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兒的心裡也是十分沒底。她擔心納蘭馥這一否認萬一得到了眾人的相信,那相當於直接說明了方才她的話根本就是惡意栽贓,毀人名節!
她倒是想把納蘭馥已然失身的事實直接公之於眾,可是這樣一來她又如何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一個‘惡毒女’的帽子扣下來,彆說嫁進長寧侯府了,能不能找個正經人家都是兩說了。
周嫣兒越想心裡越是慌張,三兩句話間額上已經掛了細細的汗珠。
“納蘭妹妹,昨日分明就是我們二人一同去聖靈寺的。你,你為什麼要否認呢?”
納蘭馥小嘴一癟,委委屈屈的樣子實在惹人心疼。
“周姐姐,我昨日與你在聖靈寺偶遇,不是你叮囑我不要將你在聖靈寺和人秘密見麵的事情說出來的嗎?然後還要假裝沒有見過麵的,怎麼轉頭你就自己說出來了......”
什麼?與人秘密見麵?還不許納蘭馥說出來?
納蘭馥說話間臉上寫著的躊躇,成功地讓事情有了戲劇性的轉變。
眾人再次望向周嫣兒的時候,眼神中都帶著一絲探究和鄙夷。
既然是秘密見麵而且還不能與外人道,不用問都知道定然是男子無疑了。
三言兩語之間,整件事情好像就變了性質了。
一個是吏部尚書家的庶女,另一個是太傅家安靜柔弱的千金。幾乎是在一瞬間,大家都相信了這件事情就是周嫣兒自己給自己找了不痛快了。
肯定就是周嫣兒在佛門清淨之地與人廝混,然後被納蘭馥撞見了。她一麵讓納蘭馥為她守口如瓶,一麵卻又做著過河拆橋的事情,實在是下作至極!
周嫣兒望著眾人或是嘲諷或是嫌棄的眼神,腦袋一片空白。慌亂間還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壺,濕了裙子。
“我......”
周嫣兒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一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事情進行到這裡基本是已經‘水落石出’了,但是為了讓壽宴不受影響,也為了維持住太傅府的風度,施君曼雖然不情願卻還是冷著臉吩咐道:
“來人,帶周小姐去後院置換一下衣服。壽宴過後,讓管家親自送她回去。”
施君曼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她讓管家送她回去就是想讓吏部尚書府對於這件事情給個說法的!
堂堂太傅府的千金,定然沒有白白讓人欺負的道理。
同在席麵上的周夫人早已鐵青了一張臉,卻也不好在太傅府有任何的動作。隻能狠狠地剜了周嫣兒一眼之後,假裝低頭喝茶來掩飾此刻心中的怒火。
周嫣兒蒼白著一張臉被人帶到後院去了,女眷席麵因為有了施君曼的維持,也還算和樂。
隻是納蘭馥紅著眼眶,神情失落地坐在那裡實在惹人注意。
施君曼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嬌嬌彆怕,有大嫂在,一定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納蘭馥乖巧地點了點頭應道:“多謝大嫂。”
“你若是不舒服,不如就先回飛花院吧。等壽宴過後,大嫂去看你好不好?”
納蘭馥再次點頭,和眾人打了招呼之後,就失魂落魄地帶著貼身丫鬟回後院了。
大家看到這樣的納蘭馥,心裡都起了幾分憐惜之意。本就柔弱膽小的一個人,經過周嫣兒這一折騰,隻怕是要傷神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