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訂婚典禮臨時取消, 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件事,而陸俏也成了傳說中的人物。
“你不知道, 當時傅總和林先生差點都打起來了。”
“紅顏禍水啊簡直。”
被迫安上禍水名號的陸俏現在正在車上一臉心累。她本來是想告訴謝翡她真的沒有懷孕的,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張嘴就是乾嘔。
誤會越來越大,在場幾個人除了陸俏自己知道她沒有懷孕外,大家都已經相信了林柏清的話, 現在看她這樣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
傅硯生臉色鐵青,再也忍不住上去就是一拳。
“你他媽敢動俏俏。”他小心護養了四年,害怕她跌跌碰碰什麼都順著的女孩現在懷了彆人的孩子。傅硯生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憤怒過,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可笑的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辦法去恨陸俏。他隻恨自己為什麼要放過她, 叫她有機會一次又一次招蜂引蝶。
隨著傅硯生出手, 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林柏清從來不是那種站著叫彆人打的人,摸了摸嘴角血跡, 也將陸俏護在身後也迎了上去。
白瑤有些慶幸自己提前關了直播, 要不然這會兒場麵隻會更加不可收拾。
桌子被打翻, 陸俏看著幾人不顧形象,眉頭跳了跳。她一點兒也沒有阻止的意思,趁著沒人注意她這兒,陸俏抿了抿唇準備從後門溜走,卻被人腳步微抬擋住。
謝致是唯一還清醒的人,他以為陸俏見著場麵混亂害怕,所以起身擋在她麵前, 還安慰道:“俏俏,你彆擔心,他們打一會兒就好了。我已經報了警,不會出事的。”
陸俏冷不丁被擋住,連退路也封死,隻能尷尬地笑了笑:“麻煩謝叔叔了。”
聽見謝叔叔這個稱呼,謝致眉頭微皺但還是沒有說什麼,想著這會也不是什麼好時機,還是以後糾正女孩算了。
不一會兒外麵就聽見了鳴笛聲。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早已經散了大半,傅硯生和林柏清是被人強行分開的。
幾個人臉上都掛了些彩,就連一向在乎形象的岑鶴之也一樣。經紀人來之後簡直恨鐵不成鋼,聚眾鬥毆還被警察抓住這種事情要是爆出去,他形象還要不要了!
岑鶴之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陸俏。在看見女孩站在旁邊手足無措時,抿了抿唇小心安慰:“俏俏,你彆怕,彆動了胎氣,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謝翡什麼也沒說,隻是眼神沉沉地看著陸俏。
“去做筆錄。”看著常來的幾個人,民警也有些心累,分明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就這麼不在乎公眾形象呢。他沒記錯的話,上次被舉報去做筆錄的也是這幾個。
林柏清作為受害者,眼神冷靜。臨走前猶豫了一下,戾氣稍微散了些,轉身對陸俏慢慢道:“如果肚子不舒服,就去之前那個醫院找張主任。”
陸俏原本還有些心疼反派淒慘的心頓時就沒有了。她噎了一下,隻覺得心累極了。都說了絕對不可能懷孕,到底還要她說多少次?!
不過十分鐘,原本來還熱鬨的酒店瞬間隻剩了三個人。白瑤去處理婚禮後事,而胃裡泛酸的陸俏則歎了口氣,被謝致小心攙扶回家。
眾人雖然都不願意,但也不得不承認,作為旁觀者的謝致現在是唯一能夠照顧陸俏的人選。
陸俏跟著謝致回家,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前麵開車的男人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笑了笑,準備主動找個話題:“俏俏,你這幾年在國外還好嗎?”
陸俏正低頭想著心事,聽見他這話微微搖了搖頭,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時候要是點頭一定會觸發什麼不可思議的劇情。
女孩眼睛睜地圓圓的,像個受驚的兔子。謝致發現她好像特彆怕自己,即使相比於那幾個來說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但陸俏就是怕他。
不僅怕,還——生疏。
謝致苦笑了聲垂下眼,有些搞不懂自己對陸俏到底是什麼心思。說是喜歡,可他們之間確實不曾存在過什麼曖昧,可要是毫無感覺……
謝致明白大概是執念。他從沒得到過陸俏,或者說陸俏從沒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過,這是他的執念。
內心不可思議的渴望在三年裡慢慢發酵,謝致甚至有些開始理解謝翡,怎麼會有人又無情又叫人放不下?
陸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車子一路行駛到市區黃金地段的一棟彆墅旁。早在那次之後謝致就單獨在A市買了套房子,雖然自己平時不住,但卻每天都叫人來打掃乾淨。
“謝先生?”陸俏看了眼眼前房子,心裡緊了緊,其實更想去住酒店。
但這時候認為她懷孕的謝致怎麼會同意,他解開安全帶後揉了揉女孩頭發,笑道:“彆怕,我會照顧好你的。”
“真的,我不想要什麼照顧,我隻想跑路。”
陸俏內心無力吐槽,卻也知道這樣跟謝致說他肯定不會同意的,於是隻能跟著男人進了彆墅。
一天各種事情下來,回家時已經下午,陸俏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拿起一個抱枕,卻驚訝地發現跟她以前用的圖案一模一樣,不由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男人。
謝致沒有請保姆,又想著陸俏懷孕吃外麵的飯肯定不舒服,於是準備親自下廚給她做些清淡點的菜。
不一會兒菜就好了,謝致端著盤子出來時就看見陸俏抱著抱枕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