了孟鯨和翟子淵麵前。
她親切拉起兩人的手,一開口仿佛是從天外傳來的聲音,一句一頓,有種嘶啞而縹緲的錯覺。
“親愛的探險者,我受大漠神靈指引,近百年守望這裡,如果你們已經決定,要前往探尋大漠深藏的秘密,就不得不做出一些交易,讓神靈感受到你們的誠意,從而回饋給你們想要的東西。”
察覺到翟子淵稍微往前了一步,孟鯨冷靜按住他的肩膀,她垂眸,瞥見了神婆綠色長袍的袖口,那一絲隱蔽沾染上的血跡。
她沉聲反問:“什麼交易?”
神婆笑了笑:“交易內容,我隻能說給一位探險者聽,請告訴我,二位誰先隨我進帳?”
翟子淵意識到不對勁了,可前兩組玩家情況迥異,讓他一時也不確定究竟是先進去安全,還是後進去安全。
誰知在他遲疑的這兩秒,孟鯨當場就做了決定。
她手上用力,果斷將他往後一推,自己則大步流星隨神婆上前,頭也不回進了帳篷。
帳篷的簾子重新落下,外麵等待的隻剩下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