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掃興(2 / 2)

焦和玉險些被歹人侵/犯的那天晚上也是一樣,他趕到的時候焦和玉同樣不對勁,可焦和玉哭也哭了,叫也叫了,偏就是讓他覺得是在做戲。

現在想來,焦和玉的身體確實有問題,隻是他自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所以看起來就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焦和玉緩過來一些了,又抿唇笑了起來,像個乖巧可愛的好孩子。他一臉天真地再次湊近遲霄仙君,笑吟吟地問:“霄叔叔是在關心我嗎?”

遲霄仙君一頓,說了實話:“是。”

修行之人必須直麵本心,雖然理智告訴他焦和玉狡獪無比,必須對這家夥嚴加提防,可他無法否認自己對焦和玉的關注遠超於任何人。

他在意這家夥,會為這家夥的胡作非為憤怒,會為這家夥隨意與彆人胡來生氣,更會為他掉的眼淚和他承受的痛苦心疼。

焦和玉對上遲霄仙君灼灼的目光,下意識地和遲霄仙君拉開了距離。

這些正道人士真是太可笑了,動不動就說“我是真心的”“我會對你負責”,好像彆人多稀罕他的真心和負責似的。何況很多事也不是他們負責的起的啊,說得倒是輕巧,他們做得到嗎?

“你看不出來嗎?”焦和玉懶洋洋地往枕頭上一靠,唇角仍是勾著一抹滿不在乎的笑,“我一直在你麵前裝成你愛侄元離的樣子啊,你看了會關心我心疼我,甚至以為自己喜歡我,原因是顯而易見的,你喜歡元離小可愛吧。”

遲霄仙君驀然頓住。

他確實曾經覺得焦和玉有時候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焦和玉單手支起自己的下巴,轉頭看向遲霄仙君,難得好心地給遲霄仙君分析起情感問題來:“你想想看,你和我才認識幾天啊,你怎麼可能被我勾/引。你心裡麵喜歡的是你的愛侄,可惜他是你朋友的兒子,年紀有那麼小,不管從哪方麵來說你都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所以才那麼容易被我迷惑。唉,你們是外麵公認的叔侄,似乎怎麼不好亂來啊,不過你都已經是仙君了,根本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隻管上啊!”

遲霄仙君怒道:“閉嘴!”

焦和玉才不閉嘴,他還表示可以提供一點技術支援,他們魔宗有很多助興的玩意,哪怕你是萬年老處男用過以後也能秒變花叢老手,讓你心愛的人欲罷不能,要了還想要!

遲霄仙君欺身上前,再次鉗住焦和玉的手腕,死死按在焦和玉脈門上,生硬卻又強硬地質問:“你的脈象,是怎麼回事?”

哪怕是這會兒,焦和玉的脈象仍是一片紊亂,很難想象他是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不停胡說八道的。

他喜歡元離?他怎麼可能喜歡元離?元離乃是故人之子,他對元離多有照料,也不過是出於對後輩的愛護以及對故人的愧疚罷了。

焦和玉仰起頭,看到遲霄仙君眼底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模樣。

真是有趣,難道短短幾天,這位仙君大人真的能放下仙魔之間的仇恨與偏見,深深地愛上壞事乾儘的魔宗左護法?那遲霄仙君看上的到底是什麼?他這張臉?他的放浪形骸?說起來,他曾經聽說有些人喜好非常特彆,平時硬不起來,看到自己對象出軌時雞/兒梆硬,莫非遲霄仙君就是這種人?

焦和玉越想越覺得遲霄仙君這人得離遠點,怎麼看怎麼不是正常人。

既然遲霄仙君非要追根究底,焦和玉也不瞞著,大大方方地把實情告訴他:“有什麼可大驚小怪,就是噬心蠱而已。隻是下在我身上的噬心蠱比較特彆,隻許我和我們魔尊陛下親近,我和彆人親一下都會發作。哪怕我不和彆人親近,和我們陛下分開太久也會發作,得經常和我們陛下做那檔子事才能緩解,”焦和玉無所謂地笑了起來,“可惜我和我們陛下合不來,我們陛下一點都不想和我翻雲覆雨。所以說啊,你其實不用擔心我會出去乾壞事的,再發作幾次我自然就死了。”

遲霄仙君緊緊攥著焦和玉的手腕,隻覺焦和玉腕上冰涼的溫度驀然沿著自己掌心往上走,徑直湧向他的心臟。

他想起焦和玉曾對“長霄”說過“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對你下噬心蠱”。

什麼樣的人才會滿不在乎地把自己正在遭受的痛苦拿來開玩笑?

遲霄仙君從小到大都是師門中的天之驕子,擁有最好的天賦,也擁有最好的資源,連結交到的友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才能出現在他麵前。

他從來沒有見過焦和玉這樣的人。

遲霄仙君正要說些什麼,忽聽有水雲宗弟子急切地向他傳音——

“仙君,魔尊到水雲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