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拿好,下次再來啊!”
“好說,好說!”
李白將兩壺夢黃粱往驢身上一扔,拍拍自己空空的錢袋,背著劍牽著驢慢悠悠往城外走去。
這是他遊曆到劍門關的第三個月,一個月前他匆匆從劍南節度使家逃出來,因為劍南節度使一定要和他結拜做一對親兄弟,還打算把自家的妹子嫁給他,隻求他從此住在自己家,最好三日一長詩,五日一絕句,寫出一籮筐好詩好句來,最重要的是得拐著彎每篇都提一提劍南節度使他老人家的大名,大名不行,小名也行。
李白心想這哪成啊,匆匆丟下一篇《蜀道難》(注),從劍南節度使家後院的驢棚裡牽了頭驢就逃了出來。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你看,劍南關也有了,誇也誇了,節度使他老人家總不能怪我沒拍他馬屁把我抓回去吧?
心裡這麼一想,李白心裡最後一點心虛也沒了,然後他改名換姓,自稱李大白,就在劍南關附近的幾個小城逛開了。
時下他呆的這個小城,名為淵居,李白從一個老人家那裡打聽到這裡城門口的一個酒家賣得一壺好酒,名叫夢黃粱,叫人喝上一口,神仙也不換,於是便拍拍驢兄的屁.股,樂悠悠地來了。
來了以後他先給人當劍客賺了些酒錢,期間四處賞些風景,等到走時才前往那處酒家沽酒,買得兩壺酒,不等出城,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封,咕嘟咕嘟下肚裡去。
不多時,那笨驢“昂嗯”幾聲,背著醉死過去的主人出了城,慢慢朝下一城走去。
李白猛地從夢中醒來,想起上一次自己在哪裡,先是下意識去摸身上的劍。
但是摸了個空。
李白心中一驚,猛地了站起來。
“啪——”一隻粉筆頭丟了過來。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叉著腰氣勢十足:“李白,你給我坐好了,上課時間在那手舞足蹈地,站起來做什麼呢!”
李白抬頭,全班四十幾名同學四十幾雙眼睛一起注視著他。
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
李白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輕咳一聲,默不作聲地收了手,學彆人的樣子坐直了身體。
等班主任的目光回到黑板上,李白才警惕地東張西望,四下觀察。
一觀察就是一節課,等到下課鈴聲響起,班主任離開,其他人都進入下課狀態,李白才長出一口氣,敲敲自己同桌的桌子:“敢問兄弟,今年是哪一年?”
同桌瞪大了眼睛,晃了晃他的身子:“哇靠李白,你是不是最近招飛訓練把腦子飛壞了?今年不就是咱們高考年?”
“高考年?”
“對對對,滾滾滾,彆煩我,我還學習呢,你是考上飛行員了從此瀟瀟灑灑了,爺這還得老老實實考試呢。你要是閒的沒事乾,就替哥們出去打個水。”
對方說著,隨手關上一本書,又拿起另一本,書上的名字一閃而過,李白本來打算起身去彆處走走,但是在看到對方書上的三個大字又坐了回來。
“你叫孟浩然?”
“對啊,怎麼了?”孟浩然想了想,猛地關上書,問李白:“我看你不太對勁,說吧,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