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馥吸了吸鼻子,那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沒完沒了地掉。
“回皇上,臣女冤枉啊。臣女,臣女......”
納蘭馥完美地展現了一個被人冤枉之後,手足無措的樣子。
要不是事先知情,蕭瑾覺得,就算是自己也未必不會相信她的話。
這丫頭,也實在太能演了吧。
納蘭長陵見自家妹子都快哭成淚人了,隻得趕緊開口。
“皇上明鑒,嬌嬌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閨閣女子,如何能有這樣通天的能耐,悄無聲息地進到天牢,然後再揮刀將沙場多年的鄭大人的胳膊砍下?”
納蘭馥悄悄抬眼,果然看到蕭瑾一言難儘地瞥了她一眼。
蕭瑾:她還真有著樣的能耐!可太有了!
“你們兄妹兩個,皇上麵前容不得你們如此顛倒黑白!”
鄭順知道,自己今日這出實在是冒險,可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但看現在的情況,滿朝文武,隻怕是少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了的。
果然,他的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當即就有一個文臣站了出來。
“皇上,微臣認為,天牢之中光線暗,鄭大人錯將真正的凶手認成納蘭小姐,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了一個人開口之後,陸陸續續地就有人搭腔附和了。
“是啊,微臣也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京城之中,誰人不知道太傅家的千金自幼身體孱弱,時常纏綿病榻。太傅大人亦是因為她的身體整日憂心不已。試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能力進到天牢之中,再將堂堂武將的胳膊砍下?”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此刻的朝堂之上,竟然因為納蘭馥意外地有些和諧。
“你們,你們都被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給騙了!”
鄭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和嘴唇都是一片慘白。但是因為憤怒,他的眼睛又是極其的凶狠。
這樣的形象無端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若不是他此刻身上原本白色的囚衣滿是暗紅的血跡,還有右邊那空蕩蕩的袖子。大家幾乎都要以為,鄭順是不是在演什麼苦肉計了。
“此女子心腸極其歹毒,手段極其殘忍!皇上,微臣雖然失手推了太傅大人,但是也已經進天牢受懲罰了!斷斷沒有被一個女子欺辱至此的道理!求皇上做主!”
鄭順聲嘶力竭,生怕蕭瑾不會為他做主一般。
納蘭長陵一向和善的麵容忽然就冷峻了不少。
“舍妹最是溫柔善良了,如何就能讓鄭大人如此抹黑?”
鄭順:......
那我特麼是不是還得多謝她的‘善良’,所以砍了我的手臂?
納蘭長陵並未就此停止,他挺直背脊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
“鄭大人說,是舍妹將你的手臂砍下的,請問鄭大人有什麼證據嗎?”
鄭順登時一愣。
證據?什麼證據?
他的胳膊不就是最大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