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傅硯生伸出手看著她,陸俏猶豫了一下,慢慢鬆開抓著謝翡的手準備過去,卻被人一把拉住。
“你要跟他走?” 青年語氣不太好,向來自持的麵容有些冷。
兩人這時都看著她,好像要叫她做一個選擇一樣。陸俏雖然很想吐槽隻有小學生才做選擇題,但身為大學生的她但還是抱歉看了謝翡一眼,乖乖向男主走去。
傅硯生畢竟是這部劇裡的男主,陸俏很多時候都不會拒絕他。身為一個乖巧聽話的妹妹,這時候如果選擇和謝翡一起離開才奇怪。
謝翡眼睜睜看著女孩掙脫他的手,走向傅硯生,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時間已經晚了,就不和謝先生敘舊,我帶俏俏先回家了。”男人故意咬重了“回家”兩個字,看著對麵青年麵色更黑。
陸俏尷尬地笑了笑,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隻是臨走前搖了搖手。
兩人已經走了,謝翡嗤笑了聲,壓下眉間戾氣,將手上的戒指褪下來扔進旁邊草叢裡。他動作乾脆,顯然氣的不輕。
助理趕來時看見青年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心裡咯噔了一下。
“謝總,陸小姐呢?”他小心問了聲,就見謝翡眼神更冷,轉過身去淡淡看了他一眼。
這模樣分明跟當時得知陸俏騙了他時一模一樣。助理眉頭跳了跳,不由問:“戒指又扔哪兒了?”
這已經是謝翡第三次扔戒指了。
第一次是陸俏回國那天,第二次是拿到了陸俏資料的時候,現在則是看見陸俏鬆開他的手和彆人離開。
謝翡薄唇緊抿著,覺得還留在這裡簡直是犯賤。
“謝先生,戒指找不到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青年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助理看見他神情難看,過了沒多久,卻又折了回去。
另一邊,陸俏剛跟著傅硯生離開就後悔了。
男主一路上沉默不語,臉色比剛才還差。身為一個成年人,傅硯生很少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即使是麵對公司裡再大的危機他都能做到冷靜應對,但對著陸俏今天卻沒能忍住。傅硯生以前以為自己前三十年人生裡唯一的遺憾大約就是和陸俏的姐姐陸晴交往時沒有照顧好她,讓她出了意外先走。
但現在卻好像覺得不止如此。
在陸晴走後,他當初是本著彌補的心思將陸俏接過來的。十六歲的女孩子長的柔軟乾淨,叫人一看就心生疼惜。傅硯生當時還想著這孩子長的和陸晴一點兒也不像,雖然是姐妹,但是傅硯生看著陸俏想起她姐姐的時候很少。甚至再往後,他幾乎忘了陸俏是陸晴的妹妹,完全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傅硯生從前沒有照顧女孩子的經驗,買生理期的用品,熬紅糖水,替她吹頭發,這些都是因為陸俏才開始的。他照顧了陸俏四年,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都知道。可憑什麼,憑什麼現在要將陸俏拱手讓人。
心裡有什麼東西像要破土而出,再也忍不住。走到車旁,傅硯生猛然停了下來。
陸俏冷不丁撞在他背上,額頭被撞的有些紅。她皮膚細膩,嬌氣的不行,隻輕輕一碰就留下了紅印。
停車場裡車燈幽幽照著,傅硯生看著女孩眼底水光,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車子並不是往家裡的方向去的,陸俏看著傅硯生越開越偏,幾乎都要以為他是氣的要帶她去郊外然後殺了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