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第66章

明晚澄寫五三寫得越來越崩潰,一邊哭一邊寫,看起來可憐又好笑。祁軼捏了一把衛生紙在手裡,幫明晚澄細心地擦眼淚,可任她哭得再慘,祁軼就是不鬆口放過她。

可能這期播出去,會有很多觀眾覺得她很過分吧。

然而,多學一些知識總沒壞處。阿澄連小學都沒讀過,如果以後總是犯常識性錯誤,大家多多少少都會取笑她。就算明麵裡不笑,背地裡也要戳她的脊梁骨嘲諷她沒文化。祁軼不想看到她成為彆人的笑柄。

在以後的節目中,明晚澄可能還會因為自己的無知而吐出幾個不合時宜的成語,她本來就是新人,這種沒文化的黑點再往身上一套,她以後還怎麼在娛樂圈順利地走下去?現在她在鏡頭前逼迫明晚澄寫作業,好歹把樣子做給了觀眾看,讓所有人看見,阿澄是有在努力的。這樣的話,就算以後錄節目時阿澄暴露了自己的不學無術,也會成為她的萌點,而不是黑點。

不過,明晚澄那個腦袋是想不到這一層的,她隻覺得好委屈。

她哭得實在太慘了,岑子妍和輕歡紛紛看向她,眼裡都流露了幾分心疼。

畢竟隻是個十八歲的小妹妹啊。

輕歡忍不住了,思索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我想上個廁所,你們誰還想去?”

“我想去,”岑子妍馬上接道,說著,她又怯怯地看了眼白靳秋,“姨姨,我可以去麼?”

白靳秋淺淡地點了頭。

輕歡故意碰了一下明晚澄的肩,“阿澄,你要不要去廁所?”

明晚澄忙點頭:“要去,要去!”

說著,三個人都起了身,陸續往門口走。輕歡對南泱眨眨眼:“去廁所了哦。”

南泱從兜裡掏出了一包餐巾紙,精準地扔到了輕歡懷裡,淡淡吐出幾個字:“馬桶臟,多擦擦。”

“知道啦。”輕歡柔柔一笑。

南泱目送她走出了幾步,在她小心地拉開鐵門時,不禁補充了句:“快點回來。”

輕歡笑意更甚:“我知道。”

祁軼看著這三個年輕的女孩前前後後地走了出去,在走廊上瑟縮著打量了半晌,確認沒有危險後才關了門。她笑著搖搖頭,在學校裡多的是這種上個廁所還要成群結隊去的女生,沒想到女孩子長大了,還是改不了要結伴上廁所的毛病。

三個年紀小的走了之後,3號房瞬時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可怕。

祁軼看著對麵那兩個冷著臉看筆記本和書的女人,摸了摸胳膊。

她應該算是三位年上裡性格最溫和的一個,那幾個小姑娘走了以後,最好不要讓鏡頭前的氣氛冷下來。揣著這樣的想法,她主動開口找話題:“白老師,南老板,你們看的什麼啊?”

白靳秋和南泱同時抬起頭。

“名著。”白靳秋麵無表情。

“菜譜。”南泱的表情更淡。

祁軼艱難地繼續找話題:“好看嗎?”

“還行。”

“湊合。”

“奧……那你們要一直看麼?”

“嗯。”

“嗯。”

“那……你們看吧……”

“……”

“……”

“……”

祁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她不說話後,空氣又沉寂了下來。

祁軼打了個冷戰。

她似乎都能想象到,這一段剪到成片裡,後期會做出一堆飄落的枯葉特效,然後在屏幕上方劃過一隻“啊——啊——”亂叫的烏鴉,後麵跟著一串無語的省略號。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錯覺,和這兩個女人待在一起,比剛剛待在溢滿乾冰的2號房還凍人。她坐在她們對麵,仿佛兩隻活體立櫃空調迎著麵對她猛吹似的。

祁軼低著頭看自己的教案,她本也不是健談的人,兩句沒下文後,就放棄了暖場子的想法。

不久前還熱熱鬨鬨的3號房刹那間冷得宛如冰窖。

另一邊,三個年輕女孩子的氛圍就十分正常。岑子妍和輕歡本來就是好友,明晚澄又是個自來熟,早就和岑子妍混開了,三個人進了廁所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節目組也考慮到了她們有上廁所的需要,所以第一個隔間是沒有安置攝像頭的,她們可以在那裡解決需求。不過,上廁所本來就是她們溜出來的一個借口,其實沒人想真的上廁所。

於是三個人乾脆靠在廁所聊了起來。

明晚澄歎氣:“我真佩服你們倆,嫁了兩個冰坨子。南老板和白老師剛剛坐在那兒,老半天都不說話,太可怕了。”

輕歡笑道:“再可怕能有小軼可怕?我們倆起碼沒有和你一樣被欺負得哭哭啼啼吧。”

“姐姐不是欺負我!”明晚澄忙辯解,“我……我寫不出來題,是我笨,姐姐是為了我好,她才不是欺負我。”

岑子妍自從走出了白靳秋的視線,整個人都變得明媚了不少,笑意也終於蔓延到了眼底,“阿澄,你和祁老師……其實也挺配的呀。”

“隻是朋友。”明晚澄立即推脫。

現在是在鏡頭下,她們說的話都會被錄到。其實她自己倒不在意彆人把自己和祁軼湊成一對,她反而巴不得彆人去湊,可是祁軼就不一定願意了。所以她不能在鏡頭下去附和那些撮合她們的言論。

“那阿澄,你有沒有其他喜歡的人?”岑子妍問,“或者說,你還沒有初戀呢?”

明晚澄紅著臉搖搖頭。

“阿澄還小,彆逗她了,”輕歡笑著說,“說到初戀,子妍,白老師應該是你的初戀吧?”

岑子妍聽到白靳秋的名字後臉色一僵,半晌,點點頭,小聲說:“嗯……是。”

明晚澄接道:“可是白老師大你這麼多歲,她的初戀估計不是你了。”

“阿澄。”輕歡皺起眉衝她搖頭。

這話說得太不合時宜了。

“那還是師父你們這對兒比較好。”明晚澄感慨,老祖和師父都是彼此生命裡的唯一,一個是凍了三千年的大冰山,一個是被棉花裹著的刺蝟,倆人都不輕易允許彆人看自己的心,隻有她們靠近彼此後,她們才開始讓愛情這種東西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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