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糗事(1 / 2)

下雪天,哪兒也去不了。

李明瑾上午也隻是在屋裡打了會兒拳。

外頭雪越下越大,地麵上全是厚厚一層,待雪不下了,就要鏟雪,這雪難鏟。

下午無聊,李明瑾扔了兩個番薯到火盆裡,和羅舒鈺一塊兒坐著聊天。

羅舒鈺磕完一把南瓜子,突然坐直,把自己疑惑告訴了李明瑾:“殿下,陳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明瑾拿著根小鐵棍翻動著火盆裡番薯,他突然想給羅舒鈺嘗一嘗自己弄烤番薯:“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羅舒鈺:“因為我覺得有點奇怪,首先,他突然找上門,而且投奔是你門下,然後我覺得他姓陳,我有點懷疑他有可能跟我外祖父有關係,也不知是不是我多想。”

李明瑾被他懷疑弄得一愣,確實有些蹊蹺,但是陳容身份確實是經過驗證,也沒有大問題。

陳容會有什麼問題?難道他真跟陳家有關係?

李明瑾:“你這麼想也沒有什麼問題,但陳容所在陳家好像跟你母親那個陳家沒有多大關係?”

羅舒鈺:“要不把陳容叫過來問問?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

李明瑾:“問吧,我不希望身邊人有個不明不白身份。”

兩人到底是行動派,立即派人去把縮在炕上看上看書陳容給請了過來。

剛一進門,陳容就向他倆抱怨:“下這麼大雪,叫我過來吃烤紅薯?”

沒錯,此時李明瑾親手烤紅薯出爐了,正給羅舒鈺剝烤焦外衣,手指被弄得汙黑,羅舒鈺居然還說焦黃好吃點彆剝掉。

陳容心想,這一對皇家夫夫十分有生活氣息。

李明瑾指了指擱一旁小籃子:“要吃你自己烤。”

陳容並不是很想吃烤紅薯,便坐了下來,喝著李明瑾這兒上等茶葉,都是從京城運過來好物,不享受就可惜了。

羅舒鈺問他:“陳先生,我聽林大夫說你前兩天不是很舒服,現在好些了沒?”

陳容說:“我師兄大驚小怪,沒什麼事,就是咳了一下。”

李明瑾和羅舒鈺分享完一根紅薯後,淨了手,和陳容一起喝茶。

氣氛還算和諧,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李明瑾突然說道:“陳先生,四皇子那邊最近翻查一個舊案,這個案子可能跟燕家相關,我想這個舊案你會感興趣。”

陳容對案子還是挺有興趣,很磨礪人:“是什麼樣舊案?”

在彆人看來他博學多才,平日有什麼難事,很多人都願意找他解惑。

李明瑾邊說邊觀察著陳容反應:“十五年前,魏將軍還在固城時發生過一件糧晌被侵吞大案。此案轟動一時,想必你應該聽過,而且此案涉及到官員眾多,連戶部侍郎都被牽扯到其中。”

羅舒鈺沒吱聲,但他觀察得很仔細,提到此案時,陳容臉上笑容有片刻僵硬。

陳容同樣觀察到他倆神色,深深地吸了口氣:“今日叫我過來就是想跟我討論這個案子細節?”

李明瑾搖頭:“你覺得呢?”

陳容:“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李明瑾:“那行,我知道你是個爽快之人,在你入我門下時我確實調查過你身份,你身份沒有任何問題,過往都很簡單,但是,簡單過往不足以讓你有輔助我決心,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瞞著我們。”

陳容釋然一笑:“原來殿下早就懷疑我身份了。”

是,李明瑾懷疑過,但他從來未去肯定,這一次跳出個陳年舊案,他一下就想通了,否則不會在羅舒鈺提起來時立即就答應把陳容叫過來,他還是想從陳容口中得到正確答案。

李明瑾:“我不希望是從彆人口中得知你入我門下原因。”

陳容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望向羅舒鈺,這回他也未喊尊稱:“你呢?”

羅舒鈺說道:“我和殿下想法是一樣。”

陳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我跟陳家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羅舒鈺觀陳容神情開始低落,有種預感陳容接下來要說話可能不是他想象那般輕鬆。

若是陳家安然無恙回到家鄉,那麼陳容為何會在另一個陳姓家中生活?也算另一種埋名隱姓。

羅舒鈺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關係匪淺,你是陳家什麼人?”

陳容說:“若論輩分算,我是你表哥。”

羅舒鈺沒想到認親戚來得如此迅速。

李明瑾:“你說是就是嗎?怎麼證明你是陳家人。”

陳容說道:“你們等我一會兒,我讓人回去取點東西,我想過跟你們坦白身份,但一直沒找著機會。”

他讓貼身伺候人回去拿東西。

在等候期間,陳容告訴他們與“固城糧晌案”一些細節。

陳容:“固城糧晌案其實遠遠不是我們想象那般簡單,裡邊還有很多細節,父親臨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一本筆記,裡邊說詳細說明固城糧晌案之事,父親等被判官員都是被人陷害,那些糧晌其實到現在都是下落不明,若是有人使用那批晌銀,定與此案相關。我去京城本就是想暗中調查此事,但所有證據都早已被掩蓋,不過,我也找到過幾個人,發現了一些證據,是跟燕家有關。四年前,我在調查過程中差點被發現,我才進去你門下。”

李明瑾挑挑眉說道:“到我府上躲清靜?”

陳容坦言道:“一開始確實有這個意思,在當時看來,三皇子府是非少,不受人關注,非常適合我暗中查詢一些事情。不過,我沒想到陛下會給你們賜婚,後來便改變了我想法。”

“你早就知道我和你關係,但你卻不說。”羅舒鈺有些生氣,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

陳容眼底閃過一抹悲憤道:“我沒法說,祖父在返老家時就遇了害,我也是苟且偷生活下來,隻有死人才不會泄密,也不會想著翻案。”

羅舒鈺手微微顫抖:“你說什麼?外祖父在返鄉途中遇害?”

陳容回憶道:“對,父親母親,一家上下除了我全都遇害了,我被祖父和父親藏到了草叢裡才躲過一劫,後來巧合下被一對路過陳姓夫婦救了,他們兒子在途中感染風寒沒了,便把我當親子養,故而我身份沒有人知曉我真實來曆,你們今日能因為陳這個姓懷疑我,其實我還感到開心。”

羅舒鈺紅了眼眶:“我不知道,我以為母親去世後,因為我父親再續所以外祖父才不與我聯係。”

李明瑾把帕子遞給羅舒鈺:“這就是真相?”

陳容:“是,我想複仇,才去京城。”

李明瑾皺眉頭道:“為什麼陳家一家人被滅門,卻無人知曉?”

陳容道:“有人一直在偽造我們陳家還活著跡象,雖不是□□無縫,但卻足夠以假亂真,而且我們陳家是帶罪之身,沒有人會去察覺我們家異常,即便有異常他們也會覺得很正常,就比如三皇子妃,他就因為路途遙遠,母親去世,與我們更遠了。”

羅舒鈺想起剛回來時找到那封信:“外祖父離開京城前給母親留了一封信,他寫下這封信時,是否就預知自己未來?”

陳容:“是,隻是沒想到來得那麼突然,也那麼快。”

說到這兒,回院子裡拿東西人回來了,是一個檀木匣子。

陳容打開後,將其中一塊玉佩遞給羅舒鈺:“這是我們家祖傳玉佩,隻要是咱們陳家子孫都有一塊,你也有。”

羅舒鈺執起這塊通透玉佩,點頭:“我也有,是母親留給我。”

陳容:“還有一本筆記和帳本,是祖父把我藏起來時塞給我,我想那本筆記是我們陳家人不能活下去原因。”

羅舒鈺抹掉淚,問道:“我母親離開是不是跟這個也有關?”

陳家出事不久後,他母親突然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