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失憶的男子(1 / 2)

在尋找解百毒治病這件事上,羅舒鈺比李明瑾更在意,李明瑾並不清楚羅舒鈺的之前就有了對解百毒的一個大體印象,而且既是能解百種毒,那起碼也得有好幾十年的行醫年限才是。

陳容的師兄看著太年輕了,即便他三歲開始學習草藥,十六歲行醫,這也不過才十幾年,怎麼會是他呢?

羅舒鈺對書中描述的和自己親眼所見,有所困惑,這可怎麼辦?

他直接問林淵:“你真的是解百毒?”

林淵很是謙虛:“草民並未給自己取過此外號,都是外邊的人隨便取的,不敢托大,隻是在解毒方麵比其他大夫多點經驗。”

羅舒鈺迷糊中,隻能望向李明瑾,他們暫時還不能確定林淵可不可信,先觀察一下再說,看看他和陳容的關係如何,先了解一下他的背景才行。

李明瑾和羅舒鈺暫時都還不清楚林淵的來曆,他們隻能暫時先不問太多。

李明瑾問林淵:“林大夫,你怎麼突然想見我?”

林淵坐著又站了起來作揖:“回三殿下,草民知道師弟在替您辦事,希望日後能替師弟調理身體。”

李明瑾望向捂著嘴壓著咳嗽聲的陳容:“一直沒問,你這是什麼病?”

羅舒鈺示意下人給他倒杯熱茶,陳容潤了潤喉,眉眼有些猶豫,還看了一眼羅舒鈺。

陳容說道:“小時候家裡出了事,冬天落了水給凍著了,一直沒調理好,落下了病根,替我治病的大夫說我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羅舒鈺觀察何其仔細,沒有錯過他剛才看的那一眼:“到底是什麼病活不過三十歲?林大夫,你是陳先生的師兄,你可知他的病情?”

林淵說:“草民已有兩年未給師弟把過脈,暫且不知,兩年前見他時,隻要我日日替他調理必可長命百歲。”

既然解百毒與羅舒鈺所知的不一樣,那是否陳容這輩子的命運也會跟著改變,若是按照書中所描述,他是真的沒活過三十歲。

陳容能拖著這個身體來固城想必是真的願意輔助李明瑾,或者他想活下去便跟著他們來固城見他師兄,羅舒鈺搞不明白這些腦子九轉十八彎的謀士們想的都是什麼,到底是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是不愛。

命都沒有了,彆人的大業成與不成又與他何乾?

羅舒鈺體貼道:“要不林大夫今日先給陳先生看診,相信你也知曉他水土不服一事,否則也不會今日上門。”昨日請來的大夫要說林淵不認識也不可能,固城也沒多大,他們府上現在發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會被外頭的人傳得沸沸揚揚,沒準隔兩天就傳的就是李明瑾替他請的大夫,感染風寒,不幸身亡。

林淵臉上多了點色彩,不過聲音依舊還是有著屬於成年男人的沉穩:“謝謝三皇子妃。”

接著林淵扶著陳容回了他的院子,估計這會兒重新開始調理,林大夫對師弟病情有著不尋常的擔憂,羅舒鈺對李明瑾病情的擔憂也亞於他。

趁現下還沒有其他事情找上門,羅舒鈺跟李明瑾商量道:“殿下,若是林淵真的是我們要找的解百毒,你要不要先找他看看身體。”

李明瑾說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羅舒鈺怎麼可能不擔心:“殿下,咱們治吧,治得好也治,治不好也治,若是其他大夫可能還得多考慮,這個林淵若是跟陳先生感情好,身世也沒什麼不妥,咱們就找他可好,我想跟你過一輩子的,不希望你總是像上次那樣,你發病的時候真的嚇到我了,我就怕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又發病了怎麼辦?”提起這個羅舒鈺眼眶又差點紅了,表情淡了下去。

李明瑾將他拉進懷裡:“我知道,我聽你的,一定治病。”

“那殿下可得好好治,可不許半途而廢。”羅舒鈺又板著臉要求,“我可不開玩笑,也不允許敷衍我。”

李明瑾立即表態:“自然,我發誓。”

羅舒鈺和他抱了一會兒,說道:“書房應該收拾出來了,我們去瞧瞧。”

兩人邊朝著書房方向走,李明瑾邊告訴羅舒鈺明日的計劃:“嗯,明日我要去見這兒的所有官員……”

新的書房,新的書桌,新的格局。

他們帶來的貴重物品並不多,剛剛好把博古架擺滿。

李明瑾使用書桌有自己的習慣,他把筆和筆架扶好後便聽羅舒鈺問他:“殿下,過些時日,咱們把府裡布置好後,我想邀請官員的夫人們過來坐坐,就弄個小型的宴會。”

對此提議李明瑾沒有意見,隻是擔心羅舒鈺:“弄個宴會麻煩事還挺多的,你不怕累?”

羅舒鈺倒不用他擔心,自信道:“一個多月的路我都走過來了,辦個宴會自是不在話下。”

李明瑾還是怕他會吃虧:“那些夫人們都不知什麼品行,到時候應付她們可能會很麻煩,都不熟。”

羅舒鈺笑道:“殿下可不要小瞧我,再說了,我應付不了不是還有殿下麼,而且我不打算將文臣和武將的夫人們分開,就讓她們一起來,屆時,誰家跟誰家親一眼便瞧得出來。你主外我主內,算不算分工合作。”

對於羅舒鈺如此支持李明瑾又充滿了乾勁:“好一個分工合作。”

北上之行來之不易,不能讓它白白從自己的指間遛走,有個賢內助,做什麼都是事半功倍。

李明瑾和羅舒鈺確實是開始分工合作,府裡有羅舒鈺在打理,李明瑾則每日開始早出晚歸。

不出他所料,林海明果然跟部分武將打好了關係,魏家兄弟依舊對他們客客氣氣,不抵製,不張揚,也不過分熱絡,反倒是朱太守借著洗塵宴一事頻繁向李明瑾示好,今天送吃的,明天送喝的,後天再送字畫,李明瑾也照單全收,但對他的態度還是依舊,冷冷淡淡的,仿佛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那晚發火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樣,繼續保持著他在京城的不管事的態度。

一來到北邊就想著大展鴻圖,放開手腳大乾,一點都不實在,也不太可能。

其他人都是籌謀多年,怎麼可能他一來到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又不是寫話本兒。

若是李明瑾將他的想法告訴羅舒鈺,想必羅舒鈺還真能找到這樣的人給他,話本裡還真有,那便是他們一直關注著的沈明雲。

李明瑾在迷惑著他人的同時,也悄悄收集到很多以前沒有收集到的消息,書房裡每日都收到暗衛們傳回來的信息,忙得熱火朝天。

在這邊,他和林海明的好友關係也更為明朗,誰都知道林海明和李明瑾關係好,好些想跟李明瑾搭上話的將領都願意跟林海明打好關係,有林海明在外邊替李明瑾奔跑,他的名聲暫時不好不壞。

北上近半個月後,李明瑾總算去了一趟兵營。

好些將領都以為他一來到就要接管軍權,事實上,李明瑾隻是要城內吃吃喝喝,看有什麼新鮮好玩的,壓根兒不管事,見官員時也相當的敷衍了事,這回心血來潮去軍營,也還是林海明跟他吃酒時提了一嘴,便心血來潮要去瞧瞧看看。

好些將領都覺得李明瑾那晚真的隻是看戲而已,還以為來了個有擔當的皇子,沒想到是隻紙老虎。

而李明瑾要的就是他們最放鬆的狀態,若是他每天都跟第一次見他們一樣耍威風,這些人回回見他都會裝模作樣,看不到他們的真麵目,有礙於他去觀察將領們的喜怒。

冰天雪地,軍營裡的將士們依舊在校場裡操練,李明瑾的到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將領們不得不過來向他打招呼,那日“口吐真言”的馬將軍也在,他一臉憨憨的模樣蹭過來,瞧著似乎擔心李明瑾會責罰他,畢竟洗塵宴那天是因他喝醉酒挑起的事端。

然而,李明瑾並未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問今日的守值的將領:“都操練些什麼?”

將領一五一十的回答,都是李明瑾表麵上能看到的:“回三殿下,今日是常規操練,練的是上陣時的隊形,咱們這兒地處邊界,那些外族人會在冬日搞偷襲,所以我們的操練日日都不能落下。”

李明瑾懶懶地說:“行你們練,我就在這兒看看,左右也無事。”

值勤的將軍勸道:“這兒吹大,又冷,殿下不如移步帳篷內,裡頭生著火,暖和些。”

“你們都不怕冷,我怕什麼,去練,彆讓我給耽誤了。”

見勸不動,值勤將軍隻好離開,離開前還遞了個眼色給馬將軍:好好伺候三皇子。

內心十分苦澀的馬將軍:“……”

李明瑾雖說要站著看他們操練,馬將軍還是有點眼力見,給李明瑾抬來一張椅子。

馬將軍:“殿下,請坐,我給您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