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1 / 1)

六零年代農場主 屠靜 2314 字 6個月前

彆看糧食交易數量多,其實算起來每個月也才一百多塊錢。另外豆油則是不限量賣給他。所以十一塊田裡,有八塊都種上了小麥,一塊田裡種植大豆,剩下兩塊地,分彆種植甜菜和棉花。 土地麵積不多,四妮兒精打細算,有條不紊安排起來。 哥布林的數量不夠,那就需要係統重新雇傭一批。 整個月,四妮兒都在忙農場的事情。她第二個月拿出數量足夠的貨物時候。陶峰這才帶來了去上海訂購縫紉機的消息。他有貨車在上海等地往返。不她早就透露想要搞服裝生產的生意,白先勇才想到給她介紹陶峰。 僅僅在石市,也不可能買到四妮兒想要的東西。縫紉機一到百貨商店就是緊俏貨。一兩個月或許才有幾台。屬於排著隊都很難買到的。米國產的縫紉機是質量最好的,國產的就屬蝴蝶牌名聲響亮。她托給陶峰買的就是蝴蝶牌的。 一台縫紉機近乎兩百塊錢,還要四十張工業票。 四妮兒買了房子以後,手頭上錢算起來差不多有兩千四百多塊錢。屬於“巨款”了。這筆錢買完縫紉機,幾乎是花的一毛錢都沒剩下來,包括她辛辛苦苦的攢下來的工業票也花完了。短時間,她從小有資產又恢複到了“赤貧”的階段。 又過了一個月,貨車才從上海過來,黑色的嶄新的縫紉機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運送過來。長途跋涉中避免了磕磕碰碰。到了寶塔鎮,這些縫紉機被運送到了四妮兒買下的房子裡。卸貨的時候,她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邊,看到都沒問題,這才把剩下的餘額補足了。 蘇茜還在早出晚歸的賣東西。 她不知道四妮兒要搞服裝生產。所以看到屋子裡浩浩蕩蕩擺滿了嶄新的縫紉機,嚇了一跳。 四妮兒沒打算瞞著蘇茜,於是和她仔細的說了自己的打算:“我們自己有原料,我就打算乾脆做成衣服賣出去。單比賣布料掙得多了。你要是有時間就幫我留意一下會縫紉的人。工資一樣,都是十五塊錢一個月。你說清楚了。招人這塊就你負責了。” 蘇茜在外麵混跡了幾個月,性格也成熟了不少。她聽到這沒頭沒腦的話,心裡七上八下。“這做生意真沒見過像巍先生這樣的人,他花這麼大一筆錢,也不怕虧本?” 她出生在從古時候起就商業繁華的江浙一帶。幾乎是耳濡目染有些了解。加上整天在寶塔鎮奔走,不免替四妮兒擔心。往深處說,四妮兒吃虧,連帶她估計也要倒黴,兩個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她忍不住就勸誡起四妮兒來了。 這姑娘心眼不夠深,她想到什麼就如實說了。 說完以後,又後悔起來。生怕四妮兒翻臉。呆在原地不敢抬頭看她。 四妮兒笑了笑,對她說道:“你也接觸賬本這麼久了,應該了解一些。虧本有什麼大不了的?做生意不就這麼樣?你不用擔心。多少還有賣糧食的生意撐著,不至於應付不下去。”她怕說的不清楚蘇茜不明白,索性把最壞的情況告訴她。 蘇茜聽完這話,終於鬆了口氣。轉頭去忙招人的事情了。 -- 四妮兒在外麵跑了一段時間,終於讓家裡人發覺了。鐘老太看她成天往外麵跑,越來越不像話,終於等著春耕結束,揪著四妮兒一通教訓,讓她收斂幾分。 四妮兒這才恍然發覺,鐘父鐘母都去鎮上工作好幾個月了。家裡的裡裡外外都好像事情少了。鐘老太在陰雨綿綿的時候生了一場病。什麼事情都甩手給鐘老爹,家裡的菜地就生了蟲。 她不敢再到處跑,轉頭專心在家裡忙前忙後了。屋子裡柴火要撿,菜地一日兩回的澆水。棉花地也要除蟲,還有做飯洗碗挑水的事情。她就漸漸的體力不支了。有次吳苗苗看到她提著半桶水在路上走,就過來幫忙了。 這時候恰好是劉七叔到村裡過來通知搞大集的時候。 出去出工的人事最先知道的。好幾家怨聲載道,對著劉七叔也沒好臉色,至於到了鐘家,鐘老太一邊咳嗽一邊冷著臉說:“彆說雞,鴨。什麼都沒有。我一個老婆子病得不輕。家裡就四妮兒幫襯。能有什麼東西?” 劉七叔臉色僵了。他怎麼不知道村裡人早就有怨言了。 上次搞大集,是辦的熱熱鬨鬨的。但實際上是怎麼回事,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送上去了幾千個雞蛋,好幾十頭豬去了收購站,天氣熱了,又找不到人手和工具處理。因為消息和路途的原因,也沒能找到工廠加工。豬肉一下子就壞了。雞蛋能放一個月,但是那麼多的雞蛋,一時半會根本賣不出去。所以也算是爛在了倉庫裡。 收購站和供銷社根本不曉得還有這種事情。一下子乾部都嘴角長泡。整日愁眉苦臉的。看著那些豬肉就壞了,又是心疼又是後悔。 對於村裡人來說,雞,留著生蛋母雞低價賣了。豬也賣了。這下一年到頭辛苦都潦草收場,不說成天埋怨,心裡也對公社乾部有了很大的不滿。 劉七叔就說:“我怎麼不知道哩?這次大隊長也不為難大家,就跟以前一樣。去開個大會,批屁孔儒就行了。你生病也要請個病假。其他人都得到場。” 他也不願意和村裡人站在對立麵。索性大家維持一個名頭,示意的搞個活動就行。 他打量了鐘老太一眼,心裡驀地歎了口氣。心想道:“鐘家現在不比以前,也不好得罪了。”這就好比以前在你麵前任人搓扁揉圓包子,有一天突然就硬氣起來了。你想再捏一下,都要掂量下是否咯手。 他心裡不可能好受。隻能憋著一股斜火回家去了。他回去的時候忍不住的想,換做以前,鐘家這老太婆有膽子這麼說話麼? 當然不敢。 村裡開大會的人百般不情願。稀稀拉拉的扛著鋤頭就去了。此時正好天氣連綿多雨。時而晴天,時而陣雨。地上的淤泥沒乾,一踩下去一個腳印。褲腳上全是泥巴。蚊子也多。鐘家就來了三個人,四妮兒帶著弟弟,鐘老爹提著煙鬥。三人往看台上一站。就有人在地下嘀咕起來了。 “咦,鐘家就這麼點人?” 知情人忍不住多嘴:“你是不知道,姓鐘的發達了。鐘敬賢那小子不知怎麼認了個有來曆的大舅子。城裡人!” 劉紅霞心裡嫉妒豔羨,心想,這好事怎麼就讓三兒給占了?她哪裡冒出來的親哥哥?這種種疑問不僅僅是她心裡在想,其他人也一樣。村裡習慣了鐘家一幅窮困潦倒的模樣,現在突然就走了大運。很多人心裡瞬間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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