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笑聲癲狂,她被人架著胳膊,忽然間瘋狂扭動起來,掙紮著想要撲向蘇怡:“都是你,你怎麼能藏得那麼深?原來不是端嬪,居然是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安嬪瘋狂至此,超乎所有人的意料,趙昌謹慎的對皇帝說道:“陛下,她已經瘋了,您和太皇太後娘娘還是先避一避的好,免得傷到自己。”
皇帝點點頭,看向蘇怡:“她對你有這麼大的惡意,你要不要也避一避?”
【防禦機製持續開啟中】
蘇儀袖子底下的手緩緩握拳,就在剛才,蘇怡手心的星輪突然間變得滾燙,原來是安嬪用她的係統,對蘇怡不管不顧地發動了攻擊。
而這攻擊則被它蘇怡的係統輕輕鬆鬆攔下。
蘇怡麵對係統攻擊毫發無損,安嬪脫身的唯一希望也破滅了。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之快就被人找出來,保命用的係統也在兌換了一次攻擊之後,積分耗儘,陷入了完全沒有回應的境地。
是以安嬪如此癲狂,也是在所難免。
蘇怡低著頭,回答皇帝:“陛下說得是,不妨就將安嬪移交慎邢司,徹查清楚吧。”
皇帝一擺手:“不必那麼麻煩,趙昌,朕給你半個時辰,你要從安嬪和梁九嘴裡問出東西來,無論用什麼手段。”
趙昌臉上時常掛著的討喜笑容也消失了,他規規矩矩彎腰行禮:“奴才遵旨!”
這半個時辰裡,太皇太後因為勞累而先行回去休息,留下蘇麻喇姑在這裡等著看結果。而皇帝則抓緊時間批閱送來的奏折,手上動作沒停。
無人關注靜坐一旁的蘇怡。
蘇怡也正好打開監察係統,現如今後宮中有係統的嬪妃隻有宜嬪和安嬪,而安嬪身上係統能量弱到幾乎監測不到,可見剛才的攻擊已經是她的極限。而宜嬪一直以來都隻關注皇帝的寵愛,從來不牽涉其他。
解決掉安嬪這個隱患之後,後宮當中,應該會有相當一段時間的安定,她也正好可以驗證一下心裡關於監察係統的另一個猜測。
突然間,皇帝開口問道:“保清保成都在你那裡,沒人陪著,你安心麼?”
“保清在延禧宮被這娃娃嚇到,如果讓他一個人回皇子所,反而不好,”蘇怡慢慢答道,“他回去寧致宮,跟保成和榮憲待在一起,對他更好些。”
皇帝嗯了一聲:“昨天保成做得不錯,還知道把胤祉也接過去。”
蘇怡道:“保成心細,自來如此。”
“他當然心細,”皇帝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蘇怡,“他這麼久都沒去看你,一直留在乾清宮,你心裡麵有沒有怪他?”
蘇怡微微一笑:“怎麼會?陛下看重保成,親自帶著他曆練,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他?”
皇帝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蘇怡,從她的笑容中看不出什麼來,方才笑道:“也是,保成一天大過一天,你要是喜歡孩子,多把胤祉接回去也行,保成卻是沒什麼時間陪你了。”
“還有榮憲呢,榮憲和端靜時常回來看我,”蘇怡沒有接皇帝的話茬,提起了旁的,“榮憲這孩子向來咋咋呼呼的,她有點什麼事,總是跑回來跟我炫耀,就前幾天,陛下誇她新學的曲子彈得好,她回來跟我得意了半日!硬是從我這兒磨了一堆東西走才罷休!”
說起自家小女兒的趣事,皇帝也聽得跟著笑,他道:“這孩子就是這樣,從來也不曉得沉穩,她從你那裡討了什麼走?你回頭跟趙昌說一聲,朕補給你。”
正說著話,趙昌就來了:“稟陛下,安嬪和梁九全都招了,在宮裡為他們傳信、聯絡禦醫的中間人是孫太妃……”
“怎麼又牽扯出來孫太妃?”皇帝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太妃的兒子當年早夭,她一直認為……害了她的兒子,”趙昌低聲隱掉中間的話,繼續說道,“孫太妃還嫉恨陛下繼承大統,這麼多年一直隱藏在暗處,偷偷詛咒陛下,安嬪交代,那巫蠱娃娃就是孫太妃親手做的,梁九居中傳話……”
“豈有此理!”皇帝怒而拍案,“朕看她沒有兒子養老送終,才將她留在宮中,以太妃之禮尊奉她,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惡毒!去搜查徹底,把所有罪證都查清楚了!”
趙昌恭聲應了,皇帝又問:“安嬪就算了,孫太妃給了梁九什麼好處,梁九會給她賣命?”
趙昌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慢慢說道:“回陛下,那,那孫太妃說,梁九,梁九生得像她死去的兒子,身上的胎記也一模一樣,而且梁九正好是她兒子死的那天出生的……她,她認了梁九做乾兒子!”
皇帝這下才是真正的暴跳如雷:“放肆,荒謬!傳令下去,凡是巫蠱案涉案人等,一律處死,孫太妃也一樣!”
皇帝如此大怒,蘇麻喇姑起身勸到:“陛下息怒,能夠借此案拔出毒瘤,乃是喜事,陛下高興還來不及,何必生氣呢?”
在蘇麻喇姑的安慰之下,皇帝的憤怒勉強平息些許,他順了口氣,看著趙昌道:“此事你要小心處理,朕不希望聽到不該聽的東西,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
皇帝氣急了,在這裡一刻也呆不下去,轉身就走,蘇麻喇姑慢了一步,對蘇怡道:“貴妃這次受委屈了。”
蘇怡搖搖頭:“怎麼會呢?有人躲在暗處要還保成和保清,現在把凶手揪出來繩之以法,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麻喇姑笑開:“你啊!好了,惠嬪現如今也洗清了嫌疑,你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然後快些回去吧,太子和大阿哥他們應該都很擔心你。”
蘇怡點點頭答應了。
到了惠嬪的寢殿,蘇怡才一出現,惠嬪就臉色一變,快步上前:“貴妃娘娘,現在如何了?你有沒有幫我傳信?陛下……”
“沒事了,陛下已經找到了真凶,”蘇怡一開口就讓惠嬪冷靜了下來,她微微一笑,“你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沒事了?”惠嬪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怔忪地答應了一句,身子一晃,差點兒仰麵倒下,蘇怡連忙將她扶住,扶著她坐在椅子上。
這樣大起大落的情緒使得惠嬪臉色有些難看,她緩了緩,問蘇怡:“怎麼,怎麼這麼快?”
“陛下出麵,梁九自然沒辦法再從中作梗,查起來就很方便,”蘇怡淡淡一笑,“現在好了,安嬪被找出來,梁九也伏法了,之後後宮應該會風平浪靜,孩子們也都安全了。”
“……多謝娘娘,此番為我奔走,還害得您差一點兒就也被牽連進來,”惠嬪緩過來,看著蘇怡的眼神就充滿了感激,“若不是您在這裡,恐怕……”
“行了,不必說這些,我剛來的時候,對這裡的人都不熟悉,也是你出麵幫我許多,這些我始終都記得的。”蘇怡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安撫的意味,惠嬪也慢慢平靜下來。
然而蘇怡越是如此,惠嬪心裡就越是難受:“我,我先前還聽了叔叔的話,想著把保清推出來,以後我絕對不會如此了!”
蘇怡搖搖頭:“無妨,你還是要仰仗納蘭大人,他若是有意,你全然推拒卻是不妥。”
惠嬪抿了抿嘴唇,道:“我心中已有打算,卻需要娘娘答應。”
蘇怡挑眉:“說來聽聽。”
“既然保清和太子相爭已成定式,我就算再怎麼拖延,也拖不了多久,現下隻能是我出麵,裝作和娘娘不和,對太子不滿,”惠嬪越說越快,思路也越發清晰,“娘娘,保清和保成就由他們去,我明麵上因為這次案子和您不和,讓矛頭都集中在我身上,這樣就夠了!”
蘇怡沉吟一下:“你說的也是個辦法,等到他們再大一點,或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蘇怡說的轉機,指的是皇帝的態度,隻要皇帝不是刻意把保清當作練刀石,那麼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感情也不會壞到哪去。
惠嬪用力點頭:“好!”
短時間內,後宮中要案頻發,先是琪嬪被害流產,而後是安嬪使用巫蠱娃娃陷害惠嬪,皇帝和貴妃雷厲風行,以雷霆手段迅速找出真凶,一應人等都已處死,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在這樣的手段之下,後宮中說閒話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生怕惹事上身,後宮很是過了一段安靜日子。
轉眼就到了康熙十八年端午。
太子保成而今五歲,榮憲公主跟太子一起過了六歲生辰,三皇子胤祉也年滿兩歲,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常常滿宮裡亂跑,這會兒卻被哥哥姐姐提溜著,硬是按在了小木馬上不讓動,他也就兩手把著小木馬,腳下用力踩來踩去,把個小木馬晃得不停。
榮憲的脾氣越發驕縱,就算是對著現如今在皇帝心頭位置最重的太子,她也照舊頤指氣使:“幫我拿杯水。”
“自己不會拿嗎?”保成雖然嘴上說著拒絕的話,卻還是伸手從宮女手邊接過一杯水,放到榮憲麵前。
榮憲得意的翹起嘴角:“今天我過生日嘛,你就當讓一讓我?”
“明天太子二哥生辰,姐姐會讓著太子二哥嗎?”騎在小木馬上的胤祉開口,天真無邪地問道。
榮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