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趙羨沒有任何遲疑,立即答道:“回父皇的話,是,兒臣昨夜是見過淑妃娘娘。”
“嗯,”靖光帝站起身來,道:“說說,你見她做什麼?”
趙羨略一猶豫,道:“兒臣散值的時候,淑妃娘娘派人來告知,說是有事情要告訴兒臣,兒臣當時並沒有打算去的。”
靖光帝眉頭輕皺:“那為何最後仍舊是去了?”
趙羨低下頭,道:“淑妃派來的人說,事情與兒臣的母妃有關。”
聽到這裡,靖光帝倏然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才道:“繼續說,見了淑妃之後,她說了什麼?”
趙羨頓了一下,答道:“什麼都沒有說。”
靖光帝挑了挑眉,眼神訝異,道:“她特意派人叫了你去,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說著便笑了:“這也是有意思。”
趙羨道:“並非是淑妃不說,而是兒臣沒有聽,自然是什麼也沒有說。”
靖光帝麵上的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皺起眉來,道:“她要說,你又不肯聽,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事關賢妃麼?”
趙羨答道:“淑妃當時說,叫兒臣過去,並非是要說母妃的事情,而是有關於壽王,兒臣聽到這裡便拒絕了她,之後就離開了。”
他道:“此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兒臣一概不知。”
靖光帝皺著眉,不知信了還是沒信,他負著手踱了兩步,聲音沉沉道:“朕派了人問過伺候淑妃的宮人,他們都說,你曾經與淑妃起了齟齬,還公然有過爭執。”
趙羨聽了,心裡不由一緊,垂著頭,聽靖光帝繼續說,豈料靖光帝話鋒一轉,道:“不過朕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你從前便與淑妃合不來,朕也看出來了,淑妃之死,也不一定與你相乾,朕隻是想知道,你接下來要如何證明自己與淑妃的死無關。”
他說著,轉過身來,望著趙羨,語氣意味深長道:“朕眼明心亮,可不代表彆的人也是如此。”
“你明白嗎?”
趙羨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底湧起幾分熱意,他深深一揖,道:“兒臣知道。”
“知道就好,”靖光帝在椅子上坐下,按了按眉心,語氣有些疲憊,道:“淑妃近些年來一直身體不佳,朕也派了禦醫時時診治,可卻沒有想到,最後出了這種事情。”
他的聲音到了最後,轉為冰冷,帶著一股子銳利的意味,仿佛開了刃的刀鋒:“邊關戰事正吃緊,安王尚且在前線奮戰殺敵,若是得知此事,朕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給安王一個交代?”
“設計此事的人,當真是心腸陰險至極!”
……
文德殿。
大臣們都已經列位排好了,卻遲遲不見靖光帝來上朝,正心有疑慮,紛紛以眼神交流詢問,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人低聲詢問緣由,但是眾大臣皆是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都是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
靖光帝雖然每日散朝都早,但是上朝卻很準時,從未遲過,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生今日這種情況,文德殿裡一時間響起了不少喁喁私語。
唯有趙瑢未曾參與,更有細心的人反應過來,低聲道:“晉王也沒有來。”
“怎麼回事?晉王今日告假了麼?”
立即又有人去轉頭問刑部的左右侍郎,左侍郎同大夥兒一樣,一問三不知,倒是右侍郎慢吞吞道:“晉王殿下沒有告假,他還說了今日要與本官一同對卷宗呢。”
“這就奇了,皇上沒來,晉王也沒有來,今兒是怎麼回事?”
有人去問趙瑢:“壽王殿下,您知道嗎?”
趙瑢溫和笑笑,道:“本王也不知,諸位大人稍安勿躁,或許皇上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他的話音才落,便聽見一聲唱喏:“皇上駕到!”
日上三竿,早朝的時間都過了大半,靖光帝才終於姍姍來遲,方才還嚶嚶嗡嗡熱鬨得如同菜市場的文德殿霎時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大臣們皆是垂手斂目,靜立等候,直到那熟悉的明黃色龍袍在眼角餘光範圍之內滑過。
眾大臣在山呼之後,才聽見上麵傳來靖光帝的聲音:“平身,諸位開始奏事吧。”
然而在此之外,晉王仍舊是沒有來,他往日站的地方空出來一塊,所有的大臣們都心有疑慮,這晉王爺到底做什麼去了?又沒告假,竟然敢不上朝,不會是睡過頭了罷?
靖光帝坐在上首,自然是看出了所有人眼中的疑色,他的目光沉了沉,道:“看來你們都有話要說?是想問晉王的事情?”
眾人沒答話,但是眼神裡都透露出來了好奇的訊息,緊接著,靖光帝便道:“暫且無可奉告,還有本要奏嗎?沒有就退朝吧。”
作者有話要說:靖光帝:想知道?不可能的。
眾大臣:……騙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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