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薩停下腳步, 回頭詫異的看了眼秦霜, 沉吟了片刻後才帶著些疑惑的問道。
“你師父不在天下會,明擺著是想要躲開貧僧,你這作為弟子的卻把他行蹤告訴我?施主這是打的什麼盤算?”
秦霜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打算直接說與他聽, 所以對泥菩薩的這問題他隻是笑了笑的回道。
“師父離開天下會隻是不想在這天下會與您碰麵,所以走之前就有交代說, 等菩薩您到了便告知您他的去處。”
“那貧僧便再次多謝施主了。”
泥菩薩笑著應了聲後,當即就轉身就朝畢方城的方向離開,那乾淨利落的模樣讓秦霜都有些詫異, 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在這一刻卻都完全用不上了。
“菩薩這就走?你不擔心我是誆你?”
“至少尊師在畢方城這件事,施主你沒有說謊。”
這話從傳來的時候, 秦霜看見泥菩薩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遠處,等秦霜再想開口,泥菩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的眼界之外了。
麵對這樣的一個人, 秦霜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泥菩薩這人和他之前接觸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身上給人的親切感即使是秦霜對他早有戒備, 也不自覺的放鬆警惕,最主要的更是在見到這泥菩薩之後,秦霜都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敵意。
在說到雄霸的問題時,秦霜更是有一種感覺,似乎泥菩薩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人好。
想到這裡秦霜頓時心中一凜,想著下次再和泥菩薩打交道的話, 要更加的小心才是,彆給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佛教是不是都跟泥菩薩這樣?”
看著泥菩薩離開的方向,秦霜呢喃自語,對於佛教,秦霜從上輩子就不怎麼感冒,見多了肥頭大耳的主持,出門開寶馬的高僧,秦霜對佛教這些打心裡有著抵觸。
加上這輩子,身為孔宣的族人,孔宣就是被佛教中人給弄走的,這更讓他們秦川孔氏一族對佛教頗多惡感。
在確定泥菩薩卻是往畢方城走的時候,秦霜也返回了天下會,他現在隻希望泥菩薩能夠早到一步,這樣對於他接下來在畢方城的動作,才能更好的進行。
……
洛江沿岸的一個小村莊裡,秦霜和陸小鳳當晚就借助在其中一戶妖怪的家中,給足了靈石,這戶妖怪直接給他們讓出了主臥的去住,秦霜還推讓了幾下,打同行的陸小鳳卻毫不客氣的住了下來。
無奈的秦霜也隻能跟著一起在主臥中借宿一晚,躺在床上閉目的他全付注意力都在了藥人分/身的身上,和泥菩薩的那簡短的交鋒更是全神貫注,等確認泥菩薩往畢方城來時,躺在床鋪上的秦霜這才睜開了雙眼。
窗外柔和的月光照射在身上,秦霜坐起身的透過窗戶朝外看去。
能看到院子裡的籬笆,籬笆旁的楊柳枝此時更是隨著夜風輕輕飄蕩著,不遠處的洛江裡傳來的流水聲讓這寂靜的夜裡多了一絲不安靜。
“怎麼了?不睡的看什麼呢?”
秦霜的動作讓睡在他旁邊的陸小鳳也睜開了雙眼,雙手墊在腦後的側著頭的朝秦霜看去。
“這洛江邊也不知道住了多少村落,真要將這洛江改流,不知道這些人該怎麼辦。”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了?”
看著窗外靜逸的夜色,秦霜的話卻說的有力而篤定:“勢在必行。”
陸小鳳這時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皺著眉的看著秦霜那沐浴在月光中的側臉,眼裡儘是疑惑。
“怎麼睡了一下的就突然做出決定了?之前不也是沒想明白的嗎?”
“因為我突然有個預感,這淩雲窟的東西對我來說十分的重要,即使付出一些代價,都是值得的。”
在秦霜說著這句話時,陸小鳳突然的伸出手的在秦霜額頭上探了一探,手心試了下的還不甘心,換了手背再試一遍。
陸小鳳的舉動讓秦霜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打了開去。
“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病。”
“對啊,腦子沒發熱啊,怎的竟說了胡話似的。”陸小鳳咋呼了聲,然後才接著又說道:“你這預感的話,我是一百個不信,說說實話吧,你到底怎麼想的?怎麼說咱們現在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對著我都要遮遮掩掩的,那就沒意思了啊。”
秦霜無奈,他說的本就是真話,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嗎?
“回頭你就知道了,這會兒就先不告訴你。”
既然說真話沒人信,秦霜也懶得說了,應付了陸小鳳一句後就起身下了床,說了句方便後,秦霜就直接出了臥室,不緊不慢的離開村落的走到洛江邊,確認了陸小鳳沒有跟過來之後,秦霜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細細的回想起剛才那片刻得到的預感來。
他隻是預感到了一件事,就是泥菩薩的到來對他進入淩雲窟十分的有益,但具體是如何秦霜就不得而知了。對於這件事情倒是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而秦霜這一想就想到了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秦霜才返回了村落,回到臥室裡看著床上陸小鳳睡得正熟,秦霜二話不說的直接把人拉了起來,在陸小鳳還沒清醒的時候,在房間裡再留了顆靈石後便扯著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