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6-27(2 / 2)

一直沒跟夏夢透露今晚也會出現的官泓,站在宴會廳外發怔。

禮服雖白,根本壓不住她如雪的皮膚,禮服分明十分保守,可那股噬骨的性感仍舊從嚴實的包裹裡蔓延開來。

身邊的朋友也注意到她,說:“那位白裙子的小姐真漂亮,誰有辦法要到她的號碼,我把新買的跑車親自送到他府上。”

隻有季舜堯是明白人,說:“你可閉嘴吧,不然一會兒,咱們官大少爺可要把你舌頭切了泡酒喝的。”

Chapter 27

季舜堯說:“你可閉嘴吧,不然一會兒,咱們官大少爺可要把你舌頭切了泡酒喝的。”

朋友們當即反應過來,七嘴八舌道:“原來William要介紹的就是她?眼光很棒啊,是個美人。”

William就是官大ABC的英文名。

“是哪一家的千金,之前怎麼沒見到過。看起來好像冷冰冰的,不是平時常見的庸脂俗粉。”

季舜堯心下一嗤,完全眾人皆醉我獨醒,這麼庸這麼俗的人都看不穿,全被她外表蒙蔽了。

官泓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無意識地係上外套扣子,再悠悠解了,說:“咱們上去吧,地方都開好了。”

“咦,還沒給我們介紹呢,這就要走?起碼也讓我們再欣賞欣賞。”

官泓睨眾人一眼,先行一步:“吵得很,不嫌頭疼?”

“哪兒吵了?平時應酬不是見多了,怎麼偏偏今天嬌貴起來。”

隻有季舜堯知道內情,他這是還沒和夏夢打過招呼,生怕招呼她過來後,被在這麼多人麵前下麵子。

何況他本身也沒接到宴會邀請,再這麼耗下去,總會被核實身份的侍應生請走,他這麼個注重排場的人,必須要被人三顧茅廬才行。

官泓前腳剛走,夏夢後腳便將視線投射到他方才呆的地方。不是什麼邪門的心有靈犀,純粹是江綰綰在她耳邊提到:“好像看見上回那個假正經了。”

可真等她看,哪還有他的影子,白了江綰綰一眼:“你這是思春了吧。”

江綰綰一陣淫`笑,摸摸自己下巴:“我乖不乖,你還不知道?自從被你罵過,我可都有兩個月沒找男朋友了,你看我這兒是不是都長毛了?”

夏夢一聽長毛這事兒就有點怵:“瞧把你委屈的,在這兒跟我裝可憐呢。你是沒男朋友,但炮沒少約吧,你可仔細著點,被人拍到了,誰都保不住你。”

一提這茬江綰綰就覺得生氣:“都什麼年代了,還提倡滅人欲那一條。其他人還好,沒鏡頭跟著,頂多洞房花燭被直男癌老公噴一下。

“做明星可就慘了,平時接個吻戲都說玉女形象毀了,更彆說承認她有‘性`欲’這件事了,拜托,我們也是普通人,也要拉屎放屁的。”

她一激動,聲音就大,夏夢一把將她拉角落,說:“你有毛病吧,什麼牢騷不能回去發。你就是玉女人設,要求你清純點怎麼了?

“你拿著大把鈔票,開豪車住豪宅的時候怎麼就不抱怨?這說白了就是份虛偽的職業,觀眾喜歡你什麼樣,你就得演什麼樣,彆隻想沾好處卻不想付出。”

夏夢一通有理有據的臭罵,外加下壓的唇角造勢,終於把江綰綰氣勢給壓了下去。她扁嘴:“也就是你,換成誰都彆想這麼說我。”

江綰綰這人有一點好,雖然浮躁愛出風頭,又嘴碎愛慕虛榮,但如果你說得比她有道理,她很容易就會把話聽進去,絕對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

夏夢拍拍她肩,說:“好了,不是說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嗎,今晚放你開懷暢飲,想吃什麼就去拿,大不了回去再好好減肥唄。”

江綰綰立馬喜上眉梢,在她臉頰親一口,說:“還是你對我最好。”又想起什麼:“剛剛不是說那假正經的嗎,怎麼話題岔得這麼遠?”

夏夢翻著眼白,難為這人還記得!

江綰綰說:“那人叫官泓是吧,我查過了,網上連一點影子都沒有。按理說能讓老總溜須拍馬的,鐵定是有點來頭的,可他居然能這麼神秘。”

這事夏夢一點不意外,官泓父母是能呼風喚雨的商人,按理說應該是媒體樂於追逐的對象,但因為老一輩的關係,其實很難在國內媒體上見到他們的名字。

夏夢頭一次聽說他家情況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幾輩子修來的孽緣,能在今生遇見這麼一隻大金龍。

可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覺得跟官泓走不到頭。早幾日的奮發,如今裝上現實阻礙時,很快的萎靡。她說:“你又泡不到,管他神不神秘。”

江綰綰說:“那可不一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給我一個能在他眼前亂晃的契機,我就不信他不動心。”

夏夢上下打量她一眼:“你還挺大言不慚的。”

江綰綰下巴一揚,喜滋滋道:“這是自信,等他乖乖上手,再調`教兩天,保準他走路都坐不穩,想跑就更難啦。”

至於這麼調`教,成年人都該這裡頭的潛台詞。夏夢能允許其他女人說自己男朋友帥,但不能允許她們當著自己麵意`淫他。

夏夢冷笑:“你這麼厲害,周瀟還不是劈腿齊倩渠?”

一句話捅得江綰綰倒吸氣,跺腳道:“喂!”

男人難對付,女人也不好對付。夏夢真想一走了之,或是把江綰綰就地揍一頓,肩上忽的被人一拍,轉過去還要春風拂麵。

“Miss Wei?”時尚雜誌女魔頭,那個折磨夏夢的總編大人。其實她本名叫做魏姍姍,不過因為本人一直嫌棄自己名字太土,所以隻許旁人喊她姓。

魏姍姍也是個美人胚,相較於精明外露的夏夢,有一種悶著狠的腹黑感,走路帶風笑裡藏刀,想來也是,能在時尚圈裡混到山尖兒,怎麼也不會是尋常角色。

魏姍姍說:“剛剛遠遠看背影就覺得像,過來一看果然是你,裙子真漂亮,首飾也好看。”她目光這才掃到旁邊江綰綰:“綰綰,也來了。”

江綰綰大改方才犀利毒舌的模樣,又化身成鏡頭前的小綿羊,說:“Miss Wei,好久不見了,你今天妝容真乾淨。”

“你的也不錯啊,唇膏什麼色號的?”

女人見麵就是這樣,心裡明明把對方罵過一萬遍,表麵上還要維持塑料姐妹花,一邊日常問色號,一邊琢磨自己塗起來肯定不是對方的騷樣。

魏姍姍說:“上次的事真是抱歉了,當時我在外麵看時裝周呢,回來的時候下麵人告訴我了,被我好一頓臭罵。”

臨時加人這事,主編不鬆口,誰會自作主張犯太歲。可魏姍姍擺明了要裝,夏夢也隻好配合她演出:“知道的。”

魏姍姍說:“我知道之後,立馬把他們罵了頓,答應的事情怎麼好輕易改,況且還沒跟你溝通到位。”

夏夢說:“這種事常有的,彆放心上了。”

魏姍姍笑著看向江綰綰:“雜誌拿到了吧,拍得還行?不好也要說好的,大名鼎鼎的攝影師操刀,肯定是你的經典作。”

江綰綰笑容羞澀:“是的呢,超讚的。”

魏姍姍往會場看一圈,說:“不跟你們多聊了,我約了朋友一塊玩的……怎麼好像還沒來,我出去找找。”

夏夢說:“好的,我正好也要帶綰綰去見導演,穆導前些天親自給她挑了部戲,班底很紮實呢。”

“了不起。”魏姍姍把種種不悅壓心底,又衝夏夢眨眼睛道:“包我收到了,你也太破費了,趕明兒請你吃飯。”

夏夢做出個打電話的動作:“不許食言,我從今天起就等著。”

魏姍姍一走,江綰綰拉著夏夢小聲道:“你沒事乾嘛提穆導,沒看見剛剛魏姍姍臉都黑了?”

夏夢問:“怎麼了?”

江綰綰說:“穆導上回幫咱們說好話來著,魏姍姍是個死要麵子的,你把他一搬,明擺著就是要壓她一頭嘛。”

夏夢說:“我可沒這麼想。”

江綰綰說:“況且這段時間你跟他鬨緋聞,好些人都把你當成他女朋友了,魏姍姍會更覺得你是用穆導來壓她。”

夏夢不屑:“清者自清,那些媒體捕風捉影的事,誰信就代表誰蠢。我做人做事不一定坦蕩,但也犯不著拿人來壓她。”

江綰綰道:“話是這麼說,但她未必了解你。”

夏夢又道:“況且,我要真是想拿人來壓她,那她也隻有受著的份。我們也今非昔比了,沒道理要一而再再而三受她的氣。”

虛虛實實,江綰綰一梗,忽然覺得不太懂夏夢了。

會過魏姍姍,夏夢原本以為這晚大戲已過,沒想到真正精彩的一盤才剛剛端上來。穆子川將那位導演引出時,夏夢跟江綰綰心中都咯噔了一聲。

這不是遞給過江綰綰房卡的房導嗎。

雖然他不姓房,但每每提起來,夏夢都是拿這名諱稱呼他的。如今冤家路窄,夏夢大腦一下卡殼,就連演戲成癮的江綰綰也不知道這晚怎麼接著演了。

魏姍姍剛一遇見季舜堯就開始吐槽模式,說:“真是晦氣,早知道今晚不來了,居然剛一進門就遇見那女的。”

季舜堯納悶:“哪位啊?”

魏姍姍說:“就上回跟你說那個,為了封麵跟我鬨那個。”

季舜堯跟魏姍姍關係不錯,算是她半個男閨蜜,事情發生的時候兩人一道在時裝周,魏姍姍就把整件事都跟他說了。

季舜堯開包廂門,說:“哦哦,想起來了。你也彆總埋怨人家,我覺得那事你處理的也不好,臨時加個人進來,要我也會不情願。”

魏姍姍說:“我已經夠意思了,沒直接拿了那她手下人封麵。那女明星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沒有一點時尚感,拍什麼都是土裡土氣的。”

季舜堯說:“那你一開始就彆答應啊,答應了就彆隨意插人啊。”

魏姍姍接連被嗆,找麵子地捶到他身上,跟包廂裡眾人打過招呼後,指著其中一個道:“還不是他讓我照顧下他要泡的那個妞,叫什麼來著,齊倩渠!”

被指的那個大呼冤枉,季舜堯解釋道:“姍姍也是好意,為了幫哥們追人,才讓這個齊倩渠上封,誰知道被頂下去那位的經紀人是個厲害角色。”

被指的那位說:“我當什麼事呢,姍姍彆放心上了,姓齊那妞不追了,看起來怪清純的,原來不乾不淨的,我對這種一點意思都沒有。”

魏姍姍說:“那也好,懸崖勒馬,何止這麼一個,圈裡儘是這樣的人。不僅僅是演員,經紀人都被禍害了。跟我鬨的那個也不是自己厲害,是上麵有人。”

大家都笑起來,不正經地調侃道:“是哪個上麵啊?”

“她要是自己跟我說,也就算了,偏偏要拿其他人壓我。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狗仗人勢的。還送我包要巴結我呢,誰知道是不是旁人給她買的。”

她坐到官泓身邊的空位,彼此打過招呼,她忽然想到:“William,你認識穆子川的吧,有空提醒他一下唄,外麵可是有人打著他旗號坑蒙拐騙呢。”

魏姍姍是有名的女強人,外人麵前並不輕易露鋒芒,但在朋友麵前就放鬆許多。她的人生信條一貫如此,親近人身邊都裝腔作勢,那還不把給憋死?

魏姍姍補充道:“大家都說穆導挺清高,按理說應該不會和那種人來往。但我想知人知麵不知心,一時被蒙蔽也是可能的。

“就我剛剛說那經紀人,完全是人精,有一點價值都要被她榨乾的,不值得深交啊。前幾天不還出緋聞嗎,幸虧穆子川及時撇清了,不然真中招。”

魏姍姍剛剛開口時,官泓還沒覺得她話有何不妥,等送包、穆子川、經紀人這三個關鍵詞一拋,不由得他往一個人身上想。

季舜堯也隱隱發現了,特彆是在確認過官泓的一張黑臉後,越發覺得魏姍姍捅了馬蜂窩,趕忙挪屁股過去踢了踢她的腳。

魏姍姍沒能反應過來,還在掏心窩子:“我真心勸你們彆在娛樂圈找老婆,太臟。談談戀愛還可以,真要動心的話,可能會被傷的五臟俱焚啊。”

四周響起一片讚同的聲音,隻有季舜堯拚命踢著魏姍姍腳,魏姍姍毛了,問:“季舜堯你有病吧,你老踢我乾嘛,剛上腳的限定,很貴的!”

一直坐著沒吭聲的官泓,這時搖了搖手裡的酒杯,橙色液體緩緩流轉進他口中,細膩的長頸之上,性感的喉結滑動。

官泓眸色比這夜更深更沉,語氣卻是淡淡的:“我女朋友就是娛樂圈的。”

包廂裡一下靜下來,聽得到風過玻璃的呼呼聲。魏姍姍自覺臉痛,但還能安慰自己他說的僅僅是女朋友,不過很快她連這點阿Q精神都破滅了。

官泓說:“她沒有背景,也不要我的任何幫助,單槍匹馬闖事業。為了搶資源,原本不善交際的她,可以耐著性子陪人逛街吃飯,還投其所好的送人包。”

魏姍姍眼睛都澀了,咬牙看著一邊季舜堯,後者還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她跟我談了七年,沒有做任何一點對不起我的事,我不知道她有哪裡不好,反而覺得自己很多地方不如她,她給我的很多我能給的很少。”

官泓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瓶底扣在桌麵上,分明沒有多響,卻在每個人心上都磕出了深重的印子。

官泓一手插兜,瀟灑地走出去。人影剛匿,剩下來的都圍到季舜堯身邊,問:“就剛剛那個穿白裙子的吧,怪不得出現在樓下,原來是混娛樂圈的。”

白裙子……魏姍姍身子都發抖,該不會是那麼巧,就是她方才瘋狂吐槽的夏夢吧?偏偏損友們還都幸災樂禍:“你慘了。”

誰說不是。魏姍姍趕緊扯著季舜堯去給官泓賠禮道歉,追他到了樓底下宴會廳,他脊背筆直地向著門內看,垂在褲腿邊的兩手緊握成拳。

魏姍姍順著他視線看去,一襲白衣的夏夢在眾人間,耀眼得發光。

隻是不知怎麼被人在手裡塞了酒,她剛剛喝了一半已是滿臉通紅,用手捂了捂嘴後又打起精神,還要再喝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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