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交易(1 / 1)

六零年代農場主 屠靜 2294 字 5個月前

“雞抱雞,二十一”鐘老太在這裡很有經驗,她先在雞窩裡放了碎煙草。因為雞蛋的數量不能太多,否則母雞會照顧不過來。所以就放了二十五個,確保阿花能夠把蛋翻來翻去。控製好溫度。這時候的母雞性格溫馴。四妮兒就接過了喂養的“職責”、米糠是一種飼料,現在又多了蚯蚓。這可是高蛋白。她能控製好喂得數量,讓蚯蚓有足夠的時間繁殖。在這期間,四妮兒還要去背著背簍打豬草。一時間就忙的整天不見蹤影。鐘老太看她每天早出晚歸很有規律。漸漸地就不怎麼管四妮兒了。她等到了周二的這天下午。又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河岸邊等待蘇茜。。。她自從跳河未遂以後,整個人又瘦又憔悴,仿佛跟丟了魂似的。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讓她遇到了四妮兒。絕望之中抓住了這根稻草,重新點燃了她的希望。兩個人隔著河岸對望。四妮兒對蘇茜說:“好,你來了。?”蘇茜老老實實點頭。她說:“叔,按照你說的,我什麼也沒有帶。都放在原來的位置。”說完,她從口袋裡拿了一雙黑布鞋放在地上。然後脫下了自己經常穿的那雙解放鞋。按照四妮兒說的那樣。一隻鞋放到了河岸邊,一隻鞋扔進了水裡。裝作是投河自殺的情景。她想到那封“遺書”渾身就忍不住顫抖起來。她低下頭,兩隻光腳踩在草上,沾著青色的汁水。她看到對麵那雙寬厚的腳,忍不住又忐忑害怕起來。可是事已至此,心裡那股怨氣推著她不能回頭。她閉了閉眼睛。四妮兒說:“等去了鎮上,你先趕緊寫一封信寄回去。”先給她爹媽報個信再說。緊接著,宿遷就把之前寫好的“遺書”扔到了草堆裡。在蘆葦邊上踩了一條腳印,便跟著四妮兒離開的大屋楊.......他們走的是大路,一路上這二人都一言不發。四妮兒是習慣性的披上這個外皮就寡言少語。而蘇茜滿心好奇。可是她也很害怕四妮兒突然反悔,不帶自己走了。於是在這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情況下生出了兩份急智。十分乖覺的跟著四妮兒走了一路。直到看到寶塔的幾個大字。她才隱隱的鬆了口氣。這裡是鎮上,沒人認得她....她走了兩步。看到四妮兒在路口停了下來。蘇茜回頭看了她一眼。也跟著停下了腳步。這裡是郵局。門口佇立著一個綠色的鐵皮郵箱。門口還站著賣報紙的兒童。脖子上都掛著一個皮箱。四妮兒走過去,就被塞了一卷報紙。她也伸手拿了五分錢遞給了報童。“謝謝惠顧.”報童戴著小帽子,點點頭,轉身又跑了...四妮兒沒有進去,她站在門口對蘇茜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計劃。如果你同意,咱們可以簽合同,保證我說的話是有法律效益的,當然,無論是做什麼決定,都是你自己的自由。”他這樣說,蘇茜立馬提起了一二百十分的精神來。她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甚至說是被這個陌生人掌控住了。蘇茜並不是沒有擔憂。隻是那一絲的擔憂很快就被在大屋劉的壓抑給掩埋住了。她不能後悔,也不能回頭。因為回頭就代表無路可走。她擔憂一閃而逝,低聲說道:“叔,你說吧。”四妮兒說:“我這裡可以給你一個活兒乾,但是是有一定的風險。你如果做的話,就要替我以及我的合作夥伴守口如瓶。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來。如果你同意,我每個月可以給你十五塊錢的工資.....”蘇茜眼裡頓時困惑起來。她眼中的這個陌生人,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高級的工廠領導之類的。反而打扮的就像個普通農民。然而他一開口就大手筆。十五塊錢!對於一個沒有背景沒工作經驗的女知青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沒有工作經驗,文化也隻是初中。在這種大背景下,幾乎隻有當工廠學徒的份。但是學徒也是有大把多的人競爭。所以蘇茜的心裡產生了疑惑。“這是什麼工作?”她猶豫的提出了問題。四妮兒卻不打算立刻回答。她目光淡淡的盯著蘇茜,說道:“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我替你買回鄉的車票,當然了,盤纏我也替你準備好。你回到家鄉,自然有你的親戚朋友幫助。”蘇茜立刻回絕了這個看起來十分誘惑的選擇,她說:“我不能回去。我現在回去,又是什麼身份呢?”沒有政策的允許,知青不能隨便回城。否則就是很嚴重的問題。而她的名義上已經是自殺了。就算現在回去。名不正言不順。事實上,四妮兒心裡也有苦惱。她並不打算招募手下,因為自己秘密很多。但是蘇茜不一樣。她沒有任何退路。所以四妮兒又很希望她能留下來。當然,她表麵上是不動聲色的,隻等蘇茜心甘情願的留下來。“這份工作....就是做黑市的買賣。”四妮兒說。蘇茜還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過了好一陣子。她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臉色一陣精彩極了。她聽到自己聲音顫抖的質問道:“這...這不是搞資本主義嗎?要坐牢的!”“什麼...原來你是搞這個的。怪不得。”她心裡驚濤駭浪。一方麵驚恐的仿佛上了賊船的良民一樣。搞得四妮兒也有些尷尬。她還不知道這四個簡單的字,對於本土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麼沉重和可怕的字眼。這是資本主義的帽子結結實實的往腦袋上扣。嚴重點簡直是背叛社會主義背叛老百姓了。蘇茜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尤其是她生長的環境下。對於這種事情有著很標準的是非判斷能力。已經到了聞之色變的程度。所以四妮兒有些吃驚。她剛開始還以為蘇茜僅僅是不聰明而已。沒想到還這麼死心眼的。對方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四妮兒想了想,冷淡的對他說:“不行?那隨便你了。”說完,轉身就準備走。當他剛跨兩步的時候。就被蘇茜抓住了手。她說:“叔,巍叔,我乾,我乾!”說完,眼睛裡已經冒淚花了。在某一刻,四妮兒有種逼良為娼的負罪感。.....蘇茜同意以後。四妮兒就領著她去了郵局寄信。對她叮囑說:“你快點寫,否則彆讓你爹媽真白發人送黑發人。”說完,又買了兩套郵票。蘇茜提起筆,心亂如麻。她盯著不遠處站在那裡的四妮兒,心裡一橫。就在紙上簡單的寫了幾句話。然後用漿糊把信封粘好。交到了郵箱裡去。“現在咱去哪兒?”“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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