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還沒消下去,三兒對著鐘敬賢不敢發火,更不敢在鐘老太麵前造次,心裡憋著一股氣就劈頭蓋臉的朝大妮發作.... “我....我沒偷吃!” 大妮嚇得魂飛魄散。把勺子一放就跑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不知怎麼回事,腳步又頓了頓,扭頭對三兒說道:“娘,四妮兒還沒吃呢,她好像餓了。”說完,她捂住了砰砰亂跳的胸口,生怕被罵,轉身就合上了門。 三兒的注意力因為這句話轉移到了床上玩腳的小女兒身上。她眼神略帶一些遲疑。 要不是大妮兒一句話,她早就忘記了床上還有一個孩子。不過從出生到現在,三兒也隻是帶了幾次四妮兒。乍一看她的模樣,還有些生疏的樣子。她心裡想了想,還是把四妮兒也報道了懷裡..... 她一開始被一個陌生的氣味卷進懷裡,四妮兒還掙紮了一下,發現嘴裡的東西的確是來自生母。她愣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秒鐘的功夫。她飛快的,用力的吮吸起來。“吃奶的勁兒”是一個貼切的形容。四妮兒簡直不像是在吃奶而是打仗似的。發揮“分秒必爭”“寸土不讓”的精神。喉嚨裡咕嚕咕嚕的滾動。把三兒也嚇了一跳。 三兒的腦門都皺了起來,恨不得把懷裡的娃娃給扔出去! 四妮兒簡直在拚命! 難得她媽良心發現喂了一次奶,她怎麼能浪費哩? 四妮兒很久沒有吃飽過了。再說**對嬰兒的生長發育初期有很大的影響,後頭的發育都收到這段時間的影響,她可不想長大成個小矮砸。 約莫半刻中,三兒就沒有奶水了。於是四妮兒漸漸平靜下來,她閉著眼睛又不動了。她一閉眼睛就跟洋娃娃似的乖巧。倒是讓三兒意外了一下。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哭叫的小五身上去了。 他哭鬨不止,尿布裡全是屎尿。 四妮兒聞到這氣味,對於嬰兒敏感的嗅覺來說,這種“臭臭”炸彈威力無比。怪不得小五大哭,他估計是被自己臭哭了。她皺著一張臉蛋,趁著三兒不注意的時候,又偷偷的進入了農場裡。 農場的等級升到三級以後,農場裡就出現了這些綠皮膚的小精靈。他們端著水壺和藥劑在農田裡穿梭。四妮兒剛進空間,就看到兩個輪子的小推車推著剛收獲的:小麥,小米,大米出來。這三種都是一級的種植物。四妮兒攔住了一個哥布林,仔細的觀察了收獲上來的穀物。 按照目前的等級來說,四妮兒已經能夠種植等級更高的農產品了。但是她沒忘記。這是一個殘缺不全的遊戲係統。在她穿越之前,遊戲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商城係統”還沒有做出來,因此這個農場的係統裡,是沒有“種子商城”的。 因此,除了她兩次係統贈送的低級種子以外,四妮兒就沒有其他種子了。 她還記得公司的策劃原本計劃裡,除了等級最低的類似大豆種子,小米,小麥等穀物類型是係統任務免費贈送。其他高等級的經濟作物種子,都是玩家通過商城用金幣購買的。 她點開農場的界麵,發現“種子商城的一欄裡,果然是灰蒙蒙的一片。 四妮兒心裡忍不住的失落,由於遊戲的收入來源於玩家氪金,所以遊戲內的金幣是可以充值的。在策劃初期,為了吸引玩家氪金。金幣的獲取就要困難許多。而金幣花費的途徑卻有很多方麵,比如升級農田,升級農場大本營,購買高級種子等等..... 等級最低的農產品獲得的金幣也是最少的。而現在加工坊的價格已經叫她口袋吃緊了。 她沿著農田慢慢散步,感受不同於現實世界的清風徐來。有些煩悶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等到最後一車的穀物送進了倉庫裡,許久沒有發出時聲音的係統音再次響徹整個農場:“新春賀禮,嶄新的一年即將來臨,為了感謝玩家對本遊戲的大力支持,現在推出新春寶箱回饋玩家!敬請期待。” 四妮兒點開左下角的介紹:在春節期間,地底下神奇的灌木開始瘋長,部分灌木甚至會盤踞在農田裡,占領玩家部分耕田。請玩家們發揮勤懇的勞動精神,將這些討厭的灌木清理乾淨吧!ps:部分灌木中會發現“新春寶箱”有一定幾率開出特殊獎品哦~” 四妮兒關閉界麵,發現一片綠意蔥籠的地麵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白色的雪花。她忍不住踮起了腳尖,伸手抓住了一片柔軟的雪花。晶瑩剔透的純白色很快覆蓋在了農場中。遮蓋住了農田,小路,溪水邊的石頭,以及幾個簡陋的棚子頂。 而現有的兩塊農田,則變成了不可種植狀態。灌木叢從黑褐色的泥土裡破土而出,很快就占領在耕田裡.... 哥布林早就鑽進了樹屋裡去了。這些綠皮小精靈似乎很怕冷,都縮在樹洞裡不肯冒出來,無奈之下,四妮兒隻好從農具裡找到了一把鋤頭,點擊手動的開始鏟除灌木。 她簡直乾勁十足,尤其是在老鐘家親媽那兒沒吃幾口奶以後,就更看重這個小農場了。 鐘家好不容易挨過了秋收,她還以為從此以後就能吃飽飯,沒想到又出了三兒這樣的意外。家裡一下就從小有餘糧變成欠一屁股債了。四妮兒自以為看人很清楚,家裡情況按照鐘老爹的性格,債不還完,全家人都得累著褲腰帶挨餓! 隻是她現在人小不濟事,哪怕空間裡的糧食源源不斷的“偷渡”到家裡的糧缸裡。依舊沒有一口能到她的嘴裡。 因為四妮兒現在才五個多月!她還沒有斷奶,也沒有長牙到能咬食物。除了玉米糊糊雜糧糊糊,最能接受的就是米湯了。 她小小年紀常常餓的頭腦發昏,精神不濟。這也讓四妮兒心裡存了一股怨氣對著三兒,類似“你不給我吃就算了,老娘才不稀罕哩”的心態。硬是叫她撐了下來,餓著肚子,她就一聲不吭,權當節省力氣。除非到了大妮麵前,四妮兒才肯撒撒嬌。 因為對她來說,大妮才是她目前最牢靠的“衣食父母”,其餘的人都得靠邊站。 堂屋傳來了餃子香味兒飄進了她的鼻子裡,四妮兒煩躁的閉上了眼睛。努力不去感受鼻尖傳來的令人震顫的香氣。以及吃飯“刺溜”吸吮麵湯的聲音。她仿佛能張嘴咬到餃子似的,張了張嘴,沒張開牙的小嘴流出來口水..... “呀,大爹咬到了!” 餃子藏著的好彩頭輪到了鐘老太的身上。她抿著嘴笑了笑,眼角的皺紋像是一塊平整的布被扯下來。深邃的溝壑無一不顯示她的好心情。今天這種場合鐘家父子是要喝酒的。鐘敬賢端著一杯雜糧的白酒,酒杯地下渾濁的雜質沉澱下來。卻一點也不影響味道。 這個吃白粥都能咽出香味的年代,一口高粱酒,能教人神魂顛倒也不為過。 這兩年的習俗改變了,走訪親戚也是不允許的。因此年味兒就淡了很多。隻有遠處村裡的鞭炮聽起來有幾分熱鬨。 眾人對著領導人的畫像誠摯的說了新年祝福,一個個就埋頭開始大吃起來。隻有鐘老太還惦記著汪家村的兩個閨女。她給鐘老爹剝了一粒花生米,低聲嘀咕道:“大過年的,誰有這個功夫盯著咱們家?要我說啊,咱們偷偷去看一眼就行了,哪有不讓人走親戚的道理呢?” 鐘老爹嘲笑她:“女人家家的,就是不知道輕重。”說罷,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