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不肯當我麵說,她敢對著黃姨,因為她覺得黃姨根本算不上正經徐家人,就算我爺爺答應的好,黃姨一個外姓沒資格跟她爭....不想跟我提起,因為我是徐家人。”
所以寧願同一個外人爭搶,也不願意落到家裡其他兄弟之間。
四妮兒頓時就明白了。她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評論吧,以前奶奶老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沒想到你們家也是一堆雞毛蒜皮。”
徐譽鬆了口氣,眉間也跟著舒展起來,他笑了笑:“她們擔心我從鄂省回來,在爺爺麵前多呆一陣,他老人家就要偏心我了。恨不得把我再弄回去。”
四妮兒呆了呆。
她說:“那哥你還是回來吧。”
她用了“回來”這兩個詞,因為她覺得,劉大夫對徐譽是真心當親人看。他在大屋劉呆了這麼多年,那兒一草一木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徐譽聽到她的話,心裡霎時一動。對於京都這邊親人的情況,他寄予過濃厚的情感,也在少年時候憧憬過能回到故鄉,不過現在的大院,除了昔日幾個夥伴以外,其餘的熟悉並不剩餘多少。被四妮兒一提醒,他想到大屋劉的生活,頓時好像驅散了心裡層層的陰霾。在剛被送到那個小村落的時候,他怎麼回想到後麵那幾年,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憂慮的長大。
劉爺爺還在大屋劉....
爺爺說的話,建軍叔要調回京都了,他在偏遠的新疆呆了那麼久,再不調回來,恐怕就一輩子擱那裡了。作為他父親的戰友,劉建軍的生涯太坎坷了。他幾乎是想到那邊苦苦守在家裡的劉爺爺,心裡不太好受。
在回家的路上,徐譽都在想這個問題。
晚上徐老二子和兒媳一路過來。便招呼廚房忙碌的保姆多做了兩個菜,京都物資匱乏,送到首長桌前也不過是四菜一湯。在沒有其他的了。還是何君華看不過去,拉著丈夫去弄了一盤雞爪給老爺子下酒。
兩杯酒下肚,何君華給兒子使了個顏色,徐翔立刻起身,磕磕絆絆的給徐老爺子敬了杯酒,說:“我好久沒來爺爺這裡了。心裡惦記著您的身體。不知道您這段時間吃飯怎麼樣,睡覺還睡得香嗎?我媽說您腿腳有傷,就叫我鬆了瓶黃道益,您塗到膝蓋上,下雨天就沒那麼疼了。”
徐老見孫子這樣孝順,心裡開懷,說起胃口的事情,恐怕年紀大的人都偏好軟爛,他說:“你問你黃姨就知道了,我這個是老毛病,不過多虧有她每天照料,現在已經好些了。”
何君華一聽到這名字,心裡一跳,額頭青筋都繃緊了。她咬牙心裡想:“老頭子呀老頭子,你難得真一顆心都偏給外人?翔子在你眼裡難道還要給外人讓位子啦?”
她臉上是笑意盈盈,殷切的說:“阿翔現在在中建一局上班,聽他們副局說,年底有一批人都要升了。還說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還要多曆練幾年才好呢。”
徐老聽到工作上,眉頭緊了緊,兩隻手敲著桌沿“他現在年紀這麼小,不必想那些有的沒的,把事情做好,為人民服務,這是最重要的,你要牢記於心。”
“我知道。爺爺。”
老生常談的東西,徐翔一聽牙都倒了。麵上還是裝的正正經經的聽了。隻喝了兩杯酒,再要喝又被母親攔了下來。黃淑蘭收拾了最後一道菜,吩咐了保姆一句,自己解下圍裙坐到桌前。先問徐老爺子:“今天小譽回來吃飯,我弄了個清淡的,估計他是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