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四(2 / 2)

艾鈞臉色一白,無措地解釋:“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不過是……咳咳,咳咳……”

周念深突然對著艾鈞吐出一口煙來,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對你的事沒有興趣,你要是徹底醒酒了就趕緊離開。”

艾鈞臉上血色儘退,忍著眼淚笑了笑,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啊,我還以為……”還以為周念深願意跟他上床,起碼就是願意跟他試一試的意思,畢竟他對周念深也很有好感,說不定真的可以呢。

可是他怎麼忘了,男人本來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醉成了一灘爛泥主動爬上了彆人的床,怎麼還能指望著周念深跟他認真呢。

“是我想多了,對不起。”艾鈞狼狽地掀開被子,雙腳剛剛踩在地上,就突然渾身一軟,整個人跌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周念深動了動手,最後還是忍住了想要去扶他的衝動。

艾鈞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燈光下的小醜,臉色蒼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不忘禮貌地笑著對周念深說了聲再見,然後連鞋都沒有穿好,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周念深閉上眼睛,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才把眼睛睜開,用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床。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不管做什麼都逃不開紀雲時的影子?

艾鈞的外套落在了周念深的車上,剛跑出酒店就丟了一隻鞋,手機也不知道丟在了哪裡。

半夜兩三點的時間車沒有那麼好打,他一個人站在燈火通明的街頭,冷風仿佛吹進了骨頭縫裡,艾鈞緊緊地抱住自己,突然心裡劇痛無比,苦笑著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談戀愛怎麼就這麼難啊……”

艾鈞第二天就病倒了,一場風寒來勢洶洶,高燒燒了三天都不退,直接燒成了肺炎住進了醫院,醫生做過了全身檢查之後,硬著頭皮把他身後的傷勢告訴了艾鈞的父母。

本來還因為艾鈞的病情在擔心的父親,聽到之後突然暴怒,直接一腳踹開病房的大門,顧不得艾鈞還在吊著點滴,重重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艾鈞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整個人都蒙了,本來還在發燒,這一巴掌直接打得他耳中嗡嗡作響,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你就一定要做這麼不要臉的事是不是?”他父親指著艾鈞的鼻子怒吼:“我養了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像個女人一樣被人這麼禍害?!”

艾鈞的父親其實早就接受了艾鈞喜歡男人這件事,誰讓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左右不過是平安喜樂一輩子就放心了,艾鈞能找到一個好男人相守一輩子最好,即使找不到,他也可以讓艾鈞改邪歸正成家立業。

可是他疼兒子疼了一輩子,怎麼受得了艾鈞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弄得這麼沒有尊嚴。

艾鈞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眼神渙散地看著父親,耳邊轟鳴一片,隱隱聽到父親還在指著他的鼻子大聲罵著什麼,而母親則一直在邊上勸說。

艾鈞心臟突然一陣劇痛,張開嘴用力地吸了幾口氣,卻仿佛一絲空氣都吸不到,從胸腔發出了一聲聲駭人的哮鳴,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艾鈞這場病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直到春節前夕才出院,因為這件事,他跟父親的關係一直都很僵硬,他總想找機會解釋一下,可是他父親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艾鈞心裡鬱悶,突然陷入了十分嚴重的自我厭棄中,他開始覺得或許按照父親的意願好好找個人結婚生子才是正事。

可是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周念深的臉又一直不停地在他眼前晃悠,頻繁程度甚至超過了紀雲時,艾鈞開始有些恐慌,他不知道這種情況是不是意味著他有些喜歡周念深了。

艾鈞有的時候會胡思亂想,想著周念深既然願意跟他上床,那麼是不是代表隻要不討厭他,隻要自己主動一些,或許還會有些機會。

腦子裡一旦冒出了這個想法,就開始在艾鈞的腦子裡生根發芽,這個念頭一直長進了艾鈞的心裡,拔也拔不掉。

艾鈞剛一出院,就開始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打聽周念深。周念深在X市算是比較有名,很多像他們這樣的公子哥都會注意這麼一個突然來到X市瘋狂炫富的怪人。艾鈞旁敲側擊好歹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周念深的事,這才知道周念深居然跟紀雲時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難怪周念深看起來跟紀雲時長的有幾分相似,原來是這個原因。艾鈞心裡開始有些猶豫,想起那天在酒店裡周念深問他的幾個問題,他覺得或許是紀雲時的事讓周念深心裡不舒服,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來。

艾鈞天性單純,一旦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就有些無法自拔,加上周念深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不停地出現,艾鈞幾經猶豫,最後還是忍不住打聽到了周念深的號碼。

艾鈞拿到號碼之後猶豫了大概幾天的時間,直到年三十的當天晚上才終於鼓足勇氣撥了出去。

至少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撥出這通電話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如果周念深一如既往的冷淡,就當是給他拜個年也好。

艾鈞心裡這麼想著,果斷地按下了那串早就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想了很久才被接起來,艾鈞還來不及說話,光是聽到周念深的喘|息聲就開始覺得臉紅心跳,一個人看著窗外的夜景默默紅了臉。

“誰?”周念深的聲音有些慵懶,似乎剛剛睡醒的模樣。

“……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艾鈞忐忑地問道:“對不起,今天過年了,我以為你不會這麼早睡的。”

周念深遲疑了一下,隨後又問道:“你是誰?”

艾鈞心裡一冷,苦笑道:“我是艾鈞,你……或許還記得我吧?”

周念深沉默了一會,然後艾鈞聽到了“砰”的一聲脆響,他這才知道周念深不是在睡覺,而是在金喝酒,而且似乎……是一個人。

“記得。”周念深淡淡地說道:“怎麼?高貴的小王子又想起我了?是年三十的晚上陪著家人過年太無聊了?”

艾鈞嘴角的微笑一僵,輕聲說道:“我其實很早就想聯係你的,可是我不知道你的號碼,之前又一直在住院,家裡看得嚴,所以一直沒有機會。”

“住院?”周念深的聲音發緊。

“就一個小感冒而已,現在已經好啦。”艾鈞連忙解釋,他不想讓周念深覺得他打這通電話是為了讓對方負責什麼的。

“嗯。”

艾鈞聽著周念深帶著些沙啞的性感嗓音,不自覺有些心猿意馬,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在一個人過年?還在那家酒店嗎?我……可以去找你嗎?”

這麼萬家燈火的時刻,周念深卻隻有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好啊。”周念深居然爽快地答應下來,“你來找我,我們再磕上一炮,正好算是給我的新年禮物了。”

艾鈞臉上一熱,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戲謔,而是重重地應了一聲,然後就羞澀地掛斷了電話。

周念深也沒當成一回事,艾鈞這種溫室裡長大的小王子,跟他實在太格格不入了,他在電話裡隻不過是隨口開了一句小玩笑,沒有指望艾鈞真的會拋下家裡的人在年三十的晚上特意跑過來跟他磕一炮。

可是沒想到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房間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周念深一開始以為是什麼鬨人的客房服務也沒有理會,直到聽到門外有人在小聲地叫著他的名字。

周念深的心頭一跳,幾乎是飛著衝向門口把門打開的。

門外艾鈞凍得小臉通紅,手裡還不知道在哪裡搞來的一束叫不出名字的花,笨拙地舉到周念深的麵前,笑著說道:“周先生,新年快樂!”

周念深眼角一瞬間就紅了,單手將艾鈞拉進了門,同時一個轉身把他壓在門上,不由分說重重地吻了上去。

艾鈞一開始還微微有些掙紮,但是很快就習慣了周念深的氣息,慢慢安分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吻,至少艾鈞是這麼覺得的,他逐漸在周念深的這個吻中沉溺了下去,很希望時間就這麼停住該多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念深才緩緩放開了艾鈞,兩個人全都氣喘籲籲地看著對方,艾鈞的眼睛還是像往常一樣水汪汪的,似乎有無限的情緒都藏在這雙好看的眼睛裡。

周念深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他的眼角,然後才看著他問道:“為什麼要來?”

艾鈞一愣,然後想起什麼把手裡的花舉了起來,看著周念深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來是給你拜年的,然後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周念深皺著眉頭深深地看著他。

艾鈞被周念深的眼睛給盯得心臟砰砰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要撞出胸口一樣。

“我想說……我能不能追求你?”艾鈞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天之後我一直在想你,如果你不是那麼討厭我的話,或許我們兩個是不是也可以……嗯,在一起試一下?”

周念深看著艾鈞小心翼翼的表情,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酸澀。

跨年夜的時候,是艾鈞突然闖入了他的視線,跟他說了一句新年快樂,沒想到現在又是這個人出現了,帶著一雙真誠的眼睛問他能不能在一起試一下。

“為什麼?”周念深忍著心痛說道:“因為我長的跟紀雲時很像?”

艾鈞愣住,然後笨拙地開始解釋,“不是的,跟學長沒有關係,我隻是……”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周念深就又壓了上來。

……

艾鈞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一的早上了,他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周念深緊實的胸膛,頓時一陣慌亂。

“早安。”周念深低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艾鈞急促地應了一聲,然後鼓足勇氣看向周念深,紅著臉問道:“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啊……?是不是代表你答應跟我試一下了?”

周念深眼神深邃地看著他,過了幾秒才低頭在艾鈞的唇角落下一個吻,低聲說道:“其實還沒有跟你說,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你。”

艾鈞呼吸差點斷了,緊張地渾身僵硬,過了好久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在周念深的下巴上點了一個輕柔的吻。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艾鈞小聲卻堅定地說道:“我爸爸說,如果我二十九歲生日之前還找不到合適的人,就讓我去相親認識女孩子……我本來都有些絕望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周念深抱緊了艾鈞,眼神逐漸變得幽深,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過生日?”

“四月。”艾鈞甜甜地回答。

周念深沒有說話,而是心不在焉地親了親艾鈞的發頂。

艾鈞至此過上了甜蜜的戀愛生活,周念深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完美情人,體貼又浪漫,對他簡直無微不至,艾鈞跟周念深在一起的時候時常想,他過去十幾年的時光都浪費在什麼地方呀,抱著一個虛幻的影子過了這麼多年,還好在最後的時刻遇到了一個真的喜歡的人。

“你跟學長是什麼關係?”這天兩個人剛溫存完,艾鈞隨口就問了周念深:“我聽外麵都說,你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

周念深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嗯,那個女人在嫁到紀家之前生了我。”

艾鈞有些奇怪,“紀家那種家世,怎麼會……”

“大概是真愛吧。”周念深諷刺地說道:“我父親本來就是個不入流的□□犯,那個女人估計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周念深似乎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裡,整個人的眼神都是飄的,“那個男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把她給迷暈了發生的關係,她那個時候還年輕,對這種事沒有經驗,又不敢跟家裡說,眼看著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才沒有辦法,據說當時她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七個月了,她不顧醫生的反對執意要做引產,可是沒想到孩子直接生了下來。”

“那個男人知道她家裡有錢,想著帶著我起碼以後會多一個可以威脅她的籌碼。”周念深冷笑,“我第一次產見到紀雲時是在我十歲那年,那個男人帶著我去找她,威脅她如果不給錢就把這件事告訴紀家的人……我永遠也忘不掉那個女人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那種厭棄的眼神,從那以後我開始瘋狂地嫉妒紀雲時,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活在他的陰影下,始終都想找機會回國報複他。”

儘管他知道他不幸的童年和人生跟紀雲時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仿佛隻有看紀雲時跌下高處,才能彌補他受過的那許多苦楚。

艾鈞聽得一陣心疼,湊過去親了親周念深,然後拍著他的背輕聲安慰道:“沒關係,你現在有我了,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周念深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把艾鈞壓在身下又好好地疼愛了一番。

艾鈞得知周念深破產的消息還是在彆人的口中,而此時他已經跟周念深整整兩天沒有見麵了。

艾鈞幾乎是開著車飛奔過去的,還好他趕到酒店的時候周念深還沒有離開。

他看著周念深收拾東西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陣發酸,直接衝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周念深動作一頓,然後才慢慢放鬆下來。

“你怎麼不跟我說呢?”艾鈞哽咽地說道:“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周念深笑著轉過身去,把艾鈞從他身上推開,不在意地說道:“反正這些錢都是當年那個男人要來的不義之財賺的,他死了之後我把這些財產繼承過來,回國開始卯足了勁揮霍,目的就是為了把他的錢全都敗光,現在反而解脫了。”

艾鈞看著他的笑臉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不在意就最好了,我還怕你會想不開。我手上還有幾千萬的積蓄,我們可以一起再做點彆的。”說著,艾鈞輕輕握上周念深的手,甜甜地笑著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還有我。”

可是沒想到周念深卻突然把手抽了回來,嘲諷地說道:“艾鈞,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艾鈞一愣。

“我訂了機票馬上就出國了,你覺得你還能跟我一起嗎?”

艾鈞表情愣愣的,像是根本聽不懂周念深的話,過了幾秒才說道:“我沒有做好出國的打算,不過你要是想去國外發展的話,我可以現在就開始準……”

“你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周念深高聲打斷了他的話,粗暴地捏住艾鈞的下巴,冷冷地說道:“你看上我什麼了?不就是這張跟紀雲時很像的臉?我陪你玩了這麼久也算是給你臉了,你彆得寸進尺,以為我一直都這麼心甘情願做紀雲時的替身?”

艾鈞覺得呼吸困難,仿佛整個身體從心臟的位置開始碎裂,疼的他站都站不穩。

“現在遊戲玩夠了。”周念深無情地放開了艾鈞,拿起一旁的行李箱,背對著艾鈞說道:“事實證明我無論做什麼都比不過紀雲時,唯一玩弄了你一把,可也許紀雲時根本就不在意,所以這個遊戲就算了吧。”說完,周念深就拖著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

艾鈞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從前仰望紀雲時的那些時光裡他自己為是的心痛全都不算什麼,真正的心痛是完全可以把一個人淩遲的。

艾鈞還是不能相信,他跟周念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直在眼前不停地回放,周念深跟他在一起時那種放鬆的笑和對他的關心總不會是假的,他不相信周念深會有這麼好的演技。

艾鈞就是這麼一個人,明明已經痛得要死,卻還是不肯放棄希望,不死心地找人查了當天的航班,居然驚喜地發現周念深根本沒有買什麼機票。

艾鈞的心裡又開始燃了起來,每天都堅持給周念深發消息,解釋自己真的從來都沒有把周念深當做誰的替身過,消息發了上千條,從事無巨細地彙報自己的日常再到默默地訴說相思之苦,每一條後麵都要跟上一句“我等你”,仿佛隻要這麼說了,周念深就早晚會回來。

時間一眨眼就過了,艾鈞再也沒有找到過周念深,卻總是覺得身邊像是被人盯住了一樣,他一直懷疑是周念深在跟著他,卻又始終找不到證據也看不到人影。

直到他二十九歲生日的前一天,艾鈞絕望地想,如果過了今晚周念深再不出現,他就真的要認命了。

當天晚上,他叫上了一個平時玩的比較近的表姐,去了X市最著名的情侶餐廳,還專門去花店買了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

“你這人真有意思,故意把我找過來,就為了陪你演一出可能根本不會有觀眾的戲?”表姐剛一落座就無情地吐槽他。

艾鈞抱歉地笑笑,“你就當幫幫我吧,我覺得他會出現的。”

表姐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為了那麼個渣男,也不知道你是著了什麼魔了……誒?你身後有個帥哥一直在看你,我怎麼覺得很像他?”

艾鈞身體一下就僵硬起來,想要轉身過去卻又被表姐拉住手製止住了,“你就這樣回頭,萬一人家其實根本不是來找你的呢?”

艾鈞的臉又垮了下來。

“你把花送給我吧,看看他會不會有反應,他要是真的在意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跟彆的女孩求愛吧?”

艾鈞有些無措,“我要怎麼做?”

表姐歎了口氣,突然起身朝著艾鈞的方向壓過來,眼看就要親上艾鈞的時候,突然從一邊伸出了一寬厚的手掌,隔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艾鈞突然聞到周念深身上淡淡地煙草香,心裡湧上了一股狂喜,連忙抬起頭驚喜地看著他。

周念深的眼神中卻全都是痛苦。

“你,你來啦?”艾鈞緊張地問道。

周念深剛才不過是憑著一股衝動才跑了過來,此刻看到艾鈞期待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狼狽地彆開了頭,輕聲說道:“你既然不喜歡女人就不要勉強自己,你才二十九,還會遇到更合適的人。”

艾鈞卻根本不聽他說話,直接把桌子上的花捧在了手裡,撲通一聲半跪在周念深的麵前,眼睛亮晶晶地抬頭看他,緊張地問道:“周念深先生,請問你願意在我二十九歲生日之前跟我在一起嗎?願意從此之後陪我度過每一個生日嗎?”

周念深完全被他嚇傻了。

艾鈞一直忐忑地看著周念深,生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到時候當著整個餐廳人的麵丟了這麼大的人,不知道回家他父親還要怎麼教訓他。

“喂!”表姐終於看不下去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男……”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周念深突然大力地把艾鈞拉了起來,迅速地打橫將人抱起,顧不得四周起哄的聲音,抱著艾鈞就往餐廳外走。

“你,你要乾嘛?”艾鈞緊緊摟住周年神的脖子,帶著哭腔問道:“是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你生氣了?”

周念深那輛布加迪就停在餐廳門口,直接打開車門把艾鈞扔了進去。

艾鈞緊張地捏緊了衣服,不知道周念深到底想要乾嘛。

“對不起,我隻是太想你了。”艾鈞看著周念深上車,無措地解釋:“我不是有意要讓你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的,我隻是想要用這樣的方法告訴你我是認真的,絕對不是把你當成誰的替身。”

周念深閉上眼睛狠狠地吸了口氣,再睜開的時候居然有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用力將艾鈞抱進了懷裡,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哽咽地說道:“對不起……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我隻是很自卑,你從前喜歡過紀雲時,而我什麼都不如他,我……”

“你為什麼要跟學長比呢?”艾鈞打斷了他,焦急地說道:“你就是你啊,我喜歡的就是周念深,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周念深輕輕吻著艾鈞的臉頰,深情地說道:“我現在相信了,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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