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傅硯生從來沒有見過像孟勁西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在車子離開後傅總沉下心來, 打電話給秘書,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誰也不理的陸俏怎麼會突然跟孟勁西在一起?這其中要是說沒貓膩他打死也不信。

不一會兒,秘書的電話就來了。青年坐在車上皺眉接起, 十分鐘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你是說孟勁西得絕症了?”

秘書小心回應了聲:“現在媒體都這麼傳,不過好像三十分鐘前有人又叫撤了下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孟勁西看著目的達到成功騙走了俏俏,所以才停下了炒作。

傅硯生心裡清清楚楚,第一次覺得自己小看了這位孟導。

青年黑著臉掛斷了電話,想了想不管怎麼樣,今天這事都得先阻止了再說, 要是真見家長成功,接下來是不是就得結婚了?傅硯生覺得以孟勁西的行為來說, 很有可能真的就這樣做了。

在調查到孟家父母的住宅後,傅硯生冷哼了聲, 也去旁邊超市買了堆東西, 然後大包小包地提著去了孟家。

那頭陸俏和孟勁西到家門口,女孩正低頭解著安全帶, 冷不防被握住手。青年身上淡淡的冷香縈繞在鼻尖,並不令人排斥。

孟勁西見她抬起頭來, 微微笑了笑:“我來。”他這次規規矩矩的沒有吃豆腐, 陸俏還有些不習慣, 覺得得了絕症的孟勁西和以前真是不一樣了。欣慰的同時心裡又有些可惜,這麼年輕……

孟勁西不知道她的想法,隻是替陸俏將安全帶解開後又替她理了理頭發。

早就知道兒子有個追求很久的女朋友, 但今天才見到的孟父孟母在門外看著,暗暗放下了心。

對這姑娘這麼好,兒子看起來像是認真的。原本擔心孟勁西被圈內風氣影響隻是玩玩的的二老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陸俏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孟父孟母,不由有些緊張,孟勁西卻毫不在意,牽著她的手走了上去。

“爸媽,這是俏俏,我女朋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馬上也會是我的妻子。”

這下不止父母被這快節奏驚住,連陸俏也沒反應過來。怎麼、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不是才剛確立男女朋友關係嗎?

女孩抿了抿唇剛準備說話,就聽孟勁西這時忽然俯到她耳邊道:“俏俏,我時間不多了,也不敢耽誤你。但我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你放心,不會真的結婚,就是舉辦一個假婚禮就行。”

台階上的二老看見自家兒子和小姑娘咬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又笑了起來。

事到如今在人家父母邊上,陸俏想不答應都不行了。隻能笑著點點了點頭:“伯父伯母好,我是陸俏。”

陸俏外表一看就是那種聽話乖巧的乖乖女,孟母看著就喜歡,拉著手俏俏長俏俏短的。一家人就這樣歡歡喜喜的進了門,沒看見落後一步的孟勁西麵上越來越深的笑意。

目前為止計劃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陸俏在孟家一直呆到下午,要離開時又被熱情的孟母拉著留宿,無奈之下看向孟勁西,誰知青年卻攤了攤手,無奈道:“俏俏你要不就住一晚,我媽決定的事我也改變不了。”

事實上是那會兒孟勁西自己主動對孟母說陸俏很喜歡自己家庭氛圍,臨走前還有些不舍,這才讓孟母拚命的留宿陸俏。

聽見他這樣說,陸俏隻能絕望的點了點頭。

那邊孟父孟母正在收拾客房,就聽見一陣門鈴響。互相看了眼,想著到底是誰都晚上八點了,怎麼這會兒過來。兩人心裡嘀咕著,還是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去開了門。

打開門後卻發現是一個麵容清峻,氣度不凡的青年。正手裡提著幾個袋子在門外站著。

“您是?”孟父有些疑惑,就聽傅硯生道:“我是傅氏集團的負責人,也是俏俏的哥哥。”他頓了頓,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請傅硯生進來。

“您是來接俏俏的?”坐下倒了杯水後,孟母問。以為是自己留宿陸俏叫人家家長擔心了。

她正說著,就見聽見門鈴聲孟勁西攬著陸俏從樓上下來。

剛一下樓陸俏就看見了坐在客廳裡的人,心裡咯噔了一下,腳步也不由停了下來。

孟勁西也看見了,他握著女孩肩膀的手微不可查的收緊,像是在昭示主權一樣。在傅硯生看過來時挑釁的笑了笑:“傅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家。”

以為見麵後會和大舅子親熱敘舊的孟家父母雖然沒有察覺到不對,但也被兒子的語氣驚訝到。剛說沒有在娛樂圈學壞,怎麼現在就這樣說話。好歹也是大舅子,得罪了要是叫俏俏心裡不舒服怎麼辦?

已經認定陸俏是自家兒媳的孟母忍不住嗬斥了句:“勁西,怎麼說話呢!”

不好好說話的孟勁西停了一下,沒想到父母這時候會拆他台。

而樓下坐在沙發上頂著大舅子頭銜的傅硯生笑而不語。一分鐘後在孟勁西冰冷的眼神下,青年伸出手道,“俏俏過來哥哥這邊。”

大家都沒有察覺到不對,除了孟勁西。

看見男主來本來就理虧的陸俏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身邊青年的手走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過來了?”女孩小聲問。

傅硯生搖了搖頭:“孟導是你朋友,聽說孟導得病的消息,我怎麼說也得過來看看。”

從來不關注娛樂新聞的兩位老人聽的一臉懵。

“得病?得什麼病?”看著孟勁西臉色突然沉下來,孟父不由問。

傅硯生假裝驚訝地止住了話:“原來伯父伯母還不知道啊,算了,這種事是孟導的私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他越是這樣說越是叫人心裡升起不好的感覺。孟父眉頭壓下,沉聲道:“沒事,傅先生你說,我看他還要保密什麼。”

傅硯生微微笑了笑,在孟勁西徹底黑下的臉色中哀痛道:“我聽說孟導得了絕症,外麵現在傳的風言風語,說是已經晚期了。”

在陸俏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傅硯生可惜補充:“認識這麼久,身為孟導的朋友,我總該過來看看的。”

而沉浸在兒子患了絕症還瞞著家裡的孟母終於忍不住爆發:“你這個不孝子,得病就得病,乾什麼要隱瞞家裡。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還有什麼治不好?!”

孟父也將矛頭對準了孟勁西:“你這幾個月哪兒也不許去,不要胡思亂想,我們明天就去醫院治療。”

被傅硯生反將了一軍的孟導差點氣死,臉色漸漸冷了下來:“爸媽,你彆聽他胡說,我沒病。”

眼看著到了這種地步,癌症人設也凹不下去的孟勁西額頭跳了跳終於說出了事實。但在場的幾人顯然沒有一個人信。包括陸俏在內都覺得他是在逞強。

“孟大哥,這病雖然嚴重,但也不是治不好,你不要放棄啊。伯父伯母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彆讓他們再擔心了。”女孩腦補了一番他放棄生活生無可戀的想法,開始規勸。

孟勁西一向表情冷淡的臉上忍不住青了青,咬牙切齒道:“我真沒病。”聽在孟父孟母耳朵裡卻更加心疼。要不是今天有人說這孩子還要瞞他們到什麼時候。

傅硯生在一旁看著越解釋越混亂的場麵,微微笑了笑,誠懇開口:“伯母,我記得國外有一個醫院就是專門針對孟導這種病的,你們可以試試。我朋友就在那兒工作,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們可以聯係我,我一定幫孟導預約一個好醫生。”

原本聽了前麵覺得傅硯生是來搗亂的,但又被後麵的話勸服的陸俏突然覺得哥哥或許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隻有孟勁西一個人,眼神冷的嚇人。

最終結果當然是傅硯生贏了。青年在拋下□□後成功帶著陸俏離開,留下一堆爛攤子給自己作死的孟勁西。

而孟勁西原本準備好借口裝病,騙陸俏去領結婚證的想法也徹底落空了。

出門後陸俏坐在車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哥哥不喜歡孟勁西呢。”

握著方向盤的傅硯生早就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搖了搖頭:“是不喜歡,但他畢竟是你朋友,我怎麼也不能坐視不理。”

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好感刷回來的哥哥心裡各種組織語言,歎了口氣道:“俏俏,其實那次之後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機會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哥哥,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就當哥哥也沒什麼不好。”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親人。”準備打親情牌的傅硯生語氣溫和,一副徹底放下的樣子。

陸俏終於鬆了口氣。

男主這是終於想了通?

換做其他時候還有些懷疑的女孩在看見青年今天主動給情敵找醫生的行為後慢慢打消了防備。

“哥哥,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陸俏真誠笑道。在不幸中感到萬幸的女孩琢磨著自己的劇情好像終於有些回到正軌的樣子呢。男主現在想通了,過段時間後她再試探一下女主的口風,簡直完美。

不知道陸俏在想什麼的傅硯生看著女孩子彎著眼睛心情很好,不由放下了心。熬了這麼久好感終於被救了回來,傅硯生覺得他必須得感謝一下孟勁西的騷操作,要不是他,自己現在還被拉黑在通訊錄裡。

於是一路上,陸俏聽見了好幾次傅硯生真情實感的感歎:“孟導他其實是個好人。”從而更加感動。

產生美好誤會的兩個人和諧相處了一路,放下戒心的陸俏也在時隔一周後重新回了家。

張媽早就做好了一大桌飯菜等著,見兩人回來才笑道:“陸小姐終於回來了,你不在先生好幾天都沒吃飯呢。”

陸俏看了傅硯生一眼,見他尷尬咳嗽才笑了笑,不由道:“最近學校裡的事比較忙,所以回來晚了。”

兩個人愉快的共用晚餐,那頭孟勁西卻被困在房子裡沒法出來。青年低頭看著手機,眉眼戾氣。本來什麼都準備好了,要不是傅硯生,陸俏現在已經住到孟家了。

知道自己為他人做嫁衣的孟勁西現在恨得牙癢但卻沒有絲毫辦法,隻能等到明天醫院上班帶著父母親自去醫院做躺檢查才能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第二天,不知道陸俏已經回家的謝翡正跟大堆文件作鬥爭。那天談話之後,謝致好像鐵了心不準他去找陸俏。看見青年剛空閒下來,就立馬叫助理把文件拿過去。

原本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員工們又開始進入了高壓環境,被這領導之間的鬥爭嚇得瑟瑟發抖。

下午七點,謝翡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正準備離開,卻被人堵在了停車場。

“你準備去哪兒?謝致將西裝外套搭在手邊,站在車門旁似笑非笑。

很少見到表情溫和的小叔這樣,但謝翡也一點兒也不害怕,皺眉冷聲道:“我去學校看看俏俏。”

兩人對視很久,直到有人路過時不時偷偷看一眼。

謝致最終還是敗給了謝翡的堅持,歎了口氣:“你就真那麼喜歡嗎?即使要破壞彆人家庭?”

本來等著謝致繼續阻攔的謝翡突然等到這麼一句話,不由愣了一下,然後疑惑問:“什麼破壞彆人家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致看著倔強的青年,語氣不由也重了些:“你難道不知道陸俏已經結婚了,還有了一個一歲的女兒嗎?你這樣糾纏下去實在太不負責了。”

被指責“破壞彆人家庭又不負責”的謝翡將上麵那段話在心裡反複念了好幾遍,這時才明白過來,額頭跳了跳:“你以為我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