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 59(1 / 2)

Chapter 59

官泓的諷刺簡直充斥整個房子:“回來了, 夏女士。”

被點名的夏女士虎軀一震:“……”

官泓拿遙控將畫麵暫停, 說:“我正在學習你的安全小貼士。”

夏女士持續:“……”

做人不要太官泓哦。

夏夢拎著手裡的一包零食,有一種往外跑的衝動, 官泓站起身,幾步走過來,壓迫感十足地往她麵前一杵。

“你想乾嘛?”夏夢如臨大敵。

官泓從她手上拿過那包零食,朝廚房方向點了點下巴,說:“彆吃這些垃圾了,我做了晚飯, 過來吃。”

夏夢鬆了口氣。

他隨後道:“順便跟我講講, 你是怎麼成為反麵典型夏女士的。”

官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 距離發生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國內尚且乍暖還寒的時候, 他所在的城市始終四季如春。

夏夢生日在四月, 他需要儘量壓縮工作時間, 以便留出至少三天的時間, 回國內和她團聚。向助理詢問日程安排的時候,他第一千次問:“她最近還好嗎?”

助理始終微笑著,說:“很好。”

官泓:“沒有發生什麼事嗎,確定?”

助理忽然頓了下,回答之前,用一種審視的表情盯著他看了會, 眼中閃過一絲細小的緊張, 他反過來試探:“你具體問的是哪一方麵呢, 老板?”

官泓臉色由晴轉陰,花的也不過就是一秒鐘的時間。助理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他試圖化攻為守,卻忘記了自己的老板有多敏銳。

他不僅僅是官泓工作上的助理,同時也負責整理夏夢在國內的動態。

老板準備接班的消息出來後,自感會在一個更大平台得到發展的他,把極大的熱情投入到了這場難度很高的運作上來。

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他在過分關注這件事的時候,忽略了人在國內的夏夢。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是在這段時間裡,她出了一場小型車禍,雖然人沒有什麼大礙,但在醫院住了三天。

助理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距離她出事的時間已過一周,他有過很多次坦白的機會,想和官泓坦誠自己的疏忽。

打消他這一準備的是夏夢的電話,他親耳聽見她向老板撒謊,說這一段時間風平浪靜,她很好,工作上的事情也得意解決。

他一時鬼迷心竅,在坦白和繼續隱瞞中選擇了後者,不僅僅是因為要逃避責任,另一方麵也想替他空出工作的時間。

所有運作已經進行到至關重要的階段,他的時間已經被切割得非常碎片化來應付大量的工作,沒有空白時間讓他回中國。

而在他的印象裡,老板儘管看起來十分冷靜理智,卻仍舊不夠成熟。他見過他太多次,因為夏夢一句話就趕往國內的事跡。

如今事情敗露,老板如此肯定地問他,他無法再隱瞞下去,隻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他。

官泓隻覺得近來夏夢可疑,但從沒往她出事的方麵想,聽到助理的話時,一張臉陰沉如暴雨前的烏雲,心也浸潤在這股難耐的低氣壓裡。

官泓很忙,忙到甚至沒有空擠出時間跟她好好通一次話,夏夢也忙,被江綰綰的事情弄得愁眉不展,少有的通話時間都貢獻給她。

他真正發現事情不對勁,是在夏夢始終拒絕跟他視頻的時候。

科技使人嬌慣,以往兩人通話,能視頻絕不電聯,哪怕沒空去看彼此,放在一邊照著臉,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偶爾有空看一眼屏幕,見到對方就覺得心安。

還真沒有哪一次,和現在一樣,這麼長時間不視頻,問她為什麼讓他看到她的臉,她一會兒說自己長痘,一會兒說最近有點胖。

真以為他不懂她嗎,她根本從來不長痘,也一點都不胖。

官泓這時候才往其他方麵想,想過最惡劣不過的也就是出門被人砸了臭雞蛋,他們圈裡被人潑大糞的都有,這種小伎倆或許有很多。

但是這也無法解釋,她長時間不肯跟他視頻啊,難道是家裡有人了?實在想不通的時候他這樣無聊的想,但他知道,她也不會。

如果是車禍那就說得通了,安全氣囊會對臉部造成創傷,很多人會因此發生骨折破相,他這時憤怒又心酸地想,說不定夏夢就是這樣。

助理能看出他心事似的,說:“老板,隻是一點小傷,醫生擔心她會腦震蕩,才留她住院觀察,沒有任何骨折也沒有任何嚴重的傷情。”

官泓一雙沉鬱的眼睛鎖定他,反問道:“已經需要住院了,還不夠嚴重?”

助理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麼,聽在官泓耳中都隻會是一種借口,他索性便低下頭,說:“對不起,老板,我之前想的不夠周到,以後——”

官泓立馬揮手做出個阻止的動作,並不想聽他的資信,說:“麻煩你立刻去幫我調整一下行程,我今天必須飛回中國。”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助理說:“老板,你起碼要給我幾天的緩衝時間。”

官泓一張臉越發的黑,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鐵盒,他很少抽煙,裡麵的煙卷整齊排列,直到今天才缺了一根。

官泓夾著香煙,往煙灰缸上磕了磕,說:“到底是我是老板,還是你,我不想聽什麼過程,我需要的隻是結果。到底行還是不行?”

他這副樣子明顯是說,行的話,就留下來繼續工作,不行的話,卷鋪蓋走人。助理不敢再多說什麼,說:“我現在就去辦。”

官泓在他離開前又喊住他:“這件事完成後,麻煩你跟Ashley交接一下,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會自作主張的助理。”

官泓中午和自己父親官斯年吃了一頓便飯,和他打過招呼後,下午便坐飛機往國內趕。

飛機直插雲霄的時候,他頭疼得不行,發現他的不對勁後,甜美的金發空姐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官泓知道自己的頭疼並不是因為病理原因引起,因為隻要他稍一閉眼想起夏夢的那張臉,就會被陣陣痛意所侵襲。

官泓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瞞著自己,她那樣怕疼的一個人,看到電視裡有人被刺破手指都要害怕得一縮的人,怎麼會瞞著自己。

現在麵對麵見到,夏夢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太多那次車禍後的痕跡,官泓捧著她臉一寸寸看過,才能在她右眼眼窩的地方發現淤青散後的淡淡黃色。

官泓在她眼睛上留下輕輕一吻,冒著幾分傻氣地問:“還疼不疼?”

夏夢心情很是複雜,一麵摸著眼睛,覺得有點委屈,一麵又因為事情已過,實在有點尷尬。她將臉從他手上移開,說:“早就沒事了。”

官泓卻突然湧上幾分惱怒,問道:“為什麼不肯跟我說?”

夏夢抓著他襯衫,反複擺弄著他的領帶,帶著一點撒嬌意味地逃避問題道:“你不是要我去吃飯的嗎……老問這些有的沒的乾嘛。”

一個多月沒見麵,官泓的手藝還是一樣的好。夏夢連著喝了三碗粥,這才放下筷子,兩手捧著鼓鼓的肚子,舒服地歎出一口氣。

官泓看她吃到一半去了客廳,看的還是她當晚的采訪,在大城市生活的弊端就是如此,隨時能遇見記者,還一上就上大媒體。

視頻裡的馬賽克打得很厚,隻是僅限於臉,夏夢羽絨服上的點點血跡仍舊清晰可見,那時血還沒止住,說著就往下滴一點。

夏夢直接過去關了電視,屈腿坐到他身邊,埋怨道:“乾嘛老看這玩意兒,你從哪找來的,我以為一天放那麼多新聞,才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官泓一手仍舊搭在沙發背上,一手自她肩上摸到她後腦勺,揉了揉她細軟的長發道:“真的都好了?”

夏夢扁著嘴,抖了抖兩隻胳膊道:“不然呢,你看我斷手斷腳嗎,真的就是很小的一場車禍,不小心撞樹上了,車子比我壞得嚴重。”

她刻意輕鬆,官泓卻板著一張臉,非常不滿地看著她,還是一開始的老問題:“為什麼不肯跟我說。”

夏夢幾分訕訕地縮到沙發裡,說:“想給你打電話的,看到你飛國外的短信,就沒想再打擾你。”

“那是因為時間太晚,怕你休息,你要是有什麼事,當然可以打給我。飛機上也能接電話,開著會也能接電話,隻要你需要我,都能隨時保持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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