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你好陸俏, 我是謝致, 謝翡的小叔。”這句話在腦海裡不停的回響,陸俏簡直要嚇死,終於明白自己的心虛感從何而來。當年在熱戀的時候,謝翡好像提過自己有一個相差十歲的小叔,就叫謝致。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謝致見女孩哭喪著臉小心翼翼地握了握他伸出去的手,又像隻鵪鶉一樣縮回去,不由有些好笑:“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這個時候怎麼能說是呢!

陸俏瘋狂搖頭。

謝致歎了口氣:“那你怎麼聽說我名字就嚇成這樣。”

男人的態度和一般來棒打鴛鴦的家長有些不同。陸俏在心裡腦補了一下一個濃妝豔抹的貴婦居高臨下看著她,說要給她一千萬讓她離開她兒子,又看了看麵前的謝致——其實一點兒也沒被安慰到。

畢竟謝致雖然語氣溫和態度和藹, 但第六感告訴她,這是一個比貴婦還可怕的男人。而現在這個比貴婦還可怕的男人正在邀請她共進晚餐。

“我記得你那會兒說你晚上沒有課對?”男人看著她笑問。

機智的陸俏終於也被自己打臉, 原本隻是隨口一說, 現在徹底連拒絕的理由也沒有了。

女孩心裡後悔了一千八百遍, 自己當初為什麼手賤要去招惹謝翡, 現在好了, 不僅他朋友給她添堵, 他叔叔也來了。

下次是不是還要來個爸爸?

謝致不知道陸俏心裡的想法, 隻看見她臉色一會兒一變, 看起來居然還挺可愛。

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年輕女孩子的謝叔叔感慨著,忽然有那麼一點兒明白謝翡為什麼會喜歡上陸俏了。

一路死寂的來到校門口的車旁,陸俏像一個被綁架的二百斤大漢,咬了咬牙,準備坐進去。

前幾天下過雨, 路邊有一攤水窪,陸俏剛提起裙子,就見有人打開了車門。

“不要把裙子弄臟。”黑色的車與蒼勁修長的手形成鮮明對比,陸俏有些愣神,就聽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女孩暈暈乎乎地坐上車,關鍵時刻想的居然是:這樣一雙手,不彈鋼琴可惜了。

於是在車上謝致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個莫名其妙的提問:“您會彈鋼琴嗎?”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微微搖了搖頭:“比起彈鋼琴,我更喜歡經商。”

陸俏有些可惜。

謝致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不由有些疑惑,下一秒就聽陸俏小聲道:“彈鋼琴的男人好像更厲害些呢。”

猝不及防的開車叫謝致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男人指節微不可查地蜷了蜷,在可愛之外又通過自己的腦補明白了謝翡為什麼會離不開這個小女朋友。

這種外表清純又很會玩的……

陸俏看著謝致清咳了聲似乎有些尷尬,也有些不明所以。她隻是覺得彈鋼琴的人很厲害,這位謝叔叔怎麼反應這麼大?

陸俏又想起當年藝考時的鄙視圈來,似乎金融的人是有些瞧不起學藝術的人。

不知道謝致想歪的女孩苦惱地抿了抿唇,開始擔心馬上就要到來的家長談話起來。

司機目不斜視地看著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家高檔公寓。

雖然是公寓,但從地段還是外觀布置來說一點也不必彆墅差。陸俏正有些疑惑,就聽謝致猶豫道:“抱歉,我最近胃不太好,所以不能在外麵吃飯。”

‘這是要邀請她回家談?’陸俏表情有些奇怪。要不是這人是謝翡的叔叔,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居心不良了。

陸俏不知道的是,在聽了她剛才的鋼琴火車後,謝致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邀請她上去。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上了電梯。這時候正好有個青年摟著女伴從電梯裡出來。他本來還正和旁邊的人調笑,但等到出電梯時卻愣了一下。

“這不是那個孟導的妹妹嗎?上次還在劇組裡見過的。”旁邊女伴也認了出來。

青年剛準備打招呼就對上了對麵男人溫和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打了個寒顫,原本準備脫口而出的問候自然而然地咽了下去。

陸俏對此毫無察覺。她正想著等會兒怎麼應對謝翡的叔叔,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麵迎麵而出的人。

電梯門被關上。

謝致想到剛才那個戴著墨鏡一看就很不正經的人,微微皺了皺眉。

而另一邊,墨鏡男演員出了電梯後琢磨著這事,正巧這時劇組的電話也打來了。

孟勁西本來是想叫他晚上來開工,結果在掛斷電話時卻聽青年問:“孟導,上次來劇組那姑娘真是你妹妹啊?”

孟勁西想到自己至今都沒有落實的男友身份,眉頭下壓,有些不耐煩。

“有事快說。”

“我原本還不信來著,既然是你妹妹那就沒事了。”墨鏡青年嘿嘿笑了笑。又廢話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女伴有些疑惑:“你不準備跟孟導說在這兒見他妹妹跟彆人回家了?”

青年搖了搖頭:“你不懂,這是人家家務事我說了反倒不好。”

“孟導雖然身處娛樂圈但就是太保守了,現在都什麼時代,還不允許女孩談戀愛。”

“這種事情還是等妹妹想通了自己去說。”自以為了解真相的墨鏡男歎了口氣,又慶幸自己女朋友幸好沒有孟勁西這麼一個哥哥。

從透明的電梯裡可以看見紅色的跑車徑直離開,謝致收回目光來,按了一下按鈕。

電梯門被打開,陸俏抿了抿唇,視死如歸地跟上去。

一個小時後,餐桌上:

陸俏拿著刀叉略微有些不自在。誰家叔叔跟侄子的女朋友吃飯要燭光晚餐?陸俏覺得謝致真的是她見過最奇怪的人。

而凡事都要追求品質的大謝總放下酒杯,淡笑道:“是不是有些不習慣?其實第一次跟我一起吃飯的人都這樣,時間長了就好。”

當然,並不是時間長了謝總就不會這樣招待人,而是時間長了那些人就已經習慣和他共進燭光晚餐。

陸俏艱難地笑著搖頭,隻想著趕快吃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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