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不知道艾青為什麼非得跑到這裡來鬨一下，她和肖齊早已經結束了不是嗎？特意跑到這裡裝好人，她就這麼缺存在感嗎？
“你口口聲聲說你對不起我，你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來向我道歉，為什麼偏偏挑我生日的時候？而且還當著我未婚夫的麵，你既然和肖齊稱姐道弟的，那你就應該清楚我和他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經徹底結束了，你特意跑來當著我未婚夫的麵說這些，是真心道歉還是彆有用心？”
艾青張著口呆呆的看著她，她好像一口氣沒有順過來，當即便重重咳嗽起來，肖齊為她拍著背說道：“我先送你出去。”
艾青卻道：“我真的隻是來向你道歉的，之前我一直在生病，現在好不容易好了一點才有機會來找你。我也並不知道你有了未婚夫，或許是我行事不當，可是你也用不著這樣汙蔑我，我能有什麼用心，我不過希望齊齊能好一點。”
“你一心隻想彆人好，你可真是無辜，你簡直就是聖母處處都為彆人著想。你要真是這麼善解人意，當初明明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就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彆說什麼你們關係像姐弟了，又不是親姐弟，你這又是讓孩子叫他爸爸，又是為他洗衣做飯的，占儘了女主人風頭，現在反過來怪我不善解人意，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抱歉了，我沒有那麼大度，沒法在你做出如此惡心人的事情之後還善解人意。”孟雨冷笑一聲又道：“你說你坦坦蕩蕩，真是可笑！在知道彆人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還恬不知恥靠近，你坦蕩嗎？你是犯賤吧？”
既然艾青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特意跟她“道歉”，那麼她也不介意將這些惡心的事情撕扯開給所有人看。
她要沒臉沒皮，那麼她也陪她沒臉沒皮好了。
孟雨這話說得及不客氣，艾青一臉不敢置信望著她，不知道是不是氣的，那慘白的臉一下子通紅起來。
大概是楚修瑾之前表明了立場，孟雨這話落下之後，便有不少人低聲附和。
“這女人還真是賤，什麼時候不好，挑著人家生日宴的時候來鬨。”
“就是啊！既然是私事那就私底下解決不就好了嗎，非得跑到人家宴會上來，簡直賤透了。而且你看她那樣子，她穿的什麼衣服呀，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麵的。”
被這麼多人指指點點，一口一口“賤”的，艾青隻覺得尷尬極了，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我……我……”她我了半天都我不出來，大概是受的刺激不小，又開始劇烈咳嗽。
她身邊的那個小女孩覺得媽媽被人欺負了，她推了一下孟雨的腿說道：“你不準欺負我媽媽！”
孟雨將小女孩扯開，話依然說得極不客氣，“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那德行也教不出什麼好女兒，真是可惜了你這樣的女兒有你這樣的媽。”
“你……你何必呢？你說我就好了，何必對一個孩子說這麼惡毒的話？”
惡毒嗎？比起她的女兒用棒棒糖差點捅傷她的喉嚨，她這些話又算得了什麼？
肖齊此時也是目光複雜望著她，“孟雨，你怎麼這個樣子？”
“對啊，我怎麼這個樣子？沒有再像以前追在你身邊的時候那麼乖巧，我竟然也會這麼惡毒，這樣聲色俱厲罵著人，你是想這樣說是嗎？”
“……”
“知道為什麼嗎？”不等他回答她又道：“因為我不稀罕你了啊，我才不會介意你看到我什麼樣子，或者說，這才是我真正的樣子。如你所見，我並不是那種聽話的乖乖女，我有我的棱角，是要傷害我我會毫不留情還回去。”
“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嗎肖齊，你也不過是個賤骨頭，我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怎麼不見你在乎我，我和你分手了，你又死乞白賴往我跟前湊。這麼看來你和你的艾青姐還真是天生一對，都那麼喜歡犯賤。”
“你聽著肖齊，我和你那段感情早在一年半前就結束了，我已經有了未婚夫。而我和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可能，你但凡還有一點羞恥之心，從今往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她語氣淩厲絲毫不留情麵，“汪叔叔，麻煩替我送客。”
肖齊怔怔望著眼前的女孩，但凡她心裡還有一點他，她也不至於說出這麼難聽的話。心裡有怒火在燃燒，然而轉念想到今天確實是他和艾青先招惹她的，確實也是他對不起她。
汪衛國有些為難，不過比起得罪肖齊他還是更怕得罪楚修瑾，他正要叫人過來，卻聽到肖齊道：“不用了，我們自己走。”
艾青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肖齊扶著她出了門，他幫她開了車門吩咐道：“你先回深市去，我還有點事情要忙。”
“你還要去找孟雨嗎？”
“嗯，我要找她。”肖齊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過來了，就算你再怎麼為我好，今天畢竟是她的生日，沒必要將她鬨得這麼難看。”
“你在怪我嗎齊齊？是……是我做得不對，是我關心則亂，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肖齊體諒她病重也沒再苛責她，又道：“你先回去吧。”
艾青點點頭，正要上車，然而她身子突然一歪，肖齊急忙將她扶住，低頭一看她已經暈過去了，肖齊沒辦法，急忙將她打橫抱起放在車上，囑咐司機開向最近的醫院。
肖齊等人離開之後，齊媚衝孟雨道：“這客廳也怪悶的，要不你帶楚先生去後院散散步？”
孟雨望向楚修瑾，“楚先生意下如何？”
楚修瑾點點頭，“也好，孟小姐請。”
不同於宴會裡的嘈雜，後院很安靜。初夏的夜晚，蟋蟀躲在草叢中鳴叫，月亮從雲中探出半個頭，將一片清輝灑向大地。
兩人從後門走出來，剛剛人多倒並不覺得，此刻後院就隻有她和楚修瑾兩個人，她越發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壓迫感。
和他走在一起還真是讓人不自在。
“剛剛真的很抱歉了。”
“抱歉的話你已經說過了。”
孟雨尷尬的笑笑，“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