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翡額頭跳了跳,覺得她對這場婚禮一點兒也不負責。但礙於算好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所以隻是嚴肅地看了她一眼。
謝翡準備的很正式,白色的毛毯從彆墅一直延伸到不遠處的沙灘。陸俏被握著手來到了燭光下精致漂亮的餐桌旁,不出意外看到了應該藏有求婚戒指的婚禮蛋糕。
謝翡手心越來越濕,耳根泛紅。本來想看到陸俏驚喜的表情,結果卻聽女孩道:“海島天色已經不怎麼黑了,怎麼還點著蠟燭?”
因為各種耽擱,現在已經快五點了,蠟燭就顯得有些雞肋。
謝翡表情僵硬了一下。忽然覺得陸俏分明是學藝術的,為什麼會比他還要不浪漫?
隻希望這場求婚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並且一步到位的謝翡隻能神色平靜地告訴自己沒關係。
反正沒有燭光也依舊能夠py的,純天然更有紀念意義。
青年做好心理建設後將蛋糕先切好遞給她,後麵一塊正切到藏戒指的地方的時候,就看見陸俏原本拿起叉子的手又放了下來,有些懊惱道:“差點忘了,我今天生理期來了,不能吃奶油。”
謝翡一個小刀差點切錯,眼看著就要割到手的時候他及時停了下來,假裝若無其事地問:“什麼時候,不是今天早上還沒事嗎?”
絲毫不覺得自己問這些有什麼不對的謝總憋著氣。
陸俏沉默了一下:“今天下午那會睡覺的時候。”
她這會兒麵色確實比之前要白些,謝翡擔憂著。又被女孩騙的謝總並不知道陸俏每次生理期都是要命,要是真的時間到了怎麼會這麼淡定。
雖然一直知道陸俏是個小騙子,但每次都不自覺相信的謝翡猶豫了一下,忍著心痛放棄了一步到位。並且在心底又開始給助理記便簽。要不是他辦事不利,他這會兒早已經和俏俏在黎明的曙光中醒來了。
從來不反思自己的謝總麵無表情地想。
於是在一片布置精美的婚禮現場,陸俏喝著五星級酒店特製的奶茶,坐等著日出。而願望落空了大半的謝翡咬了咬牙,隻能拿出最後一個環節壓軸。
不py也行,求婚總可以,這次一定要把人給套牢了。
天明明亮了,無聊地撥弄著腳下花瓣的陸俏看到光暈後連忙抬起頭來,就看見海邊遠遠泛起的一片魚肚白,就連海水也照成了不一樣的顏色。
第一次觀察到這種美麗自然景色的陸俏眼睛彎了彎,正準備感歎原來謝翡也有些討人喜歡時候時,忽然“砰”的一聲,什麼東西炸起。
陸俏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就看見不知道是誰居然這個時候放了煙花。煙花聲一陣接著一陣,完全打破了海邊平靜,叫人沒有辦法再靜下心來觀賞日出。
陸俏聞著空氣裡的硝煙味,默默收回了之前的話。
謝翡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
而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討厭了的謝翡還在努力作死著,準備將買的一百筒煙花全都放完。
李特助回來後又去了公司一趟,剛從市區回到家裡準備開門就被一群身材強壯的保鏢堵在了門外。
傅硯生和謝致接到消息後連忙趕來,就看見跑了一天的青年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等著。
他一把把人拉起來,沉聲問:“謝翡呢?怎麼就你一個。”
李特助還來不及回答,就聽旁邊謝致也開了口:“你們把俏俏綁到哪兒去了?”
被年終獎收買的李特助正準備編套瞎話圓過去,或者故意說錯地方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時候,就看見一邊謝致溫和中暗含警告的眼神:“謝翡能漲你工資,我也能扣你工資。”
脫口而出的話停頓了一下,助理苦笑著:“您就彆為難我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才剛從老家參加親戚葬禮回來。”
聞訊趕來的岑鶴之剛好聽見這句,走到門口諷刺:“那我這兒怎麼有你在二十多個花店買了九萬多朵花的賬單。”
李特助尷尬地沉默了下來。
這時天上忽然一陣聲響。李特助家住的離市區很遠,和小島的距離倒是很近,這時煙花響起,從窗子外剛好能隱約看到一些。
岑鶴之打開窗戶,正好看到:陸俏我愛你,五個字。
助理生無可戀,而毫無察覺自己已經作死暴露了的謝翡正單膝跪在地上,向陸俏求婚。
“俏俏,我會對你好的,你嫁給我。”他說這話很嚴肅。
即使是在角色扮演,已經拒絕過他一次的陸俏也毫不猶豫地又拒絕了一次。
“抱歉,你是個好人,但我目前不想結婚。”
喜獲好人卡的謝翡臉色黑了下來:“你是暫時不想結婚還是不想和我結?”
陸俏想告訴他想多了,就聽謝翡又接著二連質問:
“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是不是傅硯生他們都比我重要?”
他說到最後又咬牙切齒地提到了謝致。
看他越想越歪,陸俏有些無奈。她是真的不能談戀愛啊,一個穿書者和劇情人物在一起什麼的都想想都是作死,但是已經誤會的謝翡一點兒也不相信她的話。
他見陸俏沉默下來,心裡更氣。青年表情冷凝,這時候狠下心思道:“不管怎麼樣,你都隻能和我在一起。”
他控製住自己不要爆發,執起陸俏的手準備把這枚特製的戴了就拿不下來的戒指給陸俏戴上去。
這時候手機卻響了。
動作停了一下的謝翡眼神不變,準備忽略過去。但下一秒卻被人一把拉開。
在彆墅裡找了一圈沒有人傅硯生看見地毯後連忙順著找了過來,結果卻看見了讓他無法克製情緒的一幕。
海邊日出徐徐,穿著白西裝的青年跪在地上,而對麵坐著的就是他們找了很久的陸俏。
女孩第一次穿著婚紗的樣子他都沒見過,卻被彆人捷足先登。傅硯生不敢想,要是他遲來一步,俏俏是不是要答應他的求婚。
隻差一步的婚禮被攪局,謝翡臉色終於冷了下來。站起身來道:“如果傅硯生是來參加我們兩個的婚禮的話我很歡迎,但是如果你是來搞破壞,那恕我不招待了。”
他到這時還一副正宮的姿態,傅硯生簡直要被氣笑:“你綁架俏俏逼她跟你辦婚禮的事我們才應該好好說說。”
後麵趕來的謝致剛準備說話就看見兩個情緒壓抑很久互相看不順眼的人打在了一起。
時隔兩天才見到陸俏,傅硯生眼裡還帶著戾氣,一拳接著一拳,謝翡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求婚被打擾,這時候誰都不願意停下來。陸俏在一邊有些著急,想要上前時卻忽然腳下一崴差點倒在地上,幸好站在旁邊的謝致伸出手來扶住她。
由於身高的問題,這個角度看起來就像是女孩子被抱在懷裡一樣。
謝翡和傅硯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而才剛剛到的岑鶴之也表情不太好的看向了他。
“我腳疼。”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陸俏撇了撇嘴,哭喪著臉道。
最終結果是幾個人都住了手,然後把陸俏送往了就近的醫院。
陸俏皮膚脆弱,膚色又白,穿著高跟鞋看起來腳踝腫了好大一塊。但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大事。
醫生給開了幾貼藥說等會叫護士拿來,又囑咐多休息後就離開了。知道回家就要麵臨修羅場的陸俏堅決要求住院,並且在敷完藥後眼睛一閉,裝作很累的樣子躺在了床上。
謝翡在病房外和傅硯生大眼瞪著小眼,眼看著氣氛劍拔弩張,下一秒又要打起來。謝致看了眼走廊上人來人往的病人,開口提醒道:“這裡是醫院。”
誰料這句話一出,瞬間遭到了謝翡怒視。
謝翡想起他和陸俏的關係,又被今天在海灘上陸俏主動投懷送抱的一幕刺激到,看著謝致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為老不尊,你沒資格說我。”
傅硯生雖然對謝致也沒好感,但比起綁走陸俏的謝翡總要好上一點。青年隔開病房冷聲道:“俏俏受傷了,這裡我一個人來照顧就行了,你們回去。”他頓了頓,又看著謝翡意有所指道:“某些用卑鄙手段的人,俏俏不想見到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
謝翡氣的又想打人,但被強行壓下,冷笑:“說的傅總好像很光明磊落一樣,不久前不知道誰……”
病房裡閉上眼睛還能聽見外麵針鋒相對的陸俏揉了揉額頭,頭也有些疼了。
他們吵的正厲害,遠遠看見有個穿著粉色衣服的護士推著車子過來。走到跟前才發現這護士沒穿高跟鞋個子卻挺高。
正想著就聽護士道:“換藥了。”
“還有要說話的話去外麵說,其他病人也要休息。”
因為推著車子語氣也很像,傅硯生就沒懷疑什麼,側身讓進去了。
病房門被關上,護士側身聽見離開的腳步聲微微笑了笑,才在陸俏疑惑的注視下摘下口罩。
“俏俏,是我。”
看見護士姐姐發出男聲的陸俏簡直驚呆,等到她摘下口罩才艱難的認出來。
這、這不是岑大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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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費啦,收到地雷很開心呐,愛你們!(*σ??`)σ
晚安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