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索性他和孟勁西早已經撕破臉,也不必再忍耐。岑鶴之壓下心底怒火,說了前麵的話還尤嫌不夠,半感歎地接了句:“遲點就遲點,我大不了半夜再過去,你說呢孟導?”
孟勁西吐了口煙,表情有些冷峻,就在大家以為他下一秒就會揍上去的時候,青年隻是按滅了煙頭,不鹹不淡道:“我確實比不上岑影帝,光明正大地搶了兄弟女朋友。”
岑鶴之被戳中軟肋,眼神更冷。
那天之後謝翡果然和他在醫院外打了一架,他本來是想解釋自己和陸俏其實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關係,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低著頭沉默。
謝翡見狀更氣,第一次明白‘我拿你當朋友,你見我女朋友和彆人在一起不跟我說也就算了,居然自己也還想插一腳。’這種感受。
在醫院裡不歡而散,岑鶴之後來想打電話解釋但最終還是放棄,隻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孟勁西話出口後氣氛就冷滯了下來。兩人這種不分場合的互懟簡直要讓眾人懷疑會不會被滅口,但因為劇組的保密性還有兩人各自的身份背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話不能被傳出去。
副導尷尬地咳嗽了聲,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們直接商量一下後麵戲份怎麼拍吧。”周圍人連忙跟著附和,孟勁西眯了眯眼,不再說話。
那邊傅硯生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看著陸俏在睡也就沒吵醒她,從助理手中接過電腦來工作。作為一個霸道總裁,即使失憶也不能忘記工作可是標配。
陸俏是被鍵盤聲敲醒的,女孩子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哥哥,你在乾什麼呀?”
傅硯生應了聲回過頭去卻被女孩睡醒的樣子萌到,青年側臉清峻,眸光卻柔和了下來。
“吵到你了嗎?”即使幾天前已經被妹妹乖巧外表下的風流債嚇到,但傅硯生對她卻還是生不起氣來。甚至他心裡隱約覺得,沒有失憶前的自己好像在這方麵受過更大的刺激呢。
頭頂上的燈被打開,陸俏搖了搖頭:“沒有,是我自己睡醒了。”
她這時才記起拿出保溫杯裡的白粥遞給傅硯生。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多人都比她做的好,但傅硯生心裡卻覺得隻有陸俏最讓他感動。
‘在妹妹心裡,他果然要比外麵那些野男人重要多了。’傅硯生想著,之前不舒服的情緒也淡了很多。
陸俏有些奇怪地看著男主表情動容的接過碗來,似乎她做了什麼讓人激動無比的事來。興許是臉上表情太明顯,傅硯生輕咳了聲,不動聲色轉移話題:“俏俏,之前來醫院那幾個年輕人你都是什麼想法?”
“趁著現在沒人,可以跟哥哥先說一下。”
可話一出口,就尷尬了下來。
在傅硯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俏莫腦海中最先想到的是這場景好像有些熟悉啊。
她再回憶了一遍終於記起,這不就是那次酒店外第一次遇見孟勁西和謝翡後男主問她的話嗎?隻不過這次還多了個岑鶴之。
病房裡兩人大眼瞪小眼,陸俏想了想,之前她回答什麼來著:說自己的話都是騙人的,她和那些人沒關係,結果男主反而趁機跟她告白了。
女孩想到這兒意識到這或許是個撥亂反正的好機會,或許讓傅硯生知道她是一個壞女孩的話他就不會瞎想了。
於是在傅硯生鼓勵的目光下陸俏鼓起勇氣選擇了另一種說法:“他們都是我前男友,我很愛他們,不過最後來的那個是真愛而已。”
她特地強調了“真愛”兩個字,傅硯生臉果然黑了。
甚至比上一次臉色還要差,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隻是在聽到陸俏有了真愛,心底的火氣就壓抑不住。
青年忽略心裡的刺痛感,緊握著的掌心慢慢鬆開,努力做到若無其事:“俏俏,談戀愛可不是小事,以後可是要結婚的。那位岑先生工作性質特殊,你們恐怕不太合適。”
傅硯生表情一本正經勸說,陸俏卻搖了搖頭:“沒事哥哥,我們說好了的,等我畢業就隱婚,不叫彆人知道。”
她這句話剛落,就聽見“哢嚓”一聲。在上次被當麵拒絕後留下心理陰影,發誓自己這次隻是準備來當麵和陸俏斷乾淨,明天就準備回瑞士的謝翡突然踩斷了門口遺留下來的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