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了,要怎麼說?她不想騙他,也覺得自己的演技還沒有到了可以騙過他的程度。薑令瑤經常覺得她家夫君那雙眼睛可以看透許多,甚至可以看穿人的內心,隻是他有的時候隻看不說罷了。
就她這個拙劣的演技,想要瞞過他,還是再等一百年吧。可是她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畢竟她穿越前已經二十歲了,再加上這輩子的十八歲。emmmm,自己其實算是老牛吃嫩草的,她擔心說出來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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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這輩子的十八歲一直被困在薑家,雖然日子不算好過,但是經曆的事情也就那麼幾年,所以薑令瑤一直都覺得自己年紀還小。畢竟,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就算是成親了,因為有個更為成熟穩重的李優曇寵著護著,自己也不用撐著了,薑令瑤的心智好像還倒退了些,也就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現在,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是個老牛吃嫩草的。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把他嚇到?
這糟心的感覺。
薑令瑤不知道的是,再過一段時間,她就會知道,老牛吃嫩草的人不是她,而是坐在她身旁的那個人。
李優曇突然笑了,“不想說便罷了。”他當然看得出來,他的阿瑤身上是有秘密的,並且還不小。但是他不會去探尋,也不會去逼問,他等著她將那個大秘密告訴他的那一天。
他們已經踏上了修行之路,歲月悠長,他會有等到的那一天的。
薑令瑤一聽,不用自己為難可真是太好了。她晃了晃桌子底下的手,“夫君,我就知道夫君你最好啦。”
李優曇的眉眼舒展,“你就會這麼一句。”
薑令瑤微微仰著下巴,眉眼間帶了點小得意,“因為你吃這套啊。”她家夫君雖然愛吃醋,但是很好哄的。
“是,阿瑤所言極是。”李優曇無奈地發現,他的確是吃這套。不過那是因為那人是阿瑤,若是旁人,早就被他打出去了。
於是,薑令瑤就更加得意了,左右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
坐在他們對麵的珍珠專心致誌地啃豬蹄,根本就不帶搭理他們兩個人的。她早就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麵對姑娘和姑爺的時候,她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然會被姑爺瞪。
反正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黏黏糊糊的,也沒有空搭理她。嗯,這鹵豬蹄真的是太好吃了,最重要的是這鹵豬蹄不是用她的銀子買的。要知道這些天她花了好多銀子來買,心疼死了。
被摳門鬼薑令瑤帶大的珍珠是一個青出於藍的摳門鬼,好歹薑令瑤知道該花的錢要花,但是珍珠隻要花自己的錢就很心痛。她的零花錢都是辛辛苦苦攢起來的,要不是這裡的肉又好吃又舒服,她才舍不得花錢來買呢!
果然,還是姑娘在最好了。珍珠這樣想著。
薑令瑤要是知道珍珠這麼想,一定會心痛……大概幾秒鐘吧。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她當然知道珍珠是個什麼性子。腦子直,除了她以外,就知道吃和攢銀子了。
其實提起神仙兔,再想想自己上上輩子可能是桂花枝,薑令瑤看著那個正在切肉的青年的目光就微妙了起來。換個場景,比如說廣寒宮。加兩個角色,例如嫦娥和吳剛。這妥妥兒的就是神話故事啊。
不過想到自己可能是被砍的角色,薑令瑤就覺得這神話故事還是暫且
算了吧。而且,廣寒宮的兔子是母兔子,這是一隻公兔子,他們應該是沒有關係的。
但是,薑令瑤忘記了一件事情,也許廣寒宮不止一隻兔子呢?
李優曇聽了薑令瑤的碎碎念,心中好笑。“你不是說那個少年神仙說你是盤古毛發所化成的桂花樹上的桂花枝嗎?既然如此,你就絕對不可能被一直砍的。”
薑令瑤想想也是,在夢中,自己那麼受到追捧——其實就是因為能夠增加靈力而被垂涎,怎麼可能會是一棵工具樹呢?“夫君,你說那隻兔子是自己下凡來玩的?還是投胎轉世的?”
好奇好奇。
李優曇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未有人身,不是投胎轉世,是真身下來的。”
連神仙兔的真身都能夠一眼看穿,她家夫君可真是了不得啊。薑令瑤再一次感受到李優曇的厲害。“所以,神仙兔是真的和豬有仇,不然為什麼要真身下來賣豬肉?”
李優曇笑著回道:“也許是的。”既然阿瑤想知道,他去問他便是了。
正在切肉的圖子隻覺得後背一寒,抬頭在食肆內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
奇怪了,為什麼會有一種自己被盯上的感覺呢?而且那種感覺還特彆熟悉,好像是在天庭的時候有的。嗯,肯定是錯覺。他特意挑了姑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既沒有神仙下凡也沒有神仙轉世在這裡。
一般的妖怪也根本就威脅不到他,所以肯定是錯覺。圖子低頭,繼續認真地切肉,並且神情十分之享受。
入夜,圖子的食肆關門,他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到後麵去休息。當然他不用休息,而是關著房門在房間裡麵,抱著銀匣子在數銀子。他越數越開心,顯露出來的兔耳朵都晃了晃。
突然,他感覺到了不對。正想轉身,便聽見了背後有人在說話。“若是不想耳朵掉了,便安分些。”
圖子整隻兔子都僵住了。