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是想要不該要的東西,那麼就不要怪他不念及情分了。
陳紹輝當然不會叫陳夫人發現他在做什麼,是以他如同往常一般,將公務給處理了,又和她一起用了午食。而後就對著陳夫人說自己要喬裝打扮出去考察一番杭州的民風,在她笑著叫他小心以後,他就離開了。
按理來說,他應當在半夜的時候離開,如此才不會被人看見,好掩人耳目。可是他做事情向來不愛在晚上,夜深人靜到處跑,被發現了才更有問題。白天就不一樣了,隻要注意沒有被跟蹤,就沒有那麼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表麵上,陳紹輝一派的光明正大不怕人的模樣,但其實卻很是注意自己的行蹤,他可不能疏忽大意,不然他就慘了。
陳夫人本該是相信陳紹輝的,可是那屋中的胭脂香一直梗在她的心裡。她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嬤嬤去跟蹤他,想要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按照陳紹輝的謹慎而言,嬤嬤原本是跟不上的。但是有人從中作梗,這個嬤嬤在旁人的眼中就等於是消失了,所以她不僅跟上了陳紹輝,還完全沒有被發現。
念清約在一個湖邊和陳紹輝見麵,他一路走來,見這裡稀少無人煙,心中就很是滿意。不管是和她見麵還是到時候動手,這裡都不會有人發現的。他走到了湖邊,隻見一個身穿灰色衫裙的女子站在湖邊背對著自己。
她的身形婀娜,即便隻是穿著灰色的衫裙,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也掩蓋不住她身上的嫵媚。是念清。看著她的背影,陳紹輝想起來當初他們的歡樂時光,不由得動了動喉嚨。
這兩年來他都沒有機會避開陳夫人到外麵打野食,現在看到了念清的背影,嫵媚更勝從前,倒是起了幾分心思。
站在湖邊的自然不是什麼京城來的小尼姑念清,而是小青。他本以為李優曇的事情很好解決,送了信又做了小動作,就等著陳紹輝上鉤了。
但是等到他人真的來了,小青的心裡卻又不住地覺得惡心。哎呀這個惡心的老男人,居然敢用那種惡心的令人渾身黏膩膩的目光盯著他的背。要不是怕白素貞生氣,他一定要把這個老東西給剝皮拆骨咯!
雖然小青的心裡惡心得要死,臉上卻還是調整出了一個楚楚可憐卻又滿是嫵媚風情的笑容。菩提子都吃到肚子裡麵了,他要是不給李優曇把事情辦好了,感覺被剝皮拆骨的就是他自己了。
“念清。”因為心中的那些個見不得人的想法,陳紹輝這一聲喚得很是柔情似水。
小青被惡心得想吐,但還是忍住了。他回過頭來,幽怨地看著陳紹輝,“我以為陳郎君已經將我給忘了。”救命,為什麼能這麼惡心?他感覺一顆菩提子有些虧了啊,他的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陳紹輝眼底的光一閃,而後上前扶住了“念清”的雙手,“念清,我怎麼會忘記你呢?若不是家有悍妻,你早該是我的妾室了,又何至於在外麵輾轉受苦呢?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帶你回家?”
啊啊啊,等到任務完成以後,小爺要剁了他的雙手!
小青幽幽地說道:“念清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能得郎君眷顧已然是欣喜了,哪裡會怪郎君呢?我本不想來找你的,可是我日子艱辛,過不下去了,隻能夠來求郎君,念在過去的情分上,幫我一把。”
說著,他的雙眼低落下來兩行清淚。瞧著更是可憐了好幾分,但顏色卻也是更為動人了。
至少在陳紹輝的眼中,“念清”比起當初更加的嫵媚動人,撩動他的心。他連忙說道:“念清想要什麼,我但凡能夠幫得上的,義不容辭。”
“庵中新上任的主持嫉恨我,在你不去了之後,就找理由將我賣給了一個過路的商人。”小青說著自己胡亂瞎編的話,神情卻是真摯可憐得很,“我跟著他來到了杭州,卻不想他家中的夫人實在是凶悍,幾番磋磨我。我害怕,就跑出來了。可是我沒有多少銀錢傍身,最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不想過以前那種身不由己的日子,就隻能來求你幫一幫我了。”
小青抬眼看著陳紹輝,而後又垂下來,“我沒有當初的好運,隻求苟延殘喘,不敢要求太多。”
言下之意就是“念清”非常懷念當初的日子,非常惦念陳紹輝,但是覺得自己不配了,不敢要求跟在他的身邊,隻求有些銀錢過日子。嘖嘖嘖,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你麵前垂淚,說著這樣的話,幾個男人能夠頂得住?
雖然小青很惡心陳紹輝,但是對於自己的做法卻很是自豪。嗬,他就不信拿不下這個惡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